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慫包寧暮起
作者:晚生末學      更新:2020-11-12 08:20      字數:4613
  寧暮起本就是紈絝的性子,一副流裏流氣的模樣,他一開口,眾人的注意力就都不由得放在了他的身上,倒是公冶景行和離幸之間的尷尬氣氛有所打破。

  “為何?”離幸倒是有些不解,看向寧暮起,目光中有些打量,卻也有些危險警告的意味在裏麵,隻是看著寧暮起這副樣子還是不免有些奇怪。

  公冶景行原本是不在乎寧暮起的話的,不過是因為離幸開口,便也將目光放在了寧暮起身上,偷偷看了離幸一眼。

  寧暮起卻是沒好氣地白了離幸一眼,隨即淡淡看向公冶景行,露出一副紈絝不羈的模樣來,輕輕點著下巴,倒是頗像那清麗的小倌,慢悠悠地吐出幾個字,“明知故問!”

  離幸被寧暮起噎了一下,麵色似乎有一絲淡淡地尷尬,隨即倒是平靜如常,沒有太大的波動,不過還是難掩眼中異樣,不自覺地朝公冶景行投去有些躲閃的目光,正好對上公冶景行似笑非笑地眸子,不禁心中一慌,麵上卻是依舊強裝鎮定,看不出半分異樣來。

  寧暮起將公冶景行和離幸的對視收入眼中,莫名地勾起嘴角輕笑,這兩個人明明就是這副你儂我儂的模樣嘛,卻偏要搞得自欺欺人人,而寧暮起自以為了解離幸,這一點卻是猜錯了。

  “看看,還需要我說嗎?不就是一副明知故問的樣子嘛!”寧暮起不禁急忙說道,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接著輕笑一聲,很是鬼鬼祟祟打趣地開口,“想要答案啊!答案都在眼睛裏了,眼神啊,是騙不了人的!”

  看寧暮起這副極其慵懶惺忪的模樣,顯然是早已將一切事情都看破了,隻不過是不說破罷了。那眼睛裏流裏流氣卻藏著明有的睿智,但是寧暮起說得極對,一個人的眼睛是騙不了人的。

  離幸聽寧暮起這麽一說,心中不免更加有些慌張,本來想躲閃的眼神卻隻能硬生生強撐著,因為離幸很清楚若是此時躲閃,露出其他情緒來,剛好便證實了寧暮起說的話,離幸倒是個極其堅強的女子,是不容許別人能夠輕易看出自己的情緒。

  而公冶景行看了寧暮起一眼,嘴角勾起淺淺的笑容來,好像是很滿意寧暮起說的話一般,隨即看向離幸,緊緊凝視著她,不敢錯過她眼中一絲一毫的情緒,細致的察言觀色終是捕捉到離幸的異樣,公冶景行不禁嘴角上揚,不羈卻又柔和的笑意越發濃了,不過倒也沒有開口戳破,生怕離幸尷尬。

  “你要是在亂說話,信不信我找根針把你嘴縫上!”

  離幸卻是像是被人戳破了心事一般,有些惱怒的模樣,一道淩厲的目光直直射向寧暮起,眼神清冷淡漠,露出微微寒意,帶著濃濃的警告和不滿。

  見離幸這副樣子,公冶景行掛在嘴角的笑意倒是微微收斂了些許,生怕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而寧暮起卻是一副不知收斂,變本加厲的模樣,動作越發散漫撩人,濃濃的風流氣中夾雜著一絲絲邪魅,明眸皓齒,不羈放縱的笑,竟然讓人一時失了神,寧暮起笑道,眼神中閃過一抹異樣,不羈開口,“就你那繡功還想縫我嘴呢!恐怕連針都穿不進去吧!嗬嗬~”

  寧暮起直接將離幸女紅不好的事直接說了出來,而且是眾目睽睽之下,離幸在從容淡定,說直了也是個姑娘,難免有些窘迫,而寧暮起倒是一副不嫌事大的模樣。

  公冶景行不免抬起手掩了掩鼻子,即便是這樣也難遮擋住公冶景行忍俊不禁的笑意,眉眼帶著濃濃的光,或許隻有在離幸和寧暮起目前,公冶景行才會露出這樣的輕笑來吧!公冶景行也是知道離幸刺繡不好的事,如今被寧暮起拿來如此調侃,公冶景行倒也有些忍不住。

  離幸聽寧暮起這麽一說,不禁更加生氣,麵色更為清冷,帶著冷冷地光,眼中是濃濃的清冷,隻是未免多了幾絲窘迫,可是聽寧暮起這麽一說,離幸卻話到嘴邊不知道該說什麽。

  或許是從小親密無間的原因,離幸一副伶牙俐齒有時倒是總會被寧暮起給堵住,寧暮起也總是有話把離幸給噎住,就像是現在這般,離幸雖然不滿,卻不知該說什麽去堵住寧暮起的話。

