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遺書
作者:風過無墨      更新:2021-03-12 08:17      字數:2168
  曲朗對楚軍的印象還算不錯,這男人與夏一航一樣,有些桀驁不馴,但對案件卻是毫不含糊。

  曲朗最高興的是為自己爭取到了去現場的機會。

  雖然現在的現場不是彼時的現場,但看現場對辦案的重要性,凡是經曆過案件偵破工作的人都是最清楚的,就像剛才曲朗一說要去現場,楚軍對他的好感也上來了,這是案件的‘眼’。

  曲朗去之前,除了沒看到遺書,其它都認真看了一遍,他把這些東西都印在了腦子裏。

  曲朗年前來過申宏江的家,而此一時彼一時了。

  現場很清晰,飯廳裏有一個不算大的升降桌,上麵擺了幾個盤子,這是曲朗腦補的,現在上麵什麽都沒有了,但照片上曾經紀錄下了四個菜,經檢查菜沒有一點問題,酒也一樣。

  他們是夫妻在一起吃的,江盼隻喝了一點紅酒,申宏江喝的是五糧液,還有大半瓶放在了警局裏。

  兩種酒和菜都沒有任何的問題,曲朗來到了他上吊的地方,這裏是陽台,陽台裏麵側一組門,抵擋外麵的風雨。

  曲朗看了半天,跟來的小寧解釋說“你怎麽都想不到,他是從陽台窗戶的鐵柵欄上方拴的繩子,然後再引到屋子裏,可能是怕外麵的人看到……”

  曲朗想起照片上的繩子的位置,說明這男人在事先就做了準備,那繩子也好像是特意準備的,在問詢筆錄裏,江盼說自己家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繩子。

  繩子從鐵柵欄上方穿過,然後在門的上方穿了過來,房屋舉架很高,足足有兩米多,申宏江有一米七五左右,繩子從門的上方繞過來就結了一個扣,門下麵放著一把椅子……

  曲朗的腦子裏不斷閃現申宏江臨死之前所有的舉動,江盼說他喝了半瓶酒,酒量不算太好的他,應該是到量了,但他還能清醒地做完這一切,實在讓人想不通。

  屋子裏沒有任何有人的跡象,除了江盼就是他了,而且門窗完好,沒有一處有破壞的痕跡,也排除了有人進屋作案的可能。

  曲朗看了一眼跟在後麵的小寧說“你隨便一點,我好好看看,不明白的地方問你。”曲朗看他一直跟在自己身後,感覺不太舒服。

  小寧是個年輕的刑警,他還以為曲朗跟他客氣呢,說“沒事,你不知道的地方就問我,我來現場算這次第四次了。”

  曲朗笑笑,什麽也沒說,小寧自己回到客廳了。

  曲朗一遍又一遍檢查著有可能遺漏的地方,他把屋子裏能翻的地方都翻了一遍,在臥室的抽屜裏,曲朗發現了一副眼鏡,這是一副太陽鏡,而且很顯然不是女性的眼鏡,申宏江是個近視眼,從認識他第一天起,他就帶著一副近視鏡。

  曲朗拿起幅眼鏡,發現還是某品牌的,申宏江為人低調,雖然老婆是生意人,他的條件也不比別人差,但他身上的衣著用樸素來形容也不為過,曲朗將眼鏡揣入懷裏,他又仔仔細細查了三遍,並在衛生間裏,拿走了男人用的剃刀之類的男性用品。

  曲朗出來的時候才問小寧說“那封遺書在什麽地方,我能看看嗎?”

  “行,我們楚隊說了,給你行方便。”

  曲朗跟著他回了警隊,楚軍這時候也回來了,他摘下帽子,衝著曲朗笑問“查出什麽了?我天天辦案,但就是不知道大偵探是如何辦案的,今天要開開眼界。”

  曲朗早就習慣了人們對他的誤解,笑笑沒說什麽,楚軍衝曲朗說“你想要什麽我都給方便,但你掌握了什麽,必須跟我匯報,咱們必須互通有無,這樣才是君子所為。”

  曲朗點頭。

  楚軍讓小寧將他帶到自己的辦公室,說有什麽事就在那裏辦吧,他一天天的不著家,如果不習慣也可以去小會議室,他還說自己的會議室很少用,他說我們喜歡下去調查,開會之類的最沒意義……

  曲朗選擇了會議室,他有點受不了楚軍對他的好奇,一個大男人總是好奇他做什麽,也讓他覺得挺奇怪的。

  曲朗進了會議室,拿出現場資料又詳細地看了好幾遍,又把遺書拿出來看了幾遍,字跡就不用想了,肯定是申宏江的,就衝這封遺書,定他是自殺應該是說的過去的,但連楚軍他們都不信,就別說在此之前發生這麽多事的曲朗了。

  遺書

  我不想活了。

  死有什麽可怕,總比那些流言蜚語清靜吧?我是真的不想活了,死了幹淨!

  曲朗反複看隻有這麽幾個字的遺書,覺得也有些不對勁,這不像一個深思熟慮的人寫的,更不像在酒後意氣用氣寫的,反倒有點像……像什麽,他現在也理不清。

  曲朗還沉寂在資料中,楚軍推門進來了,他看曲朗認真的樣子說“沒打擾到你吧?”

  曲朗搖頭,現在自己是在人家的一畝三分地,而且他還算大方,就趕緊說“沒事,你有什麽事嗎?”

  “你去現場的時候發現了什麽嗎?”楚軍期待地問。

  曲朗覺得原來與夏一航在一起辦案,真的是太幸福了,他們之間什麽都不用說不用解釋就知道彼此心裏想什麽,但現在不行,他沒那麽好的待遇了。

  “楚隊長,我辦案是受當事人的指派,說白了也是賺的辛苦錢,從你這裏得到的任何線索,我都會在確定後第一時間匯報給你的,現在有了一點細微的發現,我不是不跟你說,而隻是在我的猜測範圍內,沒有一點依據。”

  楚軍笑了笑,有些不自然地說“其實多少案子都是因為猜測而被定案的?猜測就是動用智慧的時刻,我真想聽聽你的看法。”

  曲朗覺得自己如果真的不說點什麽估計過不了關,好像自己把重要的證據揣在包裏不肯示人,於是說

  “申宏江不可能是自殺,這點我有充分的證據,還有就是這自殺的手法也太繁瑣,不像一個喝醉了人的行為,除非他早就準備好了,喝酒隻是掩飾他的害怕。”

  “如果是他殺,我們沒有一點證據,屋子裏沒有任何跡象表明有人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