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洋洋走在校園裏，隱隱約約總感覺同學們在用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

  “你絕不覺得大家好像都在議論我啊？”

  大汗淋漓的淩澤宇，雙手托著自己的膝蓋。

  “錯覺吧，他們為什麽要看你啊？”

  “我這不是問你呢嗎？”

  洋洋把籃球丟給他。

  “我哪能知道，萬一你又有什麽照片傳了開來呢。”

  洋洋搖頭歎息“那隻能怪我過分帥氣了。”

  一個臭美的瞬間，讓洋洋防守失敗，淩澤宇進球。

  “你這個壞毛病，可是得改改。不然以後得吃大虧了。”

  淩澤宇把籃球丟給洋洋。

  “你們倆，幹什麽呢？”

  王老師穿著運動鞋走了過來。

  “王老師，這節課是體育課啊。體育課玩籃球犯錯啊？”

  “你們看看操場上。”

  沒錯，操場上大多數同學都在拿著書，找一個隱秘的地方，大聲背誦。離高考還有不到兩個月的時間了，大家誰都不敢有一刻的放鬆，他們甚至覺得要是可以不吃飯，就更好了，隻要浪費一點點時間，第二天，就會熬夜加倍補回來的。

  高三的孩子們著急，複讀班的孩子們更加著急。

  在班裏很少能夠看到下課有人玩鬧，大家不是上廁所，就是利用十分鍾的時間繼續學習。要不就是抓緊補一補覺。

  洋洋突然想到一個詞“背水一戰。”體育老師想帶著同學們放鬆放鬆，可壓根沒有人參與。也就隻好由他們去了。

  “不行，不行，王老師，你一會兒怎麽罰我都可以，我得放鬆放鬆，那樣太壓抑了，我受不了。”

  “你是要一錯到底嗎？”

  “是的。”

  “行吧，那我把我也帶上吧。”

  洋洋保持微笑。

  “你想玩就玩唄，幹嘛來這一招。”

  不一會，從廁所出來的體育老師也加入進來。

  “我這一身體育細胞，沒有地方發散，總算找到機會了。雖然不太正規規。也勉強湊合吧。”

  四個人痛痛快快的打了一場籃球。

  一排坐在小花園旁邊。

  “你們等會兒啊，我去買幾個雪糕過來。”

  王老師拍拍屁股走人。

  體育老師靠近了洋洋一點。

  “於小洋。老師問你個事唄。”

  洋洋一邊擦汗，一邊點頭答應，真的是好久沒有這樣舒舒服服的打一場籃球了。

  “哎，算了，算了。這事不適合和你說。”

  “老師，你怎麽也這麽無趣？”

  體育老師細細想想，這話不太適合和學生說。

  “老師，你有話就直接說唄，男子漢大丈夫的。幹嘛這麽扭捏啊。”

  “不是，我是覺得，謠言止於智者，你和王老師的事情，我覺得根本就是假的。”

  體育老師順嘴說了出來。洋洋和淩澤宇一臉納悶兒。

  “我和王老師什麽事啊？”

  “學校傳著一個事情，說王老師要做你後爸，我覺得壓根就不可能。”

  洋洋聽後哈哈大笑。

  “完全就是沒影的事情，王老師是我後爸？怎麽可能，你見過讓兄弟當後爸的嗎？”

  “我就說胡說嘛。”

  體育老師尷尬的笑笑。

  淩澤宇卻把洋洋微妙的表情變化，看在了眼裏。

  不一會的功夫，王老師拿著雪糕就走了過來。

  “給，洋洋，這個你的。”

  王老師挑選了自己平常常吃一種口味。

  四人並排坐在一起，王老師挨著洋洋。

  無意中看見，洋洋的鞋開膠了。

  “洋洋，你的鞋是不是得......”

  洋洋立刻躲開“沒事。”

  “不是，好像......”

  “真沒事。”

  看洋洋的表情和那根未打開的雪糕，王老師覺得那個謠言可能傳到洋洋的耳朵裏了。看了一旁的體育老師，他的眼神有些躲閃，王老師就更加確定了。

  “快上課了，我們先走了。”

  洋洋走在去教室的路上，手裏拿著那根未打開的雪糕。

  “都說了是謠言。不必在意。”

  “可萬一......”

