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公冶尋稷出手
作者:晚生末學      更新:2020-11-23 08:17      字數:4590
  頌敏連忙抬起頭,似是看見一絲生的希望,一臉惶恐不安模樣,額頭上卻是布滿了青紫的痕跡。

  公冶尋稷,月濃,碧色等人不由得看向了離幸,似是不知道離幸真正意欲為何!

  “我本有心饒你一命,既然你如此不知死活,那可就不要怨我了!”離幸嘴角笑意未斂,眼中的清冷淡漠卻是越發更加濃重,一副居高臨下地模樣很是不屑地掃了跪在地上的頌敏一眼,清冷孤傲的話緩緩從離幸的嘴中流出。

  頌敏一臉絕望,抬起頭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離幸,朝離幸無聲地搖著頭,似是在訴說著那濃濃的害怕與不安。

  離幸勾起一抹冷笑,看著頌敏那副絕望的模樣,離幸似乎是很滿意頌敏的神情,彎唇不羈一笑,帶著世家貴女的幹練和堅決,隨即,緩緩開口,“方才你這一番話若是落到太子殿下耳中,恐怕就不是死那麽簡單了!我勸你還是乖乖的,不要掙紮才好,否則越掙紮便越痛苦!”

  頌敏聽到離幸的這番話時,一臉絕望地跪坐在了地上,恐怕如今已是無力回天。

  公冶尋稷眼中似是閃過一絲驚訝,朝離幸看去,而那眼中透露出來的卻不是對頌敏等人的憐憫,而是有些好奇離幸竟然能如此輕描淡寫地說出這番話來,倒是顛覆了公冶尋稷對於世家貴女嬌生慣養,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觀念,不過轉念一想,她可是離幸,便又覺得一切都有可能了。

  月濃眼中倒是平靜,沒有一絲波瀾,隻是無意之間閃過那濃濃的錯愕,月濃隻是沒有想到離幸真的會如此便處理了那些人。

  跟在公冶尋稷身側的碧色倒是眼眸微頓,有些不可思議地看向離幸,眉眼之中似是有些糾結,猶豫不決之下,碧色還是緩緩開了口,上前朝離幸微微屈膝行禮,道,“離大小姐,若是一同殺了這麽多人,恐怕即便平複了殿下與月濃姑娘之間的流言蜚語,難免也會引起另一波風浪來,畢竟若是曲華流川同時沒了這些個宮女,想必也是不好交代的!貴妃娘娘那也是不好隱瞞的!”

  其實,碧色的顧慮不是沒有道理,隻是碧色的一切顧慮都是因為公冶尋稷,所以才顯得那麽不夠決絕,有所收斂。

  離幸輕睨了碧色一眼,眉眼輕佻,似是蕩漾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倒是也沒有反駁,隻是將那有些濃烈的目光緩緩移到了公冶尋稷身上,似笑非笑地說道,“想必碧色姑娘是小看恒王殿下了,就這麽區區幾個人難不成還會難倒了恒王殿下。我倒是覺得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恐怕若是留著她們,多留一日,恒王殿下既然是沒有什麽的,隻是對那月濃姑娘的危險便多了一分,相信恒王殿下自然是明白寧可錯殺,不可放過這個道理!你說呢,恒王殿下!”

  碧色被離幸噎了一下,碧色再怎麽能幹,再怎麽巧舌如簧,也比不過一向最會察言觀色的離幸。碧色不能反駁離幸,隨即也隻能看向了公冶尋稷,似是再等著公冶尋稷的回答。

  公冶尋稷緊緊凝視著離幸的雙眸,漆黑的眼睛一眼望不到底,隻見公冶尋稷劍眉星目,眸色幽深,根本讓人看不出公冶尋稷再想些什麽,隻是那公冶尋稷身上透露出來的冷氣令人不寒而栗。離幸毫不畏懼地對上公冶尋稷的眼神,因為離幸相信公冶尋稷與公冶景行是同一類人,才會如此篤定。

  月濃低垂著眉眼,眼睛一直緊緊凝視著地麵,不敢抬頭,似是緊緊皺褶雙眉,不知道心裏再想些什麽。

  離幸接著撇眼隨意地掃了一眼月濃的臉色,眉眼輕眨,隨即露出一抹輕笑,若有若無地輕聲開口道,“月濃姑娘是不是覺得我的處罰過於嚴厲了呢!”

  離幸話音剛落,公冶尋稷和碧色的雙眸不由自主地看向了月濃。

  月濃連忙抬起頭,顯然說有些錯愕於離幸的突然發問,抬起頭隨意地掃了公冶尋稷和碧色一眼,接著目光落到離幸身上,似是有些躲閃,透露出一抹幽光來,隻能連忙露出一副惶恐地模樣,急忙開口,“離大小姐言重了,今日若是沒有離大小姐,月濃定會受盡這些人的侮辱踐踏,月濃還未來得及謝謝離大小姐的相救之恩,怎麽會覺得離大小姐的處罰重呢!””

