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離幸紫鶯交談
作者:晚生末學      更新:2020-11-12 08:20      字數:4662
  離幸居高臨下的看著紫鶯,神情極其淡漠清冷,在心中細細思考了一下,離幸緩緩提起裙角,露出一個蘭花指來輕輕撚住衣裙的兩側,輕輕提起,半蹲了下來,伸出白皙如蔥段般的手指輕輕挑起紫鶯的下巴,掀起眉眼,緊緊凝視著她,仿佛具有洞穿人心的能力一般,幽深幽暗。

  紫鶯還未來得及從離幸半蹲下來的動作回過神來,便被離幸無情地勾起了下巴,隻能隨之抬起眉眼與之對視,近距離與離幸對視,紫鶯看著離幸那雙晶瑩剔透的如珍珠般透亮的雙眼,心中不由得升起陣陣恐慌,那沒由來的恐懼一股一股吞噬著紫鶯的新房源,盤旋纏繞,竟然不敢與離幸對視,眼神有些躲閃,不由得咽了咽口水,腦海被深深的害怕所取代。

  “你最好不要給我耍什麽心思,否則我不會手下留情的,你扮的這副楚楚可憐對於我來說沒有用!”

  離幸淩厲的目光射在紫鶯臉上,直盯著她的眼睛,很是淡漠倨傲的出聲。

  離幸的話是刻意加重了語氣和陰沉,在紫鶯聽來便是帶著冬日裏冰雪的寒冷一般,陣陣來自地獄的陰寒所圍繞,不由得讓人心生恐懼,心生害怕。而紫鶯的心中除了本能的對離幸的害怕,還有濃濃的恨意充斥在心底,那恨意就像是一團火在心中愈燒愈烈,仿佛一觸即發。

  紫鶯看著離幸的眼神,看得出離幸在試探自己,隻因離幸的試探太過明顯,紫鶯隻能使勁地將這份恨意給咽了下去,扯出一抹淺笑來,淺笑中帶著恐懼,裝出一副顫顫巍巍地樣子緩緩出聲,“奴婢不敢!”

  “不敢不代表沒有!”

  離幸卻是絲毫不買紫鶯的帳,眼神冰冷,帶著濃濃的諷刺和不屑,勾起嘴角冷冷吐出幾字,語氣犀利淡漠倨傲。離幸鬆開紫鶯的下巴,可以說是甩開的,離幸是故意加重了力道,為的便是給紫鶯的一個警告,也算是給她一個懸崖勒馬的機會,很顯然紫鶯根本不需要這樣的機會,也根本不會接受這樣的機會。

  紫鶯大驚,心中警鈴大作,瞪大了眼睛看著離幸,眼中還泛著水光,心中卻是被恨意所占滿充斥。

  離幸緩緩起身,打開雙手順了順衣裙,接著緩緩置於腹部,居高臨下的看著紫鶯,眼中沒有一絲感情和波動,整個人淡漠冰冷到了極點,隨意地出聲,“隨我過來吧!”

  眾人一驚,因為離幸的妥協讓眾人不免有些擔心,異口同聲。

  “離小姐~”

  “小姐~”“小姐~”

  “阿幸~”公冶景行也是有些擔心,誰知道紫鶯這樣的人會不會像亡命之徒一樣,看著離幸,笑意微微有所收斂,緩緩出聲。

  離幸卻在公冶景行要說接下來的話時,回頭轉眼看著公冶景行,溫柔淺笑,彎唇不羈,不過笑意不達眼底,似有一抹幽深閃過,輕飄飄地來了這麽一句,“你不會也阻止我吧!”

  公冶景行一頓,被離幸的話給噎住,看神情便知道公冶景行也沒有料到離幸會因此用話來阻擋他,如此一來,以公冶景行對離幸的寵愛,自然對她隻有無限的縱容與寵溺,但是還是不免擔心離幸,紫鶯是個不確定地定時炸彈,公冶景行心中還是有些餘悸。

  但是在觸及到離幸的雙眸時,原本想要開口阻止的話也隻能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公冶景行的陰沉狠辣在離幸麵前顯然是顯得那麽不堪一擊。

  公冶景行也不願對離幸說出一個“不”字,隻能扯了扯嘴角,緩緩出聲,“小心點!”

  見公冶景行鬆口,離幸彎唇一笑,似是一抹得逞溢於言表。離幸自然知道紫鶯是個不簡單的人,離幸也不確定紫鶯會不會安了什麽不該有的心思,但是無論如何,離幸也要拿到那賬本,這樣東宮便多了一層保障。

  而紫鶯看著眾人的擔憂和公冶景行的繾綣,不免在心中冷笑,恨意濃濃,卻是被濃濃的得逞所覆蓋。

  離幸起身抬腳準備走去,煙翠卻有些沉不住氣,急急忙忙出聲,帶著濃濃的擔憂,“小姐!”

  離幸知道煙翠會出來阻止,於是還未等煙翠說完話,便抬眼看向煙翠,收了幾分淡漠清冷,卻是帶著一絲不容抗拒的堅定,伸出手製止了煙翠,“我自有分寸,不必多言!”

