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離幸救下月濃
作者:晚生末學      更新:2020-11-17 08:15      字數:4610
  環兒撐著在一旁恭恭敬敬地替離幸撐著傘,一副低眉順眼極其恭謹的模樣,看著,便不由得讓人猜想離幸的地位。

  離幸踏著清透的步子緩緩從那朱紅的拐角走了出來,清透瀲灩的眸子攜裹一絲不經意之間的冷冽,淡紅色的嘴角上揚著一個合適的弧度,雙眸之間似是含著一絲似笑非笑,看得人不禁心頭一涼。修長白皙的手指輕撚著那白玉骨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在胸前搖晃,透露出一股濃濃的慵懶與惺忪來,仿佛那還未睡醒的海棠,如皎月彎彎的嘴角似是帶著一絲顯而易見的譏諷與不屑。

  離幸輕恍著那精致細膩的白玉骨扇,緩緩抬起玉腳,一步一步慢慢地走了過來,那清透瀲灩的黑眸漫不經心地掃過每一個人,最後落在那被頌敏提著衣領的月濃身上,朱唇微揚。

  這傾城之姿,世間少有的模樣,搖曳著無比窈窕的身段,關鍵是身上透露出來的那副貴氣渾然天成,仿若仙女下凡,步步生花一般。

  眾人都看了個呆,直直地凝視著離幸,似是已經深深陷入那離幸的美貌之中。

  離幸清透瀲灩的眸子輕睨了環兒一眼,環兒立馬心領神會,輕咳了一聲,這才將發呆的眾人拉了回來。

  頌敏一驚,眸色突突突地跳個不停,對上離幸那似笑非笑地眸子,頌敏被看得心頭一驚,連忙鬆開了抓著月濃衣領的手,露出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來。而月濃突如其來的失重,或許也是因為將心思放在了離幸身上,頌敏一鬆手,月濃整個人便毫無預兆地摔倒在了地上,吃痛出聲。

  “你是哪家的小姐,橫衝直撞的,敢來管宮裏的閑事!”

  頌敏身邊的一個跟班,看著有些趾高氣揚的一個粉衣宮女大著膽子,朝離幸出聲道。

  話音剛落,攙扶著離幸的環兒臉色瞬間便黯淡了下來,有些不滿地看著那個宮女。離幸卻是露出一抹似笑非笑來,若有若無地掛在嘴邊,隨意一個淩厲地眼神朝那宮女掃射了過去,帶著濃濃的警告,那宮女觸及到離幸的眼神,瞬間便被嚇得瞳孔一縮,顯然是有些怔住,連忙噤了聲。

  “嗬~你倒是我見過的婢女當中膽子最大的一個,敢這麽對我說話,倒是讓我刮目相看!”

  離幸緩緩出聲,帶著幾分漫不經心地譏諷與不屑,氣質如蓮讓人無法窺探到一分心思,手中輕輕地搓撚著那玉骨扇,雲淡風輕,好似那天上的雲卷雲舒。

  那宮女早已別嚇得噤了聲,聽到離幸有些冷血的話,縮著頭,一言不發。

  離幸輕睨了一旁的環兒一眼,伴隨著一聲輕笑,緩緩抬腳走了過去,而在離幸靠近的那一刻,眾人竟然鬼使神差地退居到了兩旁,不發一言,沒有一個人敢出聲阻攔,更沒有一個人有方才那般趾高氣揚的模樣。

  原本喧鬧群集的宮道此時卻是空出中間一條大道來,隻有摔倒在地上的月濃未曾反應過來,有些怔怔地看著離幸一步一步走向自己,而月濃是摔倒在地上的,要看離幸的話,便隻能抬起頭仰望,若是低頭的話,便隻能看到離幸那雲錦白玉所製的繡鞋,搖曳著窈窕的身段緩緩走了過來。

  離幸走到月濃身邊停住腳步,低頭看著月濃,彎唇淺笑,眸子瀲灩,而月濃有些詫異地抬起頭,便剛好對上離幸那似笑非笑的含著光的眸子,月濃靜靜地凝視著離幸,仰著頭。

  離幸微微提了提裙子,隨即彎下腰來,朝月濃伸出那白皙修長如綢緞般的手,朱唇微微揚起,眸子中帶著耀眼的光芒,一副美人折腰的模樣。

  而退居兩旁的頌敏和她的跟班宮女隻能惡狠狠地看著這一幕,卻是一言不敢發,別的宮女沒有見識,而頌敏卻是能夠看出來的,看此女衣著打扮非富即貴,能夠隨意地出現在宮中,還能夠帶著自己身邊的婢女,那地位定然是非同一般。頌敏可不會因為一個小小的月濃而得罪了什麽大人物,畢竟想要收拾月濃以後有的是機會。