  就算月濃是真的覺得離幸對於殺死頌敏等人的處罰過於重,但是月濃無論如何也是不會開口的,因為月濃深知這宮裏的生存之道,弱肉強食,若是今天放過了頌敏等人,不但不會獲得頌敏等人的感激,反倒是若是有朝一日,她們的報複隻會越發變本加厲。而月濃也不會次次有這樣的運氣能夠蒙德離幸這般“大膽”之人相救。況且,月濃也沒有那個膽子去替冒犯了當朝太子殿下和離幸的人求情。

  離幸彎唇一笑,眼中透露出一絲對於月濃的欣賞之色,不得不說月濃言語犀利,而其分寸卻是拿捏得恰到好處。

  “自然,我眼中的你也不是個會以德報怨之人,我最是欣賞這種人,否則在弱肉強食的宮中怎麽生活下去,教訓嘛,自然是有一次便夠了!”離幸彎唇不羈一笑,猶如男子一般的瀟灑氣概,露出一抹意味深長地笑容,緩緩說道。

  公冶尋稷看著離幸的雙眼,再觸及到月濃的小心翼翼之後,公冶尋稷的內心不由得揪疼了一番,隻見公冶尋稷轉眼一副深情的雙眼緊緊放在月濃身上,接著緩緩開口說道,“我絕對不會再讓你陷入這樣的水深火熱之中!”

  月濃低頭下的雙眸不停地轉動,她知道公冶尋稷正在看著她,便是不用看月濃也能夠感受到公冶尋稷那炙熱濃烈的目光,隻是月濃一副不知所措,隻能牢牢盯著那地麵看,沒有半分言語。

  離幸隨意地掃了月濃一眼,接著將目光放在公冶尋稷身上,而公冶尋稷的一句話卻是映在了離幸的心中濺起點點漣漪。

  “看來恒王殿下與在下是達成了一致!”離幸看著公冶尋稷似笑非笑地說道,眸中卻是閃過一抹暗光。

  公冶尋稷這才將目光放在離幸身上,淡紅色的嘴角扯出一抹得體的笑容來,眸中是一片赤誠,緩緩道,“本王思來想去還是覺得離大小姐話中極有道理,所以離大小姐大可放心,這些人本王會處理好的!”

  “恒王殿下饒命啊!饒命啊!恒王殿下!”

  公冶尋稷話音剛落,便早已經注定了這些人的下場,自然這些人即將死到臨頭自然是要急忙求情的,一個一個連忙跪在地上磕頭求饒,可是如今卻早已是無力回天。

  離幸聽見公冶尋稷的話,不免彎唇一笑,似是極其滿意公冶尋稷的決定,隨意地掃了跪在地上急忙磕頭求饒的一人,隨即,目光若有若無地掃到了公冶尋稷身上,似是在等待著公冶尋稷的態度。

  公冶尋稷接受到離幸的雙眸,瞬間便心領神會,彎唇一笑,雙眸之中似是帶著一絲柔情,這一刻,仿佛公冶尋稷和離幸是多年的故人一般,隻需一個眼神便可知其對方心意。

  離幸自然也是能夠感受到公冶尋稷的善意,隨即也朝他淺淺一笑,離幸看著公冶尋稷的雙眸卻是有些感慨,若是,若是公冶尋稷不是公冶尋稷,而公冶尋稷也不是公冶景行最大的對手,或許公冶尋稷與離幸也能成為至交。隻可惜了,公冶尋稷到底是公冶尋稷,而這世間也沒有如果。

  “若是再敢喧鬧,可要擔心禍及家人,本王可不是什麽心慈手軟之人,捏死你等如同捏死一隻螞蟻,是死一個人還是死一群人,你等可需要好生掂量!”公冶尋稷隨即收回那柔和的目光,立馬換上了一副清冷狠厲,在那跪在地上的一幹人等一一掃過,無情地話從公冶尋稷口中緩緩流出。

  公冶尋稷話音剛落,地上跪著的頌敏一幹人等便立馬噤了聲,誰都不想禍及家人,如今即便是欲哭無淚也隻能強忍著不發出任何聲音。而那些跪在地上跟著頌敏的宮女此時恐怕早已在心裏將頌敏狠狠罵了一個遍,而那頌敏想必此時也是後悔不已,隻可惜一切都晚了。

  離幸眉眼微挑,帶著一絲不可思議地眼神看向公冶尋稷,離幸也沒有想到公冶尋稷讓那些人住嘴的方法居然是來自家人的威脅,原本離幸隻是想著讓公冶尋稷開口,隨意斥責幾句,倒也沒有想到。隻是轉念一想,離幸不禁輕眨著眸眼,倒是有幾分欣賞公冶尋稷的話來,畢竟隻有往別人的最痛出戳下去,頌敏這一幹人等才會甘願赴死。離幸可不希望這些人死都死了,還能夠掀起什麽驚濤駭浪來。

