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非你不娶
作者:晚生末學      更新:2020-11-12 08:20      字數:4765
  公冶舒窈神情微愣,笑意都有些僵在了臉上,那雙晶瑩的眸子好似倒映著萬千星辰。朱唇似紅櫻一般嬌豔欲滴,卻是半抿著唇,眉眼充斥著一絲微光。

  還未等公冶舒窈反應過來,寧暮起卻將手緩緩一繞與之十指相扣,緊緊握住。

  素來紈絝不羈,桀驁不馴的鮮衣怒馬少年郎終究還是有了自己心儀的姑娘,從此化作繞指柔,幾許情深。

  寧暮起那劍眉星目下如明月一般透亮的雙眸緊緊凝視著,那眼底的溫柔好似一汪清泉快要溢出眼眶一般。

  公冶舒窈低垂眉眼深深地看了看,與寧暮起十指緊扣的雙手,感受著寧暮起掌心的溫度,她不由得彎唇一笑,抬起頭與之對視,猶如春水一般溫柔繾綣。

  “那你可要抓緊我!千萬不要讓我跑了!”

  公冶舒窈笑意盈盈道。

  寧暮起彎唇一笑,動情地伸出手來摸了摸公冶舒窈白皙光滑的雙頰,於掌心處,仿佛上好的綢緞一般。

  “你放心!隻要有我在,你休想從我手中溜走!我定然會將你緊緊抓住,既然你已經悄無聲息地闖入了我的世界,我便要你一輩子永生永世都留在我的身邊,為我所有!”

  寧暮起深情地看著公冶舒窈的雙眸,一字一句緩緩出聲,眉眼中除了情深,還有濃濃的堅定,那是一股桀驁不馴之下潛伏在深夜裏的溫柔。

  隻是這一字一句落入公冶舒窈的耳裏,猶如水滴石穿一般滌蕩著少女柔軟的內心。

  “我也心甘情願為你所有!”

  公冶舒窈看著寧暮起深情地臉龐,猶如鬼斧神工一般,看不出一絲瑕疵,卻是在那字字誅心的話語中漸漸迷失了方向。少女醉倒在了寧暮起的溫柔鄉之中,可是後來少女重回了方向,卻也再看不到那個他。

  公冶舒窈皮子薄,是個容易羞澀的性子,自然招架不住寧暮起這般風流才子的情話連篇,可是如今,公冶舒窈這短短的情話綿綿卻是猶如春風化雨潤萬物,層層浸染,絲絲深入。

  “對了,暮起,你還沒告訴我,阿幸和大皇兄怎麽樣了?”

  這麽溫情的時刻,公冶舒窈卻來了這麽一句。

  寧暮起原本含情脈脈,喉結上下動了動,可是卻聽到公冶舒窈的話後連忙都被嗆到了,麵色出現了些許尷尬無奈的裂縫,輕咳了一聲,有些哭笑不得地說道,“不是啊,在我身邊,還這麽惦記著別人啊!”

  公冶舒窈神色一頓,隨即有些嗔怒地笑道,“你說什麽呢!”

  寧暮起彎唇出聲笑了笑,麵色有所收斂,“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你放心,他倆啊,好著呢!”

  公冶舒窈似是麵有所惑,有些不解,揚起那滿是疑問的頭顱看著寧暮起。

  寧暮起卻卻是不免輕笑道,還是一如既往的顛倒眾生的模樣,“兩個人都是個倔強性子!放心吧,有我在,定是讓兩人僵不起來,況且那公冶景行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都快將阿幸當做祖宗一般供起來了!你說阿幸還能多鐵石心腸!嗯~”

  “也對,大皇兄對阿幸情深,而阿幸也是個麵冷心熱的,如此想來倒是不會如何!”公冶舒窈嘴角掛著淺淺地笑意,緩緩說道。

  寧暮起彎唇一笑,伸出手來摸了摸公冶舒窈的小腦袋,輕聲笑道,“所以啊,你就不必多加擔心了,有這個閑功夫不如多擔心擔心我們吧!”

