“我……”林婉柔一時間想不出話來回應。

  “林婉兮，你還真是冥頑不靈、死不悔改！”南宮琰嗬斥道，那厭惡的眼神，仿佛她是天底下最肮髒的東西。

  “兮兒，你就道歉吧！”顧氏適時開口道，麵上露出痛心疾首的樣子。

  “母親也認為我胸無點墨、一無是處？”赫連月舒冷笑道。

  “林婉兮，你就道歉吧！本太子最討厭死不悔改、矯揉造作的女人！”南宮辰開口道。

  林婉兮失蹤前，對他的事十分上心。在他看來，隻要他開口，無論什麽事，林婉兮都會照做。

  “兮兒，不要鬧了！聽話！”林將軍看不下去，急忙製止赫連月舒。

  赫連月舒眸光微涼，在心裏為林婉兮感到不值！

  迎著眾人譏諷的目光，她徐徐走上台去。

  “臣女林婉兮不才，懇請獻舞一支，願吾皇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眾人朝台上望去。

  那一名頭戴寶藍鑲珠釵、身著古紋雙蝶雲形千水裙的少女正站在台前，淺笑盈盈。

  “陛下，萬萬不可！”淑妃在旁邊勸諫道。

  就她那樣，還會跳舞？若一個不小心，惹得陛下龍顏大怒，沒準還會牽連自己的兒子南宮琰。

  “既然這林大小姐執意要表演，皇舅舅就準了吧。”葉煜軒突然開口道。

  女子的一顰一笑，竟讓他的心裏產生一種怪異的熟悉感。

  他雖有過目不忘之才，但對京中女子向來不甚在意，這種熟悉的感覺更是讓他覺得莫名其妙。他的腦子裏飛快地閃過什麽，但愣是沒能抓住。

  “準！”既然葉煜軒開口求情，南幽帝自然不會輕易駁了他的麵子。

  淑妃臉上露出不悅之色。

  “陛下，小女恐怕……”林將軍剛要回絕，被赫連月舒打斷：“臣女遵旨！”

  林將軍無奈，隻得退下。

  赫連月舒讓宮女去搬了四個屏風過來。

  伴著悠揚的笛聲，赫連月舒的如柳細腰開始舞動起來。

  她的長裙散開，靈巧的身姿婀娜多情，似蝴蝶翩翩起舞，又似落葉輕飄而下；似水中精靈，又似雲中仙子。舞轉回袖間，她執筆輕描，在屏風上勾勒出點點輪廓。

  此時，笛聲驟然轉急，少女的嬌軀隨之旋轉，越轉越快，手中之筆，蘸著墨水，不斷地往屏風潑去，所到之處，朵朵花兒競相開放，筆走遊龍，行雲流水。

  笛聲戛然而止，女子輕足點地，立於屏風之前，衣決飄飄，美得不食人間煙火。

  在她身後，梅蘭竹菊赫然躍於四個屏風之上，栩栩如生。屏風背麵，是四首吟詠之詩，筆酣墨抱，一字見心。

  眾人皆紛紛叫好！

  南幽帝下首，太子南宮辰極為震驚。他一改方才的傲慢，目不轉睛地盯著“林婉兮”，如獲至寶。

  而不遠處的林婉柔和顧氏等人幾乎咬碎了銀牙。她們怎麽也沒料到竟會是這樣一種結局。沐繹心對此更是生氣，她隻顧著堤防林婉柔，卻沒料到林婉兮也是個難纏的對手。

  林婉柔和沐繹心倆人的心中都生出一種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之感，恨透了林婉兮。

  但事已至此，卻也無可挽回。

  “好！林愛卿這女兒可真是秀外慧中，伶俐得很呐！”南幽帝龍顏大悅。

  “小女不才，獻醜了。”林將軍恭謹答道。他的一顆心隨著赫連月舒的表演，起起伏伏，現在總算是落下了。

  “聽聞林大小姐前些日子遭遇歹人襲擊，失蹤良久，前幾日剛剛被救回，卻失去了記憶，又為何有此出眾的才藝？”沐繹心不甘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