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 攻心戰術
作者:風過無墨      更新:2021-05-15 08:18      字數:2123
  曲朗他們開始了沒日沒夜的調查,查到第七天的時候,天天必須回警隊報道的範春明打來一個緊急電話,說李勝濟出事了,是車禍,差點丟了性命。

  曲朗一聽,心裏一驚,這是他這幾天最擔心的事,他曾好幾次與夏一航商量,用什麽樣的辦法將李勝濟關進來,這樣也是為了保證他的安全。

  夏一航不是不同意他的意見,而是李勝濟這人太難對付,就算找到一個理由,總不能無限期關押吧?再說了,他一問三不知,完全沒有理由將他在規定的時間外繼續扣壓。

  曲朗心裏譸告著,希望他隻是小傷。

  他馬上驅車往醫院趕,如果李勝濟真的出了事,那麽所有的線索就將斷掉一大半,那將是一場惡夢的開始。

  到了醫院,找到主治醫生,聽了他的解釋,曲朗的心稍稍安定了下來,他讓警隊加派人手,以免再出問題,而且匯報給夏一航,說務必要將李勝濟收監。

  李勝濟出問題的是腿,腦子沒有一點問題,他是在去上班的路上,在一個無視頻的死角地帶,被一輛沒有牌子的破車撞上的,那輛車子把李勝濟逼到了死角,李勝濟的車技不錯,在關鍵時刻將車開上了旁邊的一個類似花壇的地方,車子的尾部被撞嚴重,而李勝濟當場昏了過去,撞車的司機沒來得及觀看他的傷情就跑了,而監控錄像也沒捕捉到他的影像。

  李勝濟現在幾乎處在沒有工作的狀態裏,因為時常要應付警方的調查,所以單位也就沒有安排他什麽大的工作量,本來他是要出差的,因為被限製,所以隻能是上班下班點個卯就算他沒曠工而已。

  這起觸目驚心的車禍案,對李勝濟的打擊是巨大的,他知道自己處在危險之中,但從來沒想過有人竟然要致他於死地,也正是到了此時,他才覺得有些事太過蹊蹺了,而他所擔心和害怕的東西則越來越多。

  想到自己與死者寧海波的恩恩怨怨,他心裏的恨就無處發泄,他的死,對他來說就是一場事故,他不僅沒有憐憫,甚至還有一些慶幸,隻不過慶幸過後他的恨又增加了,這個陰魂不散的寧海波,就算死了也要把自己叫上,非要他成了獨一無二的目擊者見證人。

  他們之間有恩恩,也有怨怨,但更多的是恨恨。

  曲朗叫上範春明一起在醫院裏,對李勝濟進行了第一次的審訊。

  屋子裏很安靜,李勝濟卻顯得有些故作鎮定的惶恐。

  曲朗在進屋子之前,對範春明說:“謀殺案是所有案件當中最難啃的硬骨頭,尤其是那種幾年後再尋仇的,當事人早就把過往忘記了,但有人惦記著,他們數幾年如一日,蟄伏在某些陰暗的角落裏,尋找最適合的時機,他們為此不惜全盤策劃,為了保全性命又達到傷害別人的目的,可以說是耗盡心血不遺餘力。”

  範春明點頭說:“調查的範圍大而無邊,在沒有掌握確鑿的證據之前,還不能先入為主,真是太難了。”

  曲朗欣喜地看著範春明,當初認識他的時候,他還不如王錫明成熟,幾年沒共事,他現在越來越像夏一航了,而且還特別有見地。

  曲朗接著他的話說:“先入為主就有可能會放過特別重要的線索,有時會南轅北轍。”

  “他會是殺人的凶手嗎?”範春明小心地問。

  曲朗很鎮定地搖了搖頭,說:“我覺得不是,但也不敢十分確實,但他參與其中或者說他與此事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則是一定的,現在,如果能從他的身上打開突破口,我們至少能省下大半年的時間。”

  範春明聽曲朗這麽說,臉上也露出笑意說:“您是這方麵的專家,審他,一定要讓他開口!”

  曲朗笑著拍了拍範春明的肩膀說:“你現在是一個資深刑警了,越來越像你們夏隊了。”

  兩人說說笑笑走進了病房。

  曲朗看著靠在床頭的李勝濟,此時的他臉色蒼白,神情也有些沮喪。

  “把我關進去吧。”李勝濟第一句話竟然是這句。

  曲朗說:“我提醒過你吧?讓你事先有個思想準備,可你不聽也不信,我剛才聽事故調查的警察說,幸虧你的技術是一流的,不然,對方是來要你的命的。”

  李勝濟早就沒了君子風度,雖然他極力掩飾自己,但驚恐還是藏不住地流露出來。

  曲朗加重語氣說:“你不要再有僥幸心裏了,如果你真的沒事,為什麽有人要害你?到底是誰要害你,你再不站出來說明,更證明此事與你脫不了幹係。”

  李勝濟沉思不語,看得出來,他內心的鬥爭很強烈。

  曲朗對他的心思可以說是一目了然,說:“你到底害怕什麽?你到底要保護什麽,現在是你性命攸關的時刻,你還有這麽多的顧慮嗎?我剛才讓警隊再派幾個人,來確保你的安全,我們保護你,是為了極早破案,讓你的危險降低,你呢?什麽都不說,是想消耗我們的耐心嗎?”

  範春明也不耐煩了,看著他頹廢而蒼白的臉說:“你不要有什麽僥幸心理了,我們這幾天又調查出不少的新情況,而且與夜譚公司也做了相應的調查,你以為自己能過關嗎?你好好想想吧,要是列扛的話,到時候你想要機會都沒有了。”

  李勝濟看著兩個人,心裏像貓抓一樣不得安寧,現在的提問亦然不是調查階段而是審的開始,但他也打定主意,隻說自己想說的。

  “不要再有任何的幻想和顧慮了,現在是你解脫的最好機會,我相信你沒有殺人,但你肯定與這起案件脫不了關係,說與不說,到底說什麽,怎麽說,你自己考慮好再說。”

  李勝濟知道這確實是自己的機會,而且自己如果不說點什麽,在社會上晃蕩,早晚還得出事,他悲哀地想,自己竟然有一天會在監獄裏尋求安全。

  他終於開口了,曲朗他們的記錄儀也開始同步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