  “我們?我們有什麽可擔心的?”

  公冶舒窈一時微頓,沒有聽出寧暮起話中的意思,倒是揚起那雙有些天真無邪晶瑩剔透的雙眸細細問道。

  寧暮起見公冶舒窈這副樣子,卻不免出聲笑道,“想想你什麽時候嫁給我啊!”

  公冶舒窈這才發現自己一時不注意就被寧暮起給帶了進去,怪不得人家都說寧暮起是少年智者,原來這智者全都用在了這上麵。

  “討厭!誰要嫁你啊!”公冶舒窈麵含羞澀,一副撒嬌的模樣嬌嗔道。

  寧暮起卻是笑意盈盈,極其風流俊秀的模樣,那帶著性感的蠱惑緩緩流出,像一汪清泉一般滌蕩著心靈。

  “嗬嗬~你若是不嫁我,那我可是要終是不娶了!”

  公冶舒窈神色微頓,隨即笑意收斂了那麽幾分,佯裝出一副認真的樣子,問著寧暮起,“如果,我是說如果!”

  公冶舒窈擔心寧暮起多想,連忙再後麵加了一句,生怕寧暮起生出什麽多想的心思來。

  “嗯,你說!”寧暮起緩緩應了一聲。

  公冶舒窈頓了頓,眼眸中的笑意盈盈也黯淡了幾分,在心中吸了一口氣,才緩緩開口,“若是以後你不能娶我,我不能嫁你,你真的會不再娶別的女子嗎?”

  其實,公冶舒窈即便不問,也猜得到寧暮起義無反顧的答案,但是不知為何公冶舒窈就是想再聽聽寧暮起那明目張膽的情深。

  寧暮起劍眉星目,雙眉緊皺,眉心中間似是擰成了一個“川”字,菲薄似三月桃花的薄唇疏冷地開口,“沒有如果,你我注定是要在一起的!你注定是我的妻!什麽也阻擋不了!”

  聽寧暮起的聲音像是再極力壓製著什麽,有一絲輕微的緊繃和顫抖。

  公冶舒窈神色微頓,雙眼之中緊緊地凝視著寧暮起,生怕少看了他一眼。

  “若是我的妻子不是你,那麽我寧願終生不娶。此生,我想要的便隻是一個你!”

  寧暮起眉眼如炬,像是怕眼前的人兒突然消失了一般,緊緊凝視著,菲薄地唇緩緩掀起,帶著濃濃的堅定,仿佛日月星辰沒有改變。

  公冶舒窈看著寧暮起的雙眼,已經完全深深地陷入,她知道寧暮起對她的情深,她不是感受不到,或許是從小喪母,公冶舒窈太過怕於失去。

  聽著寧暮起的回答,公冶舒窈的眼中含著晶瑩的淚水,似乎想要奪眶而出。

  寧暮起心中一疼,緊緊握著公冶舒窈的手,感受著彼此的溫度,似是輕歎了一口氣,輕聲說道,“以後別在說這樣的傻話了!等到聖旨一下,我便讓父親求皇上讓你我盡快完婚,從此你我便可以名正言順地在一起了!”

  公冶舒窈看著寧暮起,聽著他的話仿佛劫後餘生,來不及多想,隻是朝寧暮起點了點頭,晶瑩剔透的淚珠也在那一刻決堤,如清泉一般落下。

  寧暮起心中一片撕疼,嘴角帶著淺淺地笑意,忙伸出手來,替公冶舒窈輕輕地擦拭。

  含情脈脈,一片情深的對望。

  公冶景行走在長長寬寬的宮道上,一隻手於前擺弄著扳指,一隻手於後置於腰部。容顏冷峻,矜貴俊美,劍眉星目,薄唇半抿,不苟言笑的模樣,步子沉穩,整個人散發著一股生人勿近的氣息,帶著淡淡的寒意隻需敬而遠之。

