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師是出了名的關心學生，我能感覺出來他說的話都是出至真心。

  我微微一笑道：“張老師，謝謝你的關心，我不讀書和被罰沒有關係，而我是學了別的東西，不適合留在學校了。”

  “學了啥？啥職業會不適合留在學校？”張老師一陣驚訝，似乎我們兩個並不是在警察局相見，倒是像在路上遇到相互拉家常。

  “我學了道士，老師，我們不說這個，以後有機會我在告訴你，你能不能給我說說你為什麽要去樓頂？”

  我看著張老師道。

  他微微一愣，之後低著頭說道：“原來你就是他們說的那個靈異小組的組長啊，學了這個的確不適合留在學校，學校是不允許學生過於迷信的。”

  張老師突然之間情緒又低落了下去，我能感覺到得出來他有著深深的自責，甚至老師的眼裏還有淚水留下來。

  我沒有催他，隻是安靜的坐在那裏，這間審訊室內也沒有其他人，就連攝像頭都是關閉的，畢竟我不是警察局的人，我的問話不需要記錄。

  賈縣長在外麵等我。

  過了很長一段時間，張老師放聲痛哭了起來，同時說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音樂室後麵有人。”

  “當時教導主任找我的時候，我是真的什麽也不知道，他們給了我一筆錢，讓我怎麽怎麽說，我沒要，我也沒有按照他們的話說，而是我真的不知道音樂室的暗門裏麵有人，我隻是說了實話而已，嗚嗚.....”

  “嗚嗚，那個學生也是我的學生啊，發現她屍體的時候我想親自去看，可是有人不讓我去，警察去學校調查的時候，我想說什麽，但我什麽也不清楚，我怎麽說？”

  “紀航，這件事真的好奇怪，我在音樂室給學生們上晚自習的時候，聽到了聲音，我想打開音樂室的暗門看看，不過被校長找去了。”

  “當我回來的時候，那個學生的屍體已經被找了出來，警察也到了，我還能怎麽樣？”

  “這兩年來一直有人在調查，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我知道的，並沒有半句是假的，我也在暗中調查，但是什麽也沒有發現。”

  “隻是兩年前王順經常一個人神神秘秘的，那件事之後半個月就發現了男的屍體，直覺告訴我，這兩個孩子的死不簡單，但我沒有證據，總不能胡亂猜測吧？”

  張老師的話讓我很動容，最後我問他其他在兩年前作證的老師們是不是都和他一樣。

  想了一會兒，張老師說道：“這個我不太清楚，不過就在之前我看到了那個女學生的靈魂，是她將我控製了上的樓頂。”

  “她說那些老師們原本一開始什麽都不知道，他們作證也不算是假的，可是後來這些老師們都發現了一些端倪，除了我之外的老師都得到了好處，一個個幫著把發現的證據銷毀。”

  “不過這些都是那兩人屍體發現之後的事了，其實我也發現了一些，不過被人暗中抹掉了，所以我才沒有證據，但我沒有要何家任何要好處。”

  “我雖然窮，可是我有我的原則，死者是我的學生。”

  張老師的話說到這裏，我問道：“那個鬼沒殺你，就是因為這個？”

  “不是，他是要殺我的，而我也反抗不了，不知道為什麽她突然就停下了沒有動手。”

  “也許她是從你身上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所以才沒有動手。”

  “老師，他們帶你來警察局不是要你承擔什麽，可能會問一些有關兩年前的事情，你如實說就行了。”

  “把你發現的那些被人抹去的痕跡也說出來，明天下午的時候我讓人來接你去我那裏住幾天，等這件事結束後你才能回家。”

  “畢竟那個女學生變成鬼回來是要報仇的，而且，當初和他一起的那個男人到底是投胎了，還是一樣變成鬼隱藏在暗中，沒人知道。”

  “所以隻好委屈你了。”

  聽了老師的話後，我不認為他在說謊，因為張老師不是那樣的人，他在學校的口碑很好，所以我這樣對他說。

  也是希望他不要有什麽心裏壓力，畢竟好好地沒人願意來警察局，這地方好來，不過不管你是不是犯罪了，外麵的人都會瞎猜一氣。

  張老師點了點頭，不在說話，而我也離開了這裏。

  走到外麵的時候，我看了一下手上的黑線，盡然沒有在繼續延伸，看來死去的這些老師之中，應該還有無辜的，不然我不會被影響。

  現在的時間是夜裏兩點五十，我看了看天色，決定去一趟學校。

  這一次我沒有讓人陪，畢竟警察局距離縣中學不遠。

  一個人走在寂靜的大街，感覺到了無限的冷清。

  天上沒有月亮，隻有冰涼的路燈光芒照亮四周，夜風拂過，讓我感覺到了一股涼涼之意。

  正在走著的時候，前往的道路突然出現一層白霧，我站在原地看了過去，內心一陣無奈。

  因為這白霧不是平白無故出現的，而我對白霧也很熟悉。

  果然，白霧之中走來兩個蹦蹦跳跳的人影，他們正是黑白無常。

  “兩位怎麽有空來了？找我的嗎？”

  白無常瞪著我，滿臉怨氣的道：“本將有幾千年的時間都不曾為了工作來人間了，遇到你這家夥以後，來來回回的跑著，我的雙腿都快跳斷了。”

  他的聲音嗡嗡的，聽上去似乎口齒不清，但確能字字句句都很清楚。

  黑無常看著我也是滿臉的不高興，不過倒也沒有說什麽。

  “是不是因為今晚發生的事？”我問道。

  “明知故問，你是人間道法仙師，無論何時何地，都要阻止鬼魂殺人。”

  “就算是惡人，既然能遇到你，除非是不可克服的因素導致，否則你都需要全力去阻止鬼殺人。”

  “現在爽了，閻王要你去地府交代清楚。”

  他們說的這些在我發現有因果找上我之後，就已經有預料到了，不過我沒想到這麽快。

  現世報，還真的不隔夜啊！

  “說吧，我怎麽去？是肉身去，還是靈魂！”我問道，並不擔心什麽，因為我知道我死不了。

  無論肉身還是靈魂去地府，最終都會回來的。

  “這一次靈魂去，不然怎麽是我們兩個親自來？換了別的鬼差閻王也不放心，畢竟通往地獄的路上要從紫魔林路過，那裏麵的家夥專門抓一些新魂。”

  白無常說道。

  “行吧，送我回去，我安排一下，不然回來肉身沒有了，你們也賠不起。”我說道。

  黑白無常對視一眼，說道：“我本來想要懲罰你一番，就在這裏將你的靈魂帶走，不過還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