  “萬一是真的？王老師真有那個打算？”

  淩澤宇猜到了洋洋內心的想法。

  洋洋不知道說些什麽。

  “你之前不是問過阿姨了嗎？你不相信阿姨啊？”

  “沒有。”

  “那你糾結什麽啊。不要多想。”

  可是，王老師對自己家盡心盡力讓洋洋沒法不多想。

  “哎呀，行了，你之前不和我說過，你也同意阿姨能找一個照顧她的人嗎？後悔了？”

  “沒有。”

  沒有是沒有，可當這一刻真正來臨時，自己還是有點無法接受。

  “那你是覺得王老師不好？”

  淩澤宇奪過洋洋手裏的雪糕，特意在洋洋眼前晃了晃。

  洋洋歎了一口氣，拿過雪糕，打開。吃了起來。

  “不要讓這些莫名其妙的謠言擾亂你的生活。你在因為這些謠言，讓那些對你好的人寒了心，是不是沒有這個必要？”

  淩澤宇拍了拍洋洋的肩膀。

  “行了，不要想這些事了，好好回去上課吧，聽說你的地理成績又有點下滑了。”

  “煩不煩啊，你一個理科生，天天關注我文科生的地理成績？”

  “搞笑。你難道不知道地理老師是理科出身嗎？”

  這個自己還真的不知道。

  王老師今天出來的比平時早一點。

  “今兒怎麽這麽早就出來了？”

  神經大條的洋洋早已把體育課上得知的謠言忘了。

  “早出來不可以嗎？”

  王老師發動車子之前

  “對了，我看你的鞋壞了，你穿那雙吧。”

  洋洋轉身，看到後座上發著一嶄新的盒子。

  “不是吧？”

  王老師扶了扶自己的眼眶

  “我都說了我是天使老師。”

  洋洋迫不及待地把盒子拿過來。

  “你先係安全帶，可以嗎？我餓了，想要快點吃飯。”

  激動得洋洋，把盒子放在王老師的方向盤上，係好安全帶後，又迅速拿了回來，繼續欣賞。

  看著他係好安全帶後，王老師才發動車子。

  “天哪。”

  洋洋輕輕撫摸著這雙新鞋。

  “王老師，你怎麽知道這是我愛慕已久的鞋子啊。”

  這雙鞋的價錢太高了，洋洋看著媽媽辛苦，一直喜歡，也不提出買新鞋。

  “你瞅瞅你的出息，這麽一雙鞋，不就是一雙鞋嗎？至於高興成這樣嗎？”

  “王老師，你太帥了，實在是太帥了。尤其，你剛剛單手打方向盤的樣子。完全帥爆了。”

  “停停停，你在拍馬屁，我就不給你了。”

  洋洋緊緊抱住，搖頭。

  “王老師，你為什麽給我買鞋啊？”

  洋洋試探性的問。

  “我們不是說好的嗎？學校的時候，我是你老師，學校之外，我們就是兄弟啊。”

  洋洋特別想說出自己的疑問。

  不過，後來想想，淩澤宇說的沒錯。我不能用謠言來傷害善良的王老師。

  “完了。”

  王老師突然冒出一句話。

  “忘拿什麽東西了嗎？”

  “不是，洋洋，我忘了今天還約了別人。”

  “要一起去家裏嗎？”

  “不是，我們約在了一個飯店。”

  “啊？那我怎麽辦啊？”

  王老師已經開始轉頭了。

  “不是，你把我先放回去啊。”

  “我告訴你的意思是，我們今天晚飯換換口味。”

  洋洋受寵若驚。

  “這樣不好吧？”

  “據說那裏的大龍蝦超級好吃啊。”

  “可是......”

  “行吧，那我隻好和老朋友說少點一個人的菜了。”

  “你早說啊，你和人家打過招呼，我就不客氣了啊。”

  王老師笑著摸了摸洋洋的寸頭。

  到了飯店。

  洋洋和王老師一前一後走進酒店。

  眼前好像突然覺得一個人很熟悉，但洋洋想不起來再哪裏見過。

  “看什麽呢？這兒？”

  王老師站在一個單間門口朝洋洋招手。

  兩個人人吃飯，還訂單間？王老師實在是太奢侈了。政治上教我們綠色消費，理性消費，自己完全忘了啊。

  進門之前，洋洋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可不能給王老師丟人啊。”

  這個狡猾的王老師，這裏明明已經有了三個人了，哪裏來的一個人。

  “呀，老王，你來了啊。”

  “哈哈哈，來晚了，我差點忘了這事了。”

  “你真是上了年紀了啊。”

  “這是......”