  離幸想起周圍還有公冶景行的那些暗衛,離幸便猛地回頭用淩厲清冷的眼神掃了所有人一眼,而眾人倒是極其配合離幸,離幸一轉身,所有人便立馬低下了頭,眉眼低垂。離幸這才放心地準備緩緩收回眼神,可是再觸及到公冶景行一旁的遲明時,卻看到遲明臉上淡淡忍俊不禁的笑意,離幸頓時更加窘迫,麵上倒是平靜無波,峨眉微蹙看著遲明。

  遲明收到離幸的眼神,連忙收回了笑意,訕訕地摸了摸鼻子,低下頭去。

  離幸這才緩緩收回了眼神,不忘深深看了遲明一眼,給遲明一個警告的眼神。

  而在離幸轉身的那一瞬間,眾人中的辭鏡便緩緩抬起了頭,隻是微微的抬起眉眼,看著離幸,誰都沒有注意到,其實,辭鏡原本是一直在小心翼翼地看著離幸,辭鏡是風衛之首,又隻是透過麵具微微看著離幸,很少有人能夠發現這細微的注視。

  但是離幸猛地轉過頭時,辭鏡卻連忙將眉眼低垂了下來,離幸是最會察言觀色的,辭鏡可沒有把握能夠瞞過離幸,至於公冶景行和寧暮起,遲明等人,那是因為他們一大半的注視都放在了離幸身上。

  他雖然沒有和離幸有所接觸,但也能知道離幸定是一個自尊心極強的人,肯定不希望不擅長女紅的事被人知道,辭鏡不想離幸尷尬和窘迫,在心中升起防線,便選擇了低頭,隻敢在她轉過頭後抬頭默默地注視著她,看著她的一舉一動,一喜一怒,能夠看著她,便足以夠驚喜,對於辭鏡來說,也夠了!

  寧暮起卻看著離幸這副神情和動作,不由得有些失笑,沒好氣地說道,“行了,別看了,誰會說出去啊!放心,你還是那個十八般武藝樣樣都會的丞相府大小姐!”

  “寧暮起,你若是再胡說八道,我便去國公府,告訴舅舅你在人前欺負我!”離幸看著寧暮起這般無賴的模樣,不禁心中更加氣氛,原本想要開口同寧暮起好好理論上一番,可是突然想到了什麽,眼神波光流轉,勾起一抹邪惡的笑容,緩緩出聲。

  公冶景行的笑意越發濃厚,帶著濃濃的打趣和淺笑。

  而寧暮起聽著離幸的話瞬間噎了一下,神情有一瞬間的僵住,青一陣紅一陣很是精彩絕倫。寧暮起最怕的便是自己的父親寧易山了,或許是因為隻有寧暮起這一個孩子,全府上下包括丞相府的寧氏和離義天都將寧暮起當做寶來一般對待,可是寧易山卻是對寧暮起極為嚴格,但是說到底寧易山還是很寵這個唯一的孩子,或許寧暮起的心中多的也是敬畏吧!

  “不是,阿幸,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怎麽還學小孩子一般告狀呢!我怎麽欺負你了,哪裏欺負你了,你可千萬不要到我爹麵前胡說八道!”寧暮起瞬間便有些無奈了,有些慌亂急忙扯出身子,急忙對離幸說道。

  離幸卻看著寧暮起這副著急忙慌地模樣,甚是滿意,勾起一抹邪惡的笑容來,眸子裏盡是打趣,薄唇輕啟,“誰說隻有小孩子才可以告狀?”

  “你!我不管!”寧暮起卻被離幸那副邪惡不羈的笑容給弄無奈了,頓時也弄得一副無話可說的樣子,隻能像個小孩子一般朝離幸撒著嬌,“你胡說八道,我爹是不會信你的!”

  離幸看著寧暮起這副樣子,不由得扶額露出一副無奈地神情來,“不是我說,你堂堂國公府世子能不能稍稍有點威嚴啊!怎麽你才像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一般!”

  “我不管!”寧暮起卻是眼神一橫,兩人撇過離幸去,雙手環保於胸,與方才麵對紫鶯時的模樣大相徑庭。

  “無論我是不是胡說八道,舅舅都還會信我的,況且我說得可是事實!表哥如此辭言厲色要不你我二人去舅舅麵前分辨,看看是不是表哥幾句話就能抵賴得了的!”