  那雙眸子平靜如水,卻在下一秒有些微僵,迸發出一絲異樣的微光。

  迎麵正巧走來的人便是公冶尋稷,一身玄衣,玉冠加身,豔冠絕倫,臉上是一貫淡淡的如沐春風的笑意,容顏極其俊秀儒美,眉眼處可看到其母蕭貴妃的影子。

  公冶尋稷掀起眉眼,看到公冶景行,那帶笑的眸子也是輕輕一頓,眼神微眨,情緒難明,隨即,重新恢複神情,揚起笑意,加快了腳步朝公冶景行走去。

  公冶景行卻是腳步一頓,緩緩停了下來,隻待公冶尋稷靠近,眸子肆無忌憚地放在公冶尋稷身上,平淡倒是看不出其它來。

  “皇兄!”

  公冶尋稷在公冶景行之前停住腳步,笑意盈盈,一副春風和煦的模樣,率先朝公冶景行拱手行禮,微低垂著眉眼。

  “三弟!”公冶景行微微頷首,見公冶尋稷這副模樣,倒也是出聲應了一聲,不乏有些清冷。

  跟在公冶尋稷身後的還有一人,宮女模樣,便是月濃,月濃微低著頭,臉色微變,眼神不停地閃爍著,隻是因為公冶尋稷心思此刻正放在公冶景行身上,才未曾注意。

  月濃未曾出聲,隻是深深屈膝行了禮,恭恭敬敬地站在公冶尋稷身後。

  “見皇兄行色匆匆,是有什麽急事嗎?”公冶尋稷輕笑著,倒是一副恭敬的模樣,出聲問道。

  公冶景行眼色平靜,沒有一絲波動,那雙漆黑的眸子不知再想些什麽。

  隨即輕聲道,“我去四寶齋看看!”

  “四寶齋?皇兄是要取宣紙嗎?這樣的事派人去就好了,何必親自跑一趟呢!”

  聽聞四寶齋,公冶尋稷並無任何波動,很是平靜地說著,從那雙眼睛中實在看不出任何異樣來。

  “今日遲明沒有隨我進宮!”公冶景行薄唇輕啟說了這麽一句。

  “噢~原來是這樣!”公冶尋稷眼神輕頓,心中卻早已明了,若是公冶景行需要四寶,傳一聲便有四寶齋的人親自送去,何需親自來取,如今這番看著,倒是有什麽事一般。

  公冶尋稷如此聰明,又豈會不懂公冶景行的的意思,倒也是不好繼續追問下去,笑意僵了僵,接著說道,“要不,臣弟命人去傳話讓四寶齋的人送到東宮?”

  公冶景行緊盯著公冶尋稷的眸子,漆黑雙眸,實在看不出有什麽異樣來,若是真是公冶尋稷做的,照理說狐狸尾巴總是會露出那麽幾分,可是並沒有。

  要麽是隱藏得太好,要麽與公冶尋稷無關。

  “有勞三弟費心,不必了!正好我單獨四處走走!”

  公冶景行壓著心中的氣息,緩緩出聲問道,不乏一絲清冷和疏離。

  公冶尋稷眼神微頓,隨即揚起一抹笑意來,本就生得一副好模樣的他更是俊秀如月,其樣貌不輸公冶景行和寧暮起。

  “那好!既然皇兄有事,那臣弟便先走一步了!”公冶尋稷輕聲道。

  “嗯!”公冶景行看著公冶尋稷輕輕應了一聲。

  公冶尋稷朝公冶景行微微拱手,含笑而道,“臣弟告退!”