  煙翠還想說什麽,落蘊卻連忙上前拉住了煙翠,出聲勸道,“好了,聽小姐的吧,小姐怎麽說我們便怎麽做!”

  如此,煙翠即便是還想再說什麽,也隻能作罷。

  秣陵梧桐後有一個小小的水上亭子,不大,叫做桐華亭,想必是因為秣陵梧桐而得名。離幸站著從前發印象,朝那邊走了過去,離得倒是不遠,不過是幾丈的距離,隻因秣陵梧桐高大,遮住了那桐華亭。

  紫鶯忙從地上起來,朝公冶景行的方向屈膝行禮,然後急忙跟上離幸的腳步,看著離幸的背影,紫鶯不由得勾起一抹邪惡的笑容,眼神中帶著凶惡狠辣的光,瞬間變臉,就像是要吃人一般。

  公冶景行看著離幸走去,漸漸被那秣陵梧桐給遮住了身影,公冶景行眼眸幽深,溫柔在離幸離去的那一刻便全部消失殆盡,什麽都不曾剩下,留下的便隻是深深的冰冷與陰沉。公冶景行朝遲明勾了勾手指,似是有事交代。

  遲明忙微伏低下身子,似有所惑。

  “讓暗衛悄悄盯著,看那個女人跟阿幸說了什麽,千萬不要讓那個女人傷到阿幸,若是那個女人有什麽不安分的心思,立馬出手做掉!”

  公冶景行陰沉冷漠的聲音緩緩說了出來,帶著一絲魅惑,說著最危險的話卻做著最溫柔的事,而公冶景行向來是個事無巨細之人,自然不會放縱紫鶯將離幸如此帶去。

  遲明有些微怔,正好能夠看到公冶景行眼中的殺意和淩厲,下一秒轉瞬即逝,恭敬答道,“是!屬下這就吩咐人!”說完,遲明便退下以最快的速度用暗號讓周圍潛伏的暗衛立馬到桐華亭。

  而公冶景行劍眉緊蹙,雙眸幽深,緩緩轉動著手中的扳指,一圈又一圈,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麽。

  桐華亭是個四角齊全的亭子,不大不小,中間剛好放置著一張石桌,而圍繞桐華亭的流水是個小小的魚塘,有上好的錦鯉遊動。

  離幸走了過去,眉眼清冷淡漠四處打量著這桐華亭,倒是頗為感興趣的樣子,古色古香,雕梁畫棟,的確是精致,池塘裏的水很清,紅色的錦鯉靜靜遊動,顯得尤為鮮豔,離幸踏著蜀錦做的繡鞋緩緩靠近,在亭岸旁駐立,看著那遊動的紅色錦鯉。

  紫鶯緊隨其後走著,看著離幸站在亭岸旁,紫鶯的眼中閃過一抹狠辣,狠狠地盯著離幸的背影,雙手在寬大的白色襦裙中緊握,心中立馬浮現了一個恐懼的想法,緩緩朝離幸走近,故意放輕了腳步聲。

  而離幸是個極其敏銳之人,即便是紫鶯放低了腳步聲,離幸也能夠感受到紫鶯的靠近,眉眼微閃了一下,接著露出一抹極為諷刺的笑容,臉中盡是不屑,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紫鶯見離幸沒有絲毫反應,心中不由得狂喜起來,惡毒的眼神緊緊凝視著離幸,心中複雜的情緒充斥著,被仇恨,嫉妒所包圍,紫鶯緩緩從袖中伸出了手,準備朝離幸伸去。

  而離幸早已是做好了一切準備,就等待著紫鶯出手,倒是便來一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隨著紫鶯的靠近,水中的錦鯉就好像是明白了一般,瘋狂的跳動了起來,一條很大的錦鯉還跳到半空中,落入水中,不由得濺起幾滴水來,那水剛好濺到了紫鶯的眼睛中。

  “啊~”被濺入水的紫鶯,瞬間被縮回了手,驚呼了一聲,忙捂著眼睛,拿出袖中的手帕輕輕擦拭著,那手帕皺巴巴的,已經看不出當初模樣。

  離幸也未曾想到這錦鯉會突然跳起來,如此一來,離幸倒是越發喜歡這錦鯉了,這錦鯉倒是極其人性,這麽說起來這錦鯉倒是陰差陽錯救了離幸一命,離幸不禁彎唇一笑,眼中含情。

  轉身看向紫鶯時卻是瞬間收起了方才的笑意,換上一副往日的冰冷與淡漠,冷冷地看著麵前有些狼狽的紫鶯。

  “說吧,到底是什麽東西能夠讓我和太子殿下同時感興趣,也何需到了與我單獨相談的地步!”離幸似笑非笑地打量著紫鶯,看起來整個人雲淡風輕,毫不在意的模樣,偏偏如此還是給人一種睥睨天下的氣勢來。

  紫鶯見自己方才未能得手,有些不甘心,但是現如今也隻能忍下心中的不甘,微低著頭,掩去眼中臉上一貫的神色,倒是除去了那副楚楚可憐之樣,頗有幾分淡漠從容。

  紫鶯低垂著眉眼,正好能夠看到離幸露出一半來的蜀錦做的繡鞋,眼眸微深,有些複雜情緒充斥在心間,彎唇扯出一抹一樣的笑來,輕聲細語道,“離小姐的這雙繡鞋真的是好漂亮啊,華貴端莊,看這精細的花紋,想必是也是不凡,離小姐不愧是離小姐,這做鞋麵的花紋都是那一匹不下百金的蜀錦!”

