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五嶽：那你說，你為什麽不在婚前就和我在一起，你是什麽意思，不是隱瞞是什麽？我早就是緋聞滿天下了，你是知道的，我沒說謊。

  男人與女人當然不同，你要是勾三搭四的女人，能入了我的法眼嗎？你就是裝。

  沈雙雪：我們之間所有的問題都出現在我不是處女上對不？

  潘五嶽：對，如果在此之前你就跟我說了，我不會計較的，但欺騙我，這性質就不一樣了。

  沈雙雪：你一樣會計較的。

  潘五嶽：那我是說對了。

  沈雙雪：我要說我是處女呢？

  潘五嶽：開什麽玩笑，你以為我是個雛嗎？是不是處女我都不用出不出……

  沈雙雪：我是處女，貨真價實。

  潘五嶽：算了吧，你願意怎麽說就怎麽說吧，你把白的說成是黑的，我有什麽辦法呢？誰讓我一直以為你是這個世界上不可多得的女孩兒，結果還是一樣，都是一樣的，和我是半斤八兩。

  沈雙雪：我給你講一個故事。

  潘五嶽：我沒心情聽。

  沈雙雪：你必須聽，這是我從來沒說過的秘密，一個我隻能告訴你的秘密。

  沈雙雪：我大學畢業找的第一份工作是在一家大型公司裏當編輯，和現在差不多，就是編輯一些外文資料。

  我當時沒有住的地方，公司有單身宿舍，一個宿舍有八個人，下鋪四個上鋪四個，我們八個人都是年齡差不多的女孩兒，隻是她們在公司的時間都比我長。

  我們八個中，有六個女孩兒都有男朋友了，她們的男朋友常常在宿舍裏秀恩愛，我總是躲出去，怕妨礙他們。

  後來，她們越來越過分，也可能是在我沒去之前就是如此，有一天晚上，上鋪的四個女孩兒每個床上都是兩個人。

  床板的吱呀聲此起彼落，那壓抑的聲音不絕於耳地傳了出來，我是交過男朋友的人，但我們隻限於拉拉手，到了大學，我們就分開了，在大學裏，我並沒有談過戀愛，很多人傳我是在大學談的戀愛，其實是在高中。

  我們在很短的時間裏就結束了。

  上大學，我在班裏回回拿獎學金，不想把時間浪費在談戀愛上，但這樣的‘摧殘’，我想隻要是個人就會有豐富的聯想。

  她們毫不避諱，還以此為榮。

  我天天想離開這裏，但外麵出租房太貴了，我沒有辦法，隻好在他們的交響曲中度過每一天，有一天鬼使神差，我在吃完黃瓜的時候，竟然把剩下的半根帶到被子裏……

  我第一次的體驗，就是在他們的交響曲中，我也把自己的清白弄丟了……

  後來，我找了一個男朋友，他第一句話也和你一樣，問我是不是他的初戀，高中的戀愛讓我略過了，我們當時真的什麽也不懂，隻是有好感在一起學習而已。

  我說當然是初戀了，他就以為我特別的美好，說要珍惜我，我忽然之間嚇傻了，我親手把自己的純潔弄丟了。

  我不知道怎麽麵對他，讓我講出這樣的故事，打死我我也不會的，後來，他幾次三番想和我在一起，我都拒絕了。

  他沒了耐心，說我一切都是裝的。

  我怕了。

  不敢對男人動心，不敢說自己如何如何的純潔，我這才知道，原來有些事碰都不能碰，雖然我確實是純潔的。

  跟你在一起之後，我想過把這些說出來，但我真的沒這個膽子，我說自己被強奸了，好像都比這個好……

  錄音裏傳來沈雙雪無盡的哭聲。

  “他相信了嗎？”曲朗有些同情地問。

  “你信嗎？”沈雙雪抬眼真誠地問。

  曲朗點頭。

  沈雙雪的為人是很難以琢磨的，在這樣的事情上，她把羞於啟齒話告訴潘五嶽，隻是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

  她敏感地認為，潘五嶽要出大事，要麽背上殺人的罪名，要麽被人殺害，喬蘭蘭的虎視眈眈讓她越來越害怕，她隻能鋌而走險。

  “他信了。”沈雙雪長出了一口氣。

  沈雙雪的錄音被她關了，後麵當然是提了條件，潘五嶽在這樣的情況下，終於什麽都答應了，包括他死後的事。

  “你是不是有點看不起我？”沈雙雪的臉羞得通紅。

  曲朗認真地搖了搖頭說：“七情六欲人之根本，隻是很多人都不肯說而已，這沒什麽，你沒做錢任何事，不要因為這個為自己背上包袱。

  隻是別為了這些事而出了格，在潘五嶽的事情上，你是有責任的，你甚至讓某些事偏離了安全的軌道，我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以後別這樣就好了，你將麵臨的危險無處不在，你能應付得了嗎？”

  “誰知道以後的事呢。”沈雙雪心事重重地說。

  倆人之間好像突然之間就沒話可說了。

  沈雙雪要走了。

  “照顧一下林曼蒂好嗎？她後續有些事，你別難為她好嗎？她隻是一個任性的小女孩兒，沒有太多的心計，別為難她。”

  “不會的。”

  沈雙雪沒有一點感情地說。

  “喬蘭蘭應該不會出現了。”曲朗鬆了一口氣說。

  “於頂和塗一山下手太快了，不然他也會死在喬蘭蘭的手裏。”沈雙雪肯定地說。

  這也是曲朗的判斷，但現在一切都發生了，喬蘭蘭算是撿了一個現成的。

  延誤！延誤！！

  飛機又往後延誤了一個小時。

  沈雙雪離開了。

  曲朗內心對沈雙雪是感激的，如果她不把這一切都告訴他的話，她是逃不了嫌疑，她有一段這樣的經曆，讓她有口難言，潘五嶽知道了她的難言之隱，是否能好好待她呢？

  他死了，一切都成了沒有結果的猜測。

  林曼蒂的手機又打了過來。

  曲朗說飛機延誤了。

  林曼蒂自顧自地問：“我到底應不應該把孩子留下來？”

  曲朗說：“這個決定隻能是你自己做，不管怎麽樣，你把父親交待的事做完，給自己爭取一些福利，沈雙雪不會為難你的。”

  “不重要了，我相信，我就是一分不要，我也能養活自己。”

  曲朗覺得這是她說的最有分量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