  況且,離幸深知公冶尋稷同公冶景行一樣,自然不是什麽心慈手軟之人,對於皇室來說,自然是要殺一儆百,否則隻會讓人心生忌憚之外,越發變本加厲。

  離幸如此平靜,而碧色和月濃也未必也能夠像離幸這般能夠將這皇室看得如此通透,皆是半抿著唇,不發一言。為何離幸能夠如此平靜,不僅僅是源於離幸從小所接受的教養和高貴的家世給離幸帶來的底氣,而是從出生的那一刻起,離幸便已是皇室中人,未來終是要母儀天下的,若是猶豫不決唯唯諾諾,豈能有一國母之威。說不定別有用心之人也會那離幸的心思去對付離幸身後的人。

  “我先送你回去吧,再讓人找個信得過的太醫好好看你身上的傷!”

  公冶尋稷見一切事情都處理得差不多,轉身輕聲柔和地朝月濃緩緩說道,微微低下了頭,那聲音仿佛如那汩汩清泉撩人心弦,比那陽春三月的春風還要溫柔,雖說話語中帶了幾分詢問之意,可是卻透露出濃濃的堅決來。

  離幸從未見過如此溫柔真實的公冶尋稷,不摻雜任何一絲情緒。

  終是公冶尋稷這般天之驕子的人也是有了畢生的牽絆。

  月濃有些不可思議的轉動著眼睛,竟然有些鬼使神差地緩緩抬起頭,掀起那靈動晶瑩的眸子對上那公冶尋稷溫柔得仿佛要溺出水的眼睛,月濃竟然有些不自覺地淪陷,可是突然腦海之中月濃便浮現那幕公冶景行的身影來,月濃一怔,連忙回過神,隨即看到一旁的離幸和碧色那意味深長地眼神,月濃越發心驚,急忙低垂下眉眼,在低頭的瞬間不停地閃爍著,透露出濃濃的躲閃。

  “多謝恒王殿下,奴婢自己回去便好!”月濃隻能連忙出聲推辭。

  離幸眼眸中映出公冶尋稷輕聲嗬護月濃的模樣,嘴角的笑意卻是不由得收斂了幾分,心中有些五味雜陳,但是離幸心中卻是不由得升起幾分困惑來,她不知公冶尋稷和月濃之間究竟是好還是壞?但是轉念一想,即便隻是一廂情願也總有冰川融化的時候,既然在這茫茫人世好不容易遇上了,還是先珍惜當下吧!以後會發生的一切事情雖總有預料,可是不知為何,離幸總是特別相信此刻的公冶尋稷和月濃。

  隻是後來,公冶尋稷和月濃兩人幾經坎坷,可公冶尋稷也如離幸今日所想一般未曾辜負,也未曾有一絲絲動搖的放棄,守住了自己,也守住了和月濃的相守,隻是卻是令人……

  離幸收斂心神,不經意之間隨意掃過那碧色,將那碧色的神情收入眼中,離幸一眼便能夠看出碧色對公冶尋稷的心思,自古宮女喜歡上主子也不再少數,可是這個碧色卻是與別人有所不同。眼中流露愛慕和悲戚,可是看著心愛之人對另一個人嬌聲嗬護時,除了悲戚,卻沒有其它任何一絲絲的嫉恨,卻是少見。

  離幸一眼便能看出碧色是個極其聰明之人,年紀輕輕便能被慧眼識珠的公冶尋稷重用,假以時日定也能在這宮中謀個女官之職,隻可惜了,又是一個為情所困之人。

  或是是因為碧色心神過重,一向警惕睿智的她此時竟然沒有發覺離幸緊盯著自己意味深長地眼神。

  離幸眸色輕閃,嘴角似是勾起一絲帶著苦澀地冷笑,隨即將眼神收了回來,看向公冶尋稷和月濃緩緩道,“殿下還是讓碧色姑娘送月濃姑娘回去吧!傷又是在身上,碧色姑娘照料起來也方便些!若是恒王殿下執意親自照顧月濃,那豈不是流言蜚語又要滿天飛。而恒王殿下此時此刻所做得一切也都將付諸東流!”

  公冶尋稷那雙溫柔的眼眸稍稍收斂了幾分,卻是一下便能夠明白離幸話中的利害,隻是鬆了眉眼,倒也沒有拒絕。

  離幸開口,碧色才連忙回過神來,連忙上前一步朝公冶尋稷緩緩屈膝行禮道,“殿下,離大小姐說得對,為了避免流言蜚語,還是讓奴婢帶月濃回去吧!奴婢定親自前去請信得過的太醫,好生照顧月濃!”

  月濃為公冶尋稷所珍惜,而碧色便要珍惜公冶尋稷珍惜所珍惜。

  “你做事我向來放心!”公冶尋稷輕睨了碧色一眼,淡淡說道,“那便由你帶月濃回去吧,記得要找太醫好好給她看看,好生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