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困
作者:桃李仙      更新:2020-11-12 18:41      字數:2196
  少年大概沒想到,汲妙竟然會在最後關頭躲開,畢竟他扔出去的儲物袋,看著和沒有施加巨力的儲物袋,並沒有任何不同。

  他還來不及細想其中原委,隻大感遺憾,怎麽沒有砸中汲妙,汲妙已是二話不說,捏出了一道道指訣,帶著點點白光,將擺放在牆角的那一排十幾個花盆,一一用驅物術裹了起來,幾乎不分先後的向他兜頭砸了過去。

  這可不是汲妙能同時驅使十多個花盆,而是她的速度快,給人一種同時催動,撲天蓋地般的錯覺。

  普通的煉氣修士,哪有這般手段。

  少年一下就驚呆了,第一時間就想逃開,手忙腳亂用所剩不多的法力釋放出疾行術,往旁邊急躲。

  但他還是慢了那麽一步,雖然躲過了大半的花盆,卻仍有兩個砸到了他身上。

  比預想中還要痛了好幾倍,感覺骨頭都要被砸斷了,這明顯是汲妙也給自己施加了巨力!

  少年當即慘叫出聲,哇的吐出一大口血,一下倒在了地上。

  不僅如此,他護在懷中,視若性命的錦囊,也被汲妙無情攝走。

  這可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連滿身傷痛都顧不得了,咬著牙掙紮著爬了起來,踉踉蹌蹌往汲妙那裏追過去。

  “還給我!那是我的東西,你還給我!”聲音中滿是急切。

  他越是如此緊張這東西,越說明它重要。

  還想暗算她,汲妙怎麽可能還回去。

  她是那種以德報怨的人嗎。

  見汲妙無動於衷,還一幅不緊不慢的樣子將他砸在地上的儲物袋抓在手裏,少年頓時氣急敗壞。

  腳步愈發快了兩分,眼看著就要追到汲妙,少年伸手就抓,哪成想,汲妙手腕一翻,儲物袋和錦囊都不見了蹤影,也不知被她收到了哪裏。

  緊接著,她又當著他的麵,雙手結出一串令他眼花繚亂的指印,嘴裏也念念有詞,很快就化為了一個‘困’字,點在他的腳邊。

  一抹黃光閃過,四塊土牆順著黃光冒了出來,並以極快的速度往上攀升,不等他反應過來,土牆已經升到了他的頭頂,並迅速往中間傾斜聚攏,嚴絲合縫形成了一個四四方方的牢籠,將他給困在裏麵。

  連他憤怒的咒罵聲,都一同掩蓋了進去。

  這座土牢可是完全密封的,還有一定的隔絕靈氣之效,會讓此處的天地靈氣難以滲透入內。

  哪怕修真者可以將外呼吸轉為內呼吸,以此延長存活的時間,但也受修為所限,以少年的境界,法力又所剩無幾的情況,頂多能堅持個十天就會活活憋死在裏麵。

  恐怕都用不上十天,他就要先餓死了。

  當然,土牢內不會全無靈氣,畢竟再難以滲透,也會有一些漏網之魚跑進去,但這麽點靈氣對於少年來說無疑是杯水車薪,想以此恢複法力打破土牢那就是癡人說夢。

  最重要的是,他身上連一件能打破土牢的法器都沒有,即便恢複了些許法力又有何用。

  汲妙雖然不是什麽大好人,但也不是濫殺無辜之輩,她留在土牢術上的法力,其實隻能維持五天,五天之後就會消散,到時候土牢術失了法力自然土崩瓦解,少年也可安全脫困。

  是他先和她耍手段,那就好好在土牢中關幾天,也免得他不安份,給自己找麻煩。

  從汲妙出手用花盆砸倒了少年,繼而將他困住,顧寶嶽全程都老老實實在一旁觀望,一點都沒有要插手的意思。

  直到汲妙似乎要回後院了,她才緊走幾步上前拱了拱手,一臉奉承之色道:“道友幹得漂亮!趙秉岩此人素來愚不可及,顧某曾屢次勸誡,怎奈他不識好歹,從不把顧某一番好意放在心上,以至於屢屢釀下大錯。如今竟還要勞煩道友出手教訓,簡直咎由自取不知所謂!”

  說完還嫌棄的朝土牢啐了一口。

  似乎不如此不足以表明,她和趙秉岩不是一路人。汲妙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並未答話。她想要的東西已經到手,不會在此浪費時間。

  往後院走的時候,汲妙想起趙秉岩連儲物袋都不要,非要那個錦囊,裏麵隻怕是有什麽寶貝。

  她心中對此十分期待,是以忍不住就想打開來先一睹為快。

  可等她凝神一看,錦囊裏哪有什麽寶貝,不過是一些女子使用的玉梳和首飾之類,根本毫無靈氣,都隻是凡物而已,不由很是失望。

  難道她又碰到了一個和刑鬱一樣的兔兒爺?

  汲妙嫌棄的將錦囊丟在地上,一把精美的玉梳露了半截出來。

  一看到玉梳,顧寶嶽就愣住了,臉色也越來越難看,磨著後槽牙狠狠的罵了一句:“不要臉的狗男女!”

  哦?玉梳不是趙秉岩自己用的?對這種風流韻事汲妙沒有興趣,略微皺了皺眉,便不再理會。

  顧寶嶽恨恨的踹了踹錦囊,一臉憤怒的瞪著土牢,隻恨不得將土牢瞪穿,用眼神刺死趙秉岩。

  當她轉眼發現汲妙已經走遠了,也顧不上再生氣,臉上的怒氣一斂,匆匆喚道:“道友且慢,顧某有個問題想要請教一二。”

  通過汲妙方才的舉動,她非常清楚,汲妙對道法的領悟力遠非她可比,便是琴瑟居沒有什麽大能罩著汲妙,她也半點不願招惹汲妙。

  哪怕汲妙沒有明言,她也不敢跟著汲妙踏入後院,萬一惹怒了人家,認為她不懂禮數,也把她關在土牢裏,那就不太妙了。

  她心中尚有一個巨大的迷團,已經困擾了她半個月之久,眼下也隻能硬著頭皮開口留住汲妙,免得汲妙進了後院,十天半個月不出來,自己想找個人解惑都找不到。

  “什麽問題?”

  汲妙這次倒沒有無視她,頓住腳,轉過身來,麵上毫無表情。

  見她肯搭理自己,顧寶嶽心下一鬆,連忙問道:“不知道友可知此地是哪一宗門境內?”

  她邊說邊緊張的打量著汲妙臉上的神情,顯然十分重視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

  “說來也是奇怪,我與趙秉岩半個月前,還在仙遊穀一家茶樓中喝茶,但出來之後,發現茶樓不見了,整個仙遊穀也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