  離幸卻是看著寧暮起這副樣子,不由得輕笑出聲,隨即麵上倒是佯裝出一副嚴肅清冷的樣子來,倒是把寧暮起唬得個正著。

  寧暮起聽著離幸的話頓時整個人都蔫了,像是一朵開敗的花一般,看著離幸似笑非笑地眼神,寧暮起不得不承認離幸這打蛇打七寸,的確是拿住了寧暮起的軟肋。寧暮起不由得咽了咽口水,麵色有些不太好看,卻是無意間看了公冶景行一眼,隻看見公冶景行一直溫和含情脈脈地看著離幸,一點眼神都未曾放在自己身上,寧暮起頓時便老火了。

  “我說殿下啊,你能不能幫幫我啊!沒看到我都被你麵前這個女人給欺負成什麽樣子了!”寧暮起忙對公冶景行出聲說道,露出一副極其委屈的模樣,倒是讓人大吃一驚。

  而公冶景行端起茶壺,小心翼翼且溫柔地給離幸將見底的茶盞舔上水,溫柔繾綣,根本一個眼神都不給寧暮起,像是沒有聽到寧暮起說話一般。而離幸看著公冶景行倒滿的茶水,眼神中閃過一抹微光,眸色幽深,半抿著唇,沉默不語。

  公冶景行給離幸倒完茶水後,這才輕睨了寧暮起一眼,眸色清冷淡漠,不帶一絲情緒,這才慢悠悠地開口,“欺負?誰看見了?孤倒是看見是你一直喋喋不休糾纏阿幸,你說,孤為何還要幫你?嗯~”

  公冶景行話音剛落,離幸就不由得濃濃地勾起了嘴角,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樣。

  寧暮起聽著公冶景行說完這話,立馬雙手捂著心髒的位置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眼神來,帶著濃濃的心痛,若不是知道寧暮起這個人恐怕還以為是真的呢!

  “不是,殿下,你這麽無情啊!你非但不幫我就算了,還跌倒黑白反誣陷我呢!”寧暮起瞬間便露出一副被公冶景行傷痛了心的模樣,雙眸邪魅,紈絝邪惡。

  公冶景行:“……”

  眾人:“……”

  “你說孤誣陷你,那豈不是孤也可以說你在誣陷孤誣陷你呢!誣陷當朝太子,罪名可不輕啊!”公冶景行卻是淡淡地睨了寧暮起,慢悠悠地開口,一副意味深長的模樣,嘴角上掛著淺淺地笑意,卻是讓人不寒而栗。

  離幸看著公冶景行和寧暮起這副算得上是“談笑風生”的樣子,不知想到了什麽,嘴角的笑意緩緩收斂了起來,隻留下往日裏一貫的客套的淺笑。離幸不由得想到了以後,雖然公冶景行此時自稱“孤”不過是佯裝嚇寧暮起罷了,但是公冶景行本就是東宮太子,於情於理都該如此自稱,隻是因為公冶景行的性子,在離幸,寧暮起這樣的人麵前不自稱,免得拉遠了關係。即便是在下人麵前除了發火不滿也不常這般。

  但是公冶景行始終是太子,始終是未來東闕的儲君,身為太子之時,倒能夠和寧暮起兄弟相稱,不必顧及太多的禮教規矩。可是以後呢,以後還會如此嗎?公冶景行登基後,還能像現在這般不管不顧,不顧身份規矩嗎?自東闕立朝以來,已有百年曆史之久,皇室與寧國公府不單單隻是聯姻的關係拉攏,同時曆代太子與寧國公府繼承人都是相輔相成的關係,就像是現在的永帝,也是像現在的公冶景行和寧暮起一般,同寧國公寧易山,丞相離義天這般交好,輔佐重用。

  雖然別人替代不了,但是終究也是有了君臣之禮,不是嗎?若是不好的,恐怕便是外戚專權,玩弄朝堂。公冶景行和寧暮起關係很好,形同兄弟知己,但是君是君,臣是臣,君君臣臣,不是一出生就涇渭分明了嗎?

  離幸隻是希望寧暮起能夠順利地過完此生,輔佐好公冶景行,不求國公府和丞相府能夠更上一層樓,隻求於亂世安然無恙,彼此相安無事。

  寧暮起瞬間便有些慫了,尷尬地露出一笑來,訕訕地摸了摸鼻子,露出一副難為情地樣子來,眼珠一轉,連忙和公冶景行打著哈子,“那個,阿幸,你方才不是還叫殿下的嗎?是不是有時要同殿下說啊,還是你的事比較重要,我就不耽誤你們時間了哈!”

  聽著寧暮起的話,離幸的思緒瞬間便被寧暮起給扯了過去,看著寧暮起這副慫的模樣,倒是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樣,寧暮起啊,向來就是這副樣子,以紈絝不羈掩蓋了所有的才華風姿,可是離幸卻是清楚得記得她年少時記憶中的寧暮起是多麽的溫文爾雅,驚才絕豔。

  不得不說寧暮起倒也真是抓住了公冶景行的軟肋和三寸,隻要涉及離幸的事,公冶景行怎麽還可能聽得進去別的話呢!還會去管和寧暮起幾句簡單的玩笑啊!

  公冶景行聽寧暮起這麽一說,連忙看向了離幸,眼神溫柔繾綣,帶著數不盡的柔和,一副似有所惑的樣子,輕輕打量著離幸,緊緊凝視著她姣好的容顏,嘴角不自覺地帶上淺淺地笑意,眸眼裏盡是情深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