  王老師把洋洋拉到自己身邊。

  “哦，這是我朋友的兒子，她晚上加班，我就帶著他了。洋洋，快和叔叔們打招呼。”

  我難不成是三歲小孩子嗎？打招呼還用你提醒我，還用那麽小孩的語氣。還有，明明沒有提前約好，這個狡猾的王老師。

  洋洋偷偷白了王老師一眼。轉臉笑著同三個叔叔依次打招呼。

  “叔叔好。”

  等到和最後一個叔叔打招呼的時候，洋洋覺得這個叔叔特別熟悉。

  馬上就要從腦海中出來了，可就是卡在那了怎麽也想不起來。

  “叔叔，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啊？”

  幾個叔叔哄堂大笑。

  洋洋一臉懵。

  王老師笑著，拉著洋洋坐到了自己身邊。

  “不是，為啥笑啊？”

  那個留著比自己稍微長一點頭發的叔叔，笑著說：“你好好想想，我們肯定見過的。”

  轟地一下，洋洋的記憶喚醒了。

  “叔叔，您是不是給我頒獎的那個警察叔叔啊？”

  是的，肯定沒錯，就是那個洋洋和媽媽替爸爸去領獎的那個警察叔叔。是他親手把獎杯和獎牌發到自己手上的。

  王老師不可思議的朝洋洋豎起大拇指。

  “你這記憶真的是不錯啊。”

  “是啊，小夥子，你一進門，叔叔就認出你來了啊。”

  “嘿嘿，我這記憶力怎麽敢和警察叔叔比呢。”

  洋洋的話，再一次把大家逗笑。

  一邊吃一邊聽他們聊天。

  從聊天中可知，王老師和其中兩個是大學同學，和警察叔叔好像是朋友？反正有點模糊。

  大人門說話，自己也不知道說啥，這個時候，要是有安陽那個家夥在就好了。

  此時進來一個端菜的阿姨，一個沒站穩，把一盤菜摔倒在地。

  叔叔立刻站起來，想要去幫忙扶一下。自己離得有些遠，等到自己站起來的時候，警察叔叔已經把人扶了起來。

  “大姐，你沒事吧？”

  隻見那個阿姨一直道歉。

  盡管警察叔叔說了沒有關係，也不會讓她賠償，可她還是一直道歉。

  “今天怎麽都好像在哪見過啊？”

  那個阿姨出去後，洋洋說自己出去上廁所的理由，出了單間。

  “在哪呢？”

  洋洋想啊想。

  始終想不起來。

  車上。

  “王老師，你和那個警察叔叔是大學同學？”

  “不是啊。他是我一個朋友。”

  “怎麽了？”

  “沒什麽，就是覺得世界好小啊。我身邊到處都是警察。”

  王老師注意到洋洋的表情有些變化。

  洋洋一手托著下巴，呆呆地看著窗外。

  “要不要聽點音樂啊？”

  洋洋搖頭不說話。

  “又想你爸爸了吧。”

  王老師話一出口，洋洋的眼淚就掉了下來。

  “要我看啊，我覺得你爸爸太壞了。”

  洋洋磚頭看著王老師：“哪有？他很好，好嗎？”

  “不不不。很懷。”

  王老師搖頭。

  “他不壞。”

  “他還不壞嗎？壞到讓你一個大男子漢，時不時就想他想到偷偷哭泣，還不壞啊？”

  洋洋被王老師逗笑了。

  “這麽看來，他確實是挺壞的。”

  “洋洋想沒想過，像你爸爸看齊，成為一個警察呢？”

  “開什麽玩笑。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討厭警察。”

  “哦？是麽？”

  洋洋不敢看王老師的眼睛，害怕自己的心思被他看穿。

  “依照你現在的成績來說，想要考上XX警察大學，還得再努力一點。”

  “我沒說我要當警察啊。”

  “哦，我隨便說的。”

  晚上回到家，洋洋看見媽媽正在吃泡麵。

  “回來了啊，兒子。”

  “嗯”

  洋洋換好衣服後，走進廚房拿出一雙碗筷。

  “媽媽，不要吃泡麵了。這個王老師給你帶的。超級好吃。”

  洋洋從媽媽口中奪過泡麵，拿到一邊，把帶好的飯菜，推到媽媽麵前。

  “媽媽。”

  “嗯。”

  “如果......如果......”

  “怎麽了？說話怎麽吞吞吐吐的。”

  “媽媽希望我成為什麽樣的人呢？”

  媽媽放下手中的碗筷，握著洋洋的手。

  “為什麽這麽問呢？”

  “我就是不知道自己以後該幹什麽？”

  “嗯......”

