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小軍是第四個進去的，裏麵隻有兩個人，一個長者，這人大約四十大多了，快到五十的樣子，在蒙小軍的眼裏，已經是一個長者了，另一個年輕的和他們差不多的年紀。

  所有問話都是年輕人發出，蒙小軍隻管回答就好。

  問起他的工作經曆，他說實習的時候就去了北京，一直在一家很有名的房地產裏當策劃和執行，還說了晚上擺攤的事。

  男人問得並無表情，但老者則有些動容。

  年輕人一直在看老者的臉色，看他有些感興趣，就多問了一些。

  當問到他有沒有談戀愛的時候，蒙小軍立刻想起剛才女孩兒說的話，直接搖頭說，沒談過，沒時間，沒經曆，更沒金錢，說自己家庭是很困難的……

  老者終於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走進他，問：你經濟情況很不好嗎？

  蒙小軍不知道這話應該怎麽答，是說好還是不好呢？還不如照實說，於是說了母親的病，說了自己上大學期間幾乎沒花過家裏的一分錢，還說自己在北京的打工，一個月賺一萬元也都寄給了家裏。

  蒙小軍說謊了，不光是在女朋友問題上，連往家裏寄錢的數額也是不對的，他寄回去的錢裏麵，還有蘇麗麗血汗錢。反正，他不僅把自己的優點說了一番，連蘇麗麗的優點也被他盜用了。

  老者對他非常滿意，把他叫到裏麵的小屋子叮囑說：你被選定了，但不要高興的太早，這隻是第一關，接下來的程序一關比一關難，你要有心裏準備。

  聽說自己入選了，蒙小軍的心踏實起來。

  老者說完，遞給了他一張自己的名片。

  蒙小軍立刻傻眼了，名片上麵的職務是總公司的副總。

  像他們這個級別的招聘，怎麽會由副總出麵呢？他不理解，但心花怒放，但老者接下來的話，讓他安靜下來。

  他又說：這件事你不要告訴任何人，無論誰問你，你都說自己落選了，剩下的事我教你怎麽做，你明天來就知道了，我今天要不是有事，就不麻煩你明天來了。

  不麻煩，不麻煩，蒙小軍忙不迭地說。

  蒙小軍從小屋出來的時候，把滿臉的喜悅換成了沮喪，連招聘的人都對他報以同情的目光，他不知道的是，小屋裏有道目光一直追隨著他，對他的表現不停地點頭表示滿意。

  蒙小軍誠慌誠恐地退了出來，麵對還剩下的兩個人，露出了自己的苦瓜臉，而這兩個男孩兒，一看他的樣子，心裏的高興溢於言表。

  公司招聘兩個人，前麵的人都被淘汰了，那他們就是板上釘釘了。

  果然。

  蒙小軍離開公司後，一直站在公司的門外，他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但又說不出來，他想看看，這兩個人是不是跟他一樣，也是表麵落選了，而實際也要明天一起來？

  等了大約半個小時，兩個男孩兒一同走出公司，他們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喜悅，與蒙小軍鮮明的對比。

  兩人見了他，非要拉他一起去吃個飯，果然，他們應聘成功，明天就可以來公司上班，連崗位都定了下來。

  蒙小軍的心裏稍稍安定下來，看樣，隻有自己一個人是特殊的，那麽自己到底要做什麽呢？他雖然跟著他們吃了飯，卻什麽味道也沒吃出來。

  晚上，蘇麗麗的電話打了過來，不知為什麽，他竟鬼使神差什麽也沒說，他說了，自己並沒有談過戀愛，好像為了這個承諾，他必須保守所有的秘密。

  蘇麗麗說母親的病很重，還說自己的複習很順利，一切都讓他放心，他假意說自己還要再找幾家公司……

  兩個人第一次全都說了謊，蘇麗麗有不得已的理由，蒙小軍則故意而為之。

  第二天早八點，蒙小軍就撥通了那個叫良田的副總經理的電話。

  良田接到電話，第一句就說：我很欣賞你，準時，以後也要這樣，你去公司對麵的報刊亭外麵等我，我十分鍾後到。

  良田沒問他在什麽地方，也沒問他需要多久才到，隻是把自己的時間說了出來。

  蒙小軍看了一眼表，他住的地方離公司至少有半個小時的時間，這還是必須打車的時間。

  他什麽都沒想就伸手打了一個車，然後在車上，將自己大約到的時候發了過去。

  蒙小軍用了二十五分鍾的時間趕到的，一輛豪華的奧迪正停在報刊亭附近，蒙小軍想也沒想就拉開車門上了去。

  果然是昨天那個老者。

  “你家住在什麽地方？”良田問。

  “回良總，我家住在農安橋。”

  良總詫異地扭過頭，‘哦’了一聲，什麽也沒說，把車子開得飛快。

  到了市郊的馬路上，蒙小軍也不敢問要把他領到什麽地方，但他感覺這絕對不是正常的情況，難道……難道讓自己當殺手？他想起了自己看過的很多電影，那種小男生被人領走後加強訓練後，變成殺手衝出江湖。

  良田發現了他的坐立不安，於是笑著說：“你不要緊張，隻是公對私的人，你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這幾天我們也調查了你的家庭情況，你也沒說謊，你將來是要擔當大任的。”

  蒙小軍更害怕了，他覺得自己真的好像被人逼上梁山了，但現在說什麽也沒用了，幸好，他來的時候還是有點小準備的。

  他包裏揣了一個修車的鏍絲刀。

  車子終於停了下來，這是一個好像倉庫的地方，進到裏麵卻發現，這裏麵別有洞天，反倒好像是一個大型的酒吧，前台有很多的酒，隻是屋子裏一個人都沒有，他們也是用鑰匙才進來的。

  蒙小軍越來越害怕了，雖然他是個老者，但他並不知道這裏麵會不會蹦出許多人？他們要是對自己怎麽樣，自己就完蛋了，別是被人相中了身體的某個部位吧，腎？他胡思亂想著。

  他被良田領進一個單間密室，裏麵坐著一個三十五六歲的幹練男人，男子把他領進後就知趣地關上門走了。

  屋子裏隻剩下自己和良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