  隨即,公冶尋稷從公冶景行身邊走過,隻是那刻,公冶景行的餘光卻射了過來充滿了打量。

  其實,公冶尋稷自然也感受到了,笑意慢慢收斂,隻是裝作一副不知的模樣。

  月濃連忙朝公冶景行屈膝行禮,卻是抬頭看著公冶景行,可是公冶景行卻是一個眼神都沒有給月濃,冷漠疏離。

  月濃雙眸一僵,隻能低垂下眉眼,連忙跟了上去。

  公冶尋稷走開後,公冶景行這才抬腳離開,步子沉穩,麵色清靜,峨眉微蹙,看不出任何情緒,隻是身上的冷氣似乎比方才更重了。

  公冶尋稷峨眉微蹙,劍眉星目,如沐春風的笑意緩緩收斂,不知為何,緩緩停下了腳步,轉身掀起清冷淡漠的眸眼朝公冶景行離去的背影看去,微眯著雙眸,劍眉挺立,看不出半分喜怒。

  “殿下,您在想些什麽?”

  跟在公冶尋稷身側的月濃將公冶尋稷的一切情緒都收入了眼中,素眉輕挑,靈動晶瑩的雙眸卻是稍稍有所凝滯,似有試探輕聲開口。

  公冶尋稷深深地看了公冶景行瀟灑沉穩的身影,轉眼柔和地望著月濃,方才身上眼中的清冷淡漠頓時收起,溫柔淺笑毫不遮掩地顯露出來。

  朝月濃彎唇一笑,輕輕搖了搖頭,道,“沒事,走吧!”

  月濃看著眼前明眸皓齒,唇紅齒白的男子,似人如沐春風,隻是月濃可不會因此蒙蔽了眼睛,她可不會忘了方才公冶尋稷劍眉星目,雙眸含光的模樣,倒是與之大相徑庭。

  月濃也看了一眼公冶景行那冷峻瀟灑的背影,隨即朝公冶尋稷屈膝行禮,麵色平靜,“是!”

  公冶尋稷自然也注意到了月濃朝公冶景行投去的目光,隻是眼神微閃,掩去一絲異樣的光,終是沒說什麽。

  公冶尋稷抬腳離去,月濃也連忙跟了上去。

  公冶景行步子沉穩,緩緩走著,劍眉微蹙,流淌著高位者運籌帷幄和不可一世的氣勢與肅穆,猛地公冶景行停下腳步,偉岸的身子頓了頓,隨即,公冶景行那雙漆黑的眸子轉身看著公冶尋稷和月濃,眼色微沉,不知在想些什麽。

  而跟在公冶尋稷身後的月濃竟然也鬼使神差微微轉過了頭,正好對上那公冶景行陰沉冰冷的眸子。

  兩人四目對望,一人冷若冰霜,難以接近,一人卻是心頭悸動,含情脈脈。

  公冶景行望著,再觸及到月濃的眼神時,公冶景行的雙眸越發陰沉冰冷,雙眉緊皺,仿佛可以擰成一個“川”字,隻是眼中一閃而過的異樣卻是難以捕捉。

  突然,公冶尋稷像是突然說了什麽,月濃驚的連忙回過了頭。

  公冶景行雙眸更加冰冷,眉頭緊鎖,似是有些不屑一顧的輕狂。

  突然,左肩傳來一記巴掌的力道。

  公冶景行冰冷的眸子瞬間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無奈,朝右邊轉頭看著,赫然映入眼簾的便是寧暮起那張紈絝不羈卻又英俊瀟灑的臉。

  寧暮起一臉淺笑,露出一副得逞之意來。

  公冶景行麵無表情地看著他,毫無任何波動。

  “殿下你怎麽不往左邊看呢!”寧暮起嘟囔著嘴,有些不大高興地說道。

  “這不是你慣用的手段嗎?”公冶景行麵無表情地說道,一臉無奈。

  寧暮起聽著公冶景行的話,竟然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訕訕笑道,“沒想到殿下對我還真是了解啊!”

  而公冶景行卻不以為意,菲薄疏冷地緩緩掀起,吐出幾字來,“知己知彼,百戰百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