  媽媽思考一會兒後。

  “首先，媽媽覺得洋洋這個問題問的不對。”

  “嗯？”

  洋洋有些納悶。

  “首先，這個問題是錯誤的。不是媽媽希望洋洋成為怎麽樣的人，是洋洋自己想要成為怎麽樣的人才對。”

  “可是，我不知道。”

  洋洋低著頭。

  “嗯。這個不著急。”

  “可我馬上就要高考了啊。”

  “高考並不能決定你以後成為什麽樣的人啊？高考隻是......”

  “那如果我選擇和爸爸一樣的職業呢？”

  洋洋的話一出口，兩個人都看著對方，不說話。

  媽媽的眼裏充滿著不敢相信，也不想去相信這是兒子說出來的話。

  “怎麽突然有了這個想法了啊？”

  媽媽拿著飯，低頭大口大口的往嘴裏塞。手不停地顫抖。

  洋洋握住媽媽的手。

  “我逗你呢。媽媽。”

  洋洋衝著媽媽傻笑。

  媽媽也笑著回應。

  她當然知道兒子不是在開玩笑。但在這個問題上，自己願意選擇逃避，她沒有勇氣再去支持兒子了。當初，和於翟之間的誓言曆曆在目。

  “老婆，你放心，我肯定會安全回來的。”

  “老婆，你放心，壞人其實沒有那麽懷，他們隻是一時走錯了路。我隻是拉他們一把而已。”

  “老婆，你放心，如果遇到危險，我會第一個逃走的。”

  ......

  仿佛那幾句“老婆，你放心”就發生在昨天一樣。

  洋洋進了房間後，自己再也裝不下去了。

  雙手顫抖的十分厲害。但努力托著自己回到了房間。門一關上，她就癱坐在地上了。

  “怎麽辦啊？怎麽辦啊？”

  “於翟，你快給洋洋托夢，讓他不要去當警察啊。”

  媽媽咬著自己的胳膊。

  偷偷哭著。

  半個月後。

  “王老師，你快去頂樓看看。”

  王老師從高高的作業中抬起頭來。

  “快啊，你們班許彥要跳樓。”

  “什麽？”

  王老師大步跑過去。

  “報警了嗎？”

  “報了報了。”

  王老師火速趕過去。

  看到許彥呆呆地坐在邊上。

  大喊“你給我下來，許彥。”

  不一會兒的時間，這裏被圍得水泄不通。

  緊跟著警報聲響了起來。

  人們看到警車進了著名得高中，都往這個學校擁擠。保安根本攔不住，隻好靠警察幫忙了。

  “許彥，你幹什麽呢，給我下來。”

  “不要過來，你隻要過來一步，我就立刻跳下去。”

  “好好好，你不要動，不要動。我不過去了，不過去了。”

  許彥站在那裏崩潰大哭。

  “許彥，你冷靜，有什麽事和我說，你先下來行嗎？”

  站在一旁的警察試圖慢慢靠近許彥。

  “我說了，不要過來。”

  許彥沒踩穩，身體搖晃了一下。

  他直接蹲了下來。

  “好好好，我們不動。同學，你還這麽年輕，有什麽想不開的啊，下來，下來一切都好說。”

  “聯係孩子家長了嗎？”

  “哦，對對對。”

  王老師慌忙的拿出手機，趕緊聯係許彥媽媽。

  “快，高三的有個人要跳樓了。”

  “在哪呢？”

  “綜合樓頂樓。”

  正在廁所洗手的洋洋。

  “這些小屁孩，就喜歡造謠。”

  “於小洋。”

  “安陽，你是要嚇死我嗎？”

  “希望你不要被嚇死了。”

  安陽不由分說拉著於小洋就跑。

  “咋了？發生什麽事了？我褲子還沒有.....”

  “你那個神經病同桌要跳樓，你們班主任讓我帶你過去。”

  “什麽？”

  洋洋掙脫安陽，跑得比兔子還要快。

  “不可以進去。”

  洋洋被警察拉住。

  “叔叔，叔叔，我是那個跳樓同學得同桌，同桌。”

  “我我我是同桌。”

  洋洋指著自己，十分著急。

  警察確認後，讓洋洋通過。

  “姐夫，加油啊。”

  安陽被警察死死擋住。

  “你幹嘛呢？”

  洋洋直接掠過警察叔叔。衝著許彥就是一頓狂罵。

  “給我下來。”

  “你不要過來。”

  許彥看上去十分激動，可是上節課明明還是好好得啊，還非得找自己要顆糖吃呢。

  “行，你要跳樓是吧？想死是吧？”

  洋洋雙手叉腰。

  “你等會兒，讓我喘口氣先。”

  洋洋大大喘了幾口氣。

  “你為啥要跳樓啊？”

  許彥哭，不說話。

  “說話啊，你不說話，警察叔叔怎麽把你救下來。”

  “你不懂。”

  “我本來就是不懂啊。你不說，我怎麽懂啊？”

  “你不要逼我好嗎？”

  許彥大聲喊叫。

  “等等等會兒......”