  能夠進入後宮的世家貴女一般身邊是不能攜帶婢女入宮的,除非是身份實在尊貴的貴女,否則一般的千金很難有這樣的殊榮,而離幸身邊的一個環兒便足以說明一切。

  月濃看著朝自己伸出的那一隻手,眼睛瞪得老大,眸子中寫滿了濃濃的不可置信,看著離幸伸出的手,月濃臉色微變,眼中閃過一絲暗光,卻是內心惶恐並不敢隨意地伸出自己的手去。

  “你想讓我一直保持這個姿勢嗎?”離幸將月濃眼中的複雜和驚恐全都收入眼中,意味深長地彎唇一笑,淡粉色的嘴角輕輕掀起。

  月濃猛地抬頭掀起眉眼看向離幸,看著離幸那眸光瀲灩的眸子,那張精致到極致的臉便是連月濃自己看了都自愧不如,不免有些天真地咽了咽口水,卻是觸及到離幸眼中的善意時,月濃緩緩看向了離幸伸出的那隻手,咽了咽口水,有些惶恐地看了離幸一眼。

  離幸卻是彎唇一笑,眸色輕挑,給月濃一個放心的眼神,盡量表現出一個濃濃的善意。

  月濃緩緩抬起自己撐在地上的手,有些惶恐不安,在離幸的濃濃注視之下,月濃將手緩緩放在了離幸的手中,不免一陣顫抖。見月濃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離幸似是滿意地看著月濃,隨即彎唇一笑,就勢手上一用力將月濃給從地上扶了起來,動作雖緩慢卻有力,不必擔心離幸承受不住月濃的重量。

  月濃緩緩起了身,站直了身子,有些惶恐不安地看了離幸一眼,眸子似是帶著一絲不解,下一秒,卻是連忙從離幸手中抽回了手,然後連忙朝離幸屈膝行禮,道,“多謝小姐!”

  離幸看了眼自己手中月濃突然收回的手,眸色淡淡,隨即,露出一抹輕笑,什麽都沒有說。

  “這位姑娘,看你這麽漂亮,手這麽白淨,可別被這人的髒手給玷汙了!”而站在頌敏身邊的一個宮女卻是一副極其無知的模樣,忙朝離幸說道。

  而那月濃也在聽到這話時,露出一副怯弱的神情來,拉了拉衣袖急忙將那手遮住,一副驚慌失措,小心翼翼的模樣。

  而月濃的這副模樣卻是完全落在了離幸眼中。

  “貴人麵前,別亂說話!”頌敏緊皺著眉,朝那宮女出聲嗬斥道。

  “手髒不髒不要緊,要緊的是心都髒了哪來的臉皮說別人手髒呢!”離幸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朱唇微微上揚,似笑非笑地說道,那眸光瀲灩的眸子中盡是譏諷與不屑。

  而頌敏的出聲,倒是讓離幸多看了頌敏一眼,似是饒有趣味地問道,“哦~貴人?你倒是猜猜我是誰啊!嗯~”

  頌敏微微掀起眉眼看向離幸,正好對上離幸那似笑非笑地眼神,不禁覺得脊背一涼,沒由來的一陣濃濃的壓迫,離幸雖然是在淺笑,可是給頌敏的感覺便像是身處地獄一般。

  頌敏心中沒由來的一陣慌張,似是有些戰戰兢兢地開口,眉眼低垂,麵色有滑過一抹不自然,“這位姑娘說笑了,奴婢哪能得到您是誰啊!”

  “哦~猜不到嗎?猜都沒猜怎麽知道猜不到呢!”離幸似笑非笑地看著頌敏,似乎有些隻要頌敏不開口就不罷休的模樣,眸眼之中湧現些許清冷淡漠,緩緩接著說道,“猜對了,有賞哦~”

  “有賞啊!敏姐!”一聽到有賞,跟在頌敏身邊方才朝離幸開口不敬的那位宮女連忙扯出頌敏的袖子,兩眼放光,連忙出聲說道。

  頌敏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推搡了一下那宮女,麵色難看至極,心中不由得地在吐槽那個愚蠢的宮女。

  “姑娘說有賞,賞的是什麽啊!”那跟班無知的跟班宮女見頌敏這副推搡不理自己的模樣,暗恨了頌敏一眼,嘟囔著嘴,於是幹脆朝離幸急忙說道。

  離幸似乎是很滿意頌敏這副慫氣的模樣,嘴角上揚都是諷刺與不屑,將目光放在一旁那個無知天真,極其蠢笨的宮女身上,心中不由得吐槽了一聲,“蠢貨!”

  “賞當然是有的啊!”離幸故意揚起語調,似是吊人胃口一般說道,隨即,離幸輕睨了環兒一眼,環兒立馬心領神會,忙解下自己腰間的錢袋,打開遞到離幸手中。離幸接了過去,掂了掂手中的份量,揚唇輕笑道,“這裏有三十兩銀子!”

  三十兩啊!