  離幸微怔,隨即轉瞬即逝,眼中閃過一抹一樣,隨即彎唇勾起一抹清冷,淡漠出聲,仿佛帶著濃濃的蠱惑一般,“你倒是好眼力,想不到也能看出這是蜀錦!”

  紫鶯輕笑了一聲,自然是能夠聽得出來離幸的諷刺與不屑,倒是不惱不怒,“這一匹上好的蜀錦需要取了那蠶絲,再讓十個上好的蘇州繡娘打織上這麽整整一月,精細之下才得這麽一匹,如今剛入求,蜀錦盛產的季節都是在初春,而離小姐腳上做繡鞋的蜀錦卻是蘇州蜀錦,也是隻有離小姐這等身份的人才能在這個時節得上這蜀錦,也隻有離小姐會將這麽尊貴的蜀錦穿在腳上!”

  紫鶯此話豈不是暗指離幸奢靡之風?話語犀利,頗有一番氣勢,不似方才柔弱模樣,如此轉變,離幸才相信這才是真正的她。

  離幸卻是輕聲一笑,不以為意,根本不會將紫鶯的這點小心思放在眼中,清冷淡漠出聲,“奢靡不奢靡倒是沒什麽,我這等身份之人自然是要如此奢華才能襯出我的身份,想我泱泱東闕,素來是禮儀之邦著稱,但是其繁華萬千也是番邦部落最為羨慕的。若是盡學那副小家子氣,豈不是倒讓下屬部落笑話,在北衡兩國交會豈不是落了下風。”

  其實,換做是以往,離幸定然不會如此犀利地開口,說什麽話自然是要對什麽人,像紫鶯這樣的人若是不一開始就將她打入原形豈不是日後還要做出這多的是非來。

  紫鶯聽著離幸這一席話,臉色瞬間僵在了臉上,青一陣,白一陣,麵色很是難堪,整個人尷尬至極。不過話說得既然是不錯,小家子氣曆來不能與皇室的端莊大氣所比,隻能淪為嘲笑的話柄。

  而紫鶯心中卻是暗暗記下,怒火中燒,狠狠吸了一口氣強強壓了下去,使勁扯出一抹笑容來,倒是比哭還難看,“離小姐說得極是,紫鶯這樣的人自然是不能與離小姐相比!”

  “哦?現下倒是不自稱奴婢了!”離幸卻是將重點放在紫鶯另一個話語中,似笑非笑地開口,挑著眉眼,盡顯濃濃的諷刺和不屑,那份打量的目光仿佛人形同**一般。

  紫鶯一頓,倒是沒有多大波動,顯然是已經想好了對策,彎唇一笑,淺淺開口,“離小姐願意將紫鶯留在東宮,那麽紫鶯才是東宮的奴婢!”

  “噢?那如果我不願意呢!”離幸肆無忌憚地打量著紫鶯,離幸可是從小被以太子儲妃,未來皇後的模樣培養來的,最終總是要母儀天下,無論如今如何又豈是紫一個小小的風塵女子能夠與之抗衡。而離幸似笑非笑,諷刺至極,如今紫鶯倒是還沉得住氣,不過離幸倒是很想看看紫鶯到底能夠接受多少。

  紫鶯彎唇一笑,顯然在離幸麵前紫鶯的心裏倒是要比方才強大不少,便是連說話時都不由得挺直了腰杆,仿佛想與離幸一爭高下的意味充斥著,“紫鶯本就是個卑賤之人,這殘破之身,也隻能淪為亡命之徒,亡命之徒向來最喜歡的便是魚死網破,紫鶯雖弱,倒也是想試試!”

  這番話從紫鶯的嘴裏說了出來,倒是讓離幸不免有些訝異,不過倒也是轉瞬即逝,見紫鶯看自己的眼神沒有一絲閃躲,倒是不免彎唇一笑,紫鶯故意將那魚死網破咬得極重,離幸很明顯能夠從紫鶯的雙眼中看出恨意。紫鶯恨離幸,離幸雖不在意倒是不免有些奇怪,奇怪之餘不玩打量著紫鶯,能夠捕捉到她身上的一絲急躁。

  “螳臂當車,以卵擊石,未免也太過不自量力。若是換做旁人倒是我還願意相信幾分,可是你,我卻不信了!”離幸彎唇一笑,諷刺意味濃濃顯露,抬起手來朝紫鶯搖了搖手指,頗有一副居高臨下的隨意。

  離幸越是從容不迫,越是這副雲淡風輕的樣子,紫鶯心中的怒火便越發旺盛,不知為何紫鶯看著離幸這副樣子,心口不由得發悶,仿佛喘不過氣來,紫鶯深吸了一口氣,強裝出一副不在意的樣子來,冷淡出聲。

  “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