  看著瘋狂得許彥，洋洋及時把他叫住。

  “我有話和你說。”

  洋洋表麵看起來十分鎮定，心裏卻慌得要死，汗順著臉不停得往下流。

  說什麽啊，說什麽啊，該說什麽啊。

  洋洋回頭，看了看身後得王老師和警察。

  “你等會兒跳，你跳之前先把我欠我得甜點還給我。你自己心裏有數，你究竟吃了我多少。”

  算了，亂說吧，先穩住情緒。

  “可是，吃了那麽多，我也不開心啊。”

  許彥再一次緩緩地蹲了下來。洋洋和警察剛想要衝過去。

  就被失去理智地許彥，喊了回去。

  “洋洋，欠你的我下輩子會還給你的。”

  “不是，等會兒.....”

  洋洋趕緊摸了摸自己的褲兜。

  “我這裏還有一顆。你相信我。這顆糖肯定很甜的。”

  “沒有用的，洋洋，我有一個不愛我的媽媽和後爸。”

  什麽？後爸？這家夥兒怎麽一直不和自己說啊。

  “你知道為什麽你問我高考為什麽失敗嗎，我總是不回答你嗎？”

  “是啊，我很納悶兒，你為什麽不回答我啊。”洋洋往前移了一小步。

  看來這個話題找對了。

  “我爸爸和媽媽離婚了，我是高考那天才知道的，你知道我心裏有多麽崩潰嗎？他們沒有人想要我，那又為什麽生我啊？啊？”

  許彥撕心裂肺的喊道。

  正在此時，許彥的媽媽也到了樓上。

  洋洋看到許彥的媽媽後，“這不就是那天和王老師一起吃飯的那個服務員阿姨嗎？”

  洋洋總算想起來了。隻是和之前也太不一樣了吧。

  “彥兒，你快下來啊。快下來啊。”

  許彥的媽媽哭成淚人，已經站不起來了。被身旁的人攙扶著。

  “閉嘴，你給我閉嘴，我看到你就覺得惡心，你知道嗎？”

  “我寧願你像我我爸一樣，堅決的不要我，也不要你假惺惺的在這裏裝好人。”

  洋洋腦子飛快轉了起來，想到了之前濃妝豔抹的許彥媽媽和酒店裏辛苦工作的許彥媽媽。還有，許彥平常對女生說的那些不尊重的話語。

  “你是媽的心頭肉啊。”

  “閉嘴，閉嘴。”

  許彥捂住自己的耳朵。

  “許彥，你聽我說。有時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我覺得你對你媽媽有誤會。”

  許彥冷笑，讓聽著的人都覺得可怕。

  “劉玲，你和你的有錢男人好好過你富足的生活去吧，我這個累贅不會在連累你了。”

  “許彥。”

  “彥兒。”

  豁出去吧，洋洋就按自己猜想的事情，來說。

  “你知道你媽媽在哪工作嗎？靠什麽掙錢嗎？”

  “我不聽，我不聽。”

  看著麵目猙獰的許彥，洋洋覺得自己猜的八九不離十了。

  “起碼死之前，你得做個明白鬼吧。”

  “不是你想的那樣，你知道你媽媽在XX飯店當服務員嗎？”

  看著他的表情，顯然不知道。

  “那你又知道你媽媽在端盤子的時候，累暈在地嗎？”

  “不可能。”

  “相信我，你自己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

  或許是許彥注意到了今天媽媽的服務員衣服。

  “他說的是真的......”

  許彥話還沒有說完。

  “許彥。”

  洋洋一個箭步衝上去，抓住沒有站穩的許彥。

  “抓緊了啊。”

  洋洋根本拉不住許彥，反被他拉了下來。

  警察和王老師見狀緊跟過去。死死抓住了洋洋的腿。

  “堅持住，堅持住啊。”

  許彥和洋洋已經吊在了樓上。

  “完了，完了。”

  洋洋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褲子被扒了下來。

  “洋洋。”

  “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