  眾人不由得眼睛放光,便是連那一臉惶恐的頌敏也不免同別人一般伸著頭打量著那離幸手中的錢袋子,畢竟,對於宮女來說,一個毫無品級的宮女一個月便也隻是二兩銀子,這三十兩銀子可是一年的銀兩都沒有那麽多呢!自然是吸引人的。

  眾人的目光聚焦在這錢袋上,而站在一旁被離幸扶起來的月濃,那晶瑩靈動的雙眸卻是在細細打量著離幸的衣著裝扮,環兒手中撐的油傘,離幸手中那的玉骨折扇,一身的行頭,還有這通天的氣質,骨子裏透出來的從容不迫,言行舉止之間的高雅不俗,變已經是無以倫比,再加上那副傾國傾城的容顏,月濃眸光一閃,突然一頓,一驚,似乎有些猜到了救下她的女子的身份。

  而離幸早已感受到了月濃炙熱的目光,許久,才緩緩掀起眉眼朝月濃挑眉看了過來,那嘴角依舊是那若有若無的淺笑,眸光瀲灩。

  月濃見自己的打量被離幸發現,連忙低垂下眉眼,露出一副驚慌失措的神情來。離幸見月濃這副模樣,目光倒是沒有再月濃身上多為停留,隻是深深看了月濃一眼,便收回了目光,重新放在了頌敏等人身上。

  “你把地上的桂花糕吃了,我不但將這三十兩銀子賞給你,還可以多給你一張一百兩銀票!”

  離幸看著頌敏,似笑非笑地說道,眼眸中盡是濃濃的邪惡與譏諷。

  離幸話音剛落,頌敏那雙眸子瞬間便驚慌了下來,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眸子看著離幸,透露出來些許淩厲與殺氣來。而一旁的月濃卻是聽到離幸這話時,眸子不免有些微微愣住了,有些不可置信地心中輕聲呢喃了一句,“她這是再為我出氣嗎?”

  一百兩銀子的確十分誘人,轉念一想,月濃卻想看看頌敏這樣的人會不會為了那一百兩銀子,不對是一百三十兩銀子而吃下地上的桂花糕。

  “姑娘,您這麽做恐怕不太妥當吧!”頌敏自然是不願的,一百三十銀子固然誘人,但是頌敏可是絕不會為了這銀子在眾人麵前丟掉她最引人為傲的尊嚴,頌敏能夠看出離幸身份的不簡單,但是頌敏卻不是那種逆來順受之人。

  而原本還在羨慕那一百三十兩銀子的宮女們聽到這話,卻都有些黯淡了下來,誰想為了這一百三十兩銀子而去吃掉在地上被人踐踏的桂花糕啊!

  離幸卻是輕笑出聲,眸子盡是濃濃的打趣與邪魅,透露出濃濃的惡魔一般的邪惡來,輕搖著手中的扇子,漫不經心地說道,“不吃的話,我就讓人把你送到浣衣司,一輩子給太監洗衣服!你可要想好了,吃還是不吃?吃的話,我便既往不咎,還可以給你一百三十兩銀子,不吃的話,那你便做好一輩子待在浣衣司的準備吧!”

  “姑娘未必太過自信了吧!自以為能夠插手宮中之事,奴婢的身份雖然比不上姑娘,但是奴婢的去留恐怕還輪不到姑娘您來做主吧!”頌敏聽著離幸這番話,不免有些嗤鼻出聲,濃濃的不屑。

  而在一旁的月濃麵色晦澀難懂,半抿著唇,似是為離幸捏了一把汗。

  “是嗎?你大可試試!”離幸似笑非笑地看著麵前疾言厲色的頌敏,神色越發平淡,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接著說道,“看看是我自信過頭了,還是你有眼無珠!”

  離幸的氣勢太過強大,一聲不怒自威的模樣周身散發出來的氣勢可是從小被堆出來的貴女氣質,一個眼神便足以秒殺眾人,豈是頌敏這些小小宮女能夠相提並論的。

  而離幸“有眼無珠”四字給眾人嚇得戰戰兢兢起來,搖晃起腿來,都在猜測離幸的身份,不敢發一言,說一句。而頌敏雖然麵上還強裝出一副鎮定,其實心中卻早已打鼓起來,驚慌萬分,卻是為了維護在很班宮女麵前的麵子才強強硬撐著。

  而那些跟班宮女一看攤上大事了,連忙朝離幸屈膝行禮,想要找個借口走掉,斷斷續續地開口,“這位姑娘,奴婢們還是事要做,就不耽擱姑娘您的時間了,奴婢們先告退了!”

  說完,那些宮女一臉驚恐拔腿就想跑,卻被離幸給嗬斥住了。

  “我倒是想看看今日若是沒有我的允許,誰敢走!”

  此時,離幸眼中臉上那似笑非笑都完全消失殆盡,最後一絲耐心都即將被耗盡,離幸眼神瞬間仿佛能夠滴出墨來一般,狠厲陰沉地聲音掃射著那些想要拔腿就跑的宮女,眸子中處處透露出為高位者的淩厲與殺氣,聲音都不由得提高了幾個度,周圍的空氣似乎瞬間冷了幾分,讓人不禁脊背一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