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景行寵溺
作者:晚生末學      更新:2020-11-12 08:19      字數:2418
  遲明看著寧暮起這個佯裝的樣子,不由得眼睛都塌了下來,一臉無奈地看著寧暮起出聲諷刺道。

  寧暮起聽到遲明提起公冶舒窈,這才輕咳了咳,環抱在胸前的手這才摸了摸胸口緩緩放了下來,倒是有些尷尬,便連空氣中都彌漫著奇怪地味道。

  “那什麽,不就抄《言論》嗎,來來來,我抄還不行嗎?”寧暮起一進來便看到公冶景行對麵擺好的宣紙和墨,隻是佯裝沒有看到一般,現在也隻能很不情願地坐了下來。

  突然看到桌上隻有公冶景行身旁的一台墨,眼中湧現一抹欣喜,連忙站了起來,看著遲明假裝一笑,快速說道,“沒墨,我先磨墨!”

  遲明也學著他的樣子笑了一聲,隻是一瞬便又收了回來,像是什麽都沒發生一般,遲明卻料到了寧暮起回這個樣子,將手放在寧暮起的雙肩上,一用力便將寧暮起按在了椅子上做好,從一側的桌子上拿過一盞剛磨好不久的墨放到寧暮起身邊,笑著打趣道,“別著急,要墨要多少有多少,世子殿下便乖乖坐著抄便是了,有什麽需求,屬下都會替您滿足!”

  寧暮起隻能不滿地睨了遲明一人,擼起袖子,挑了一隻最好的狼毫,蘸了蘸墨,緩慢而又節奏的寫著,嘴裏還不停的抱怨著,“我現在真是後悔,怎麽陪殿下讀書時就喜歡上了殿下的字跡偏要學呢,唉,真是自討苦吃!”

  “為的便是今日!”公冶景行不禁勾唇笑出聲來。

  寧暮起卻是抬頭看了公冶景行一眼,嘴角上揚。

  寧暮起自幼便是太子伴讀,與公冶景行又是實打實的表兄弟,自幼感情深厚,少時寧暮起喜歡上了公冶景行的字,便日日夜夜學著模仿,漸漸寧暮起同公冶景行的字幾乎無二差別,分不出誰寫的,不過這事極少有人知道,也便隻有遲明知曉。

  “遲明,你先出去泡兩杯月燒進來!”公冶景行未抬頭,眼神的笑意也漸漸收回,淡漠地聲音緩緩說道,但是話中卻是一抹頗有意味的打量。

  果不其然,寧暮起聽到泡的茶是月燒,眼神中閃過一抹幽光,輕咳了咳,有些不自然地說道,“那個,殿下這月燒你還有多餘的嗎,不如贈我一些!”

  “我好像不記得你鍾愛喝月燒這味茶啊!”公冶景行頗有意味地睨了寧暮起一眼。

  “我自然是不挑的,但是舒兒喜歡啊,殿下上次在霧臨楓塘提起過的,我記得殿下也不挑茶喝,你看我和殿下的交情,不如都給了我了吧!我剛好拿去給舒兒,她一定高興!”

  寧暮起連忙停下手中的筆解釋道。

  公冶景行勾唇笑了笑,眼神中卻是閃過一抹幽光,還有一絲羨慕,不知是不是寧暮起看錯了公冶景行這樣的人物居然會羨慕他。

  “你和舒兒相識不久感情便如此深厚,今早你沒來早朝,我便知道一定是舒窈去了丞相府,不然雷打不動的你也不至於讓舅舅去吏部說上一聲。你和舒兒如此恩愛情深,我看著真是羨慕啊!”

  寧暮起頓了頓瞬間心中明了公冶景行眼中的羨慕所謂何來,想起得知昨日公冶景行和離幸的事情,嘴角原本掛著的玩味也收了起來,不得不說,這感情上,他寧暮起的確要比他公冶景行順利不少,猶豫了一會,這才緩緩說道,“那個,殿下啊,阿幸的性子你也知道,最是不容易低頭的性子,她呀就是一個隻吃軟不吃硬的!”

  “她是個不容易低頭的性子,那我就是個低頭的性子了嗎?”公冶景行抬頭看著寧暮起,不知哪裏來的火氣,眼神一冷厲聲道。

  寧暮起被公冶景行突如其來的怒氣和狠厲嚇了一個激靈,心中沒有防備,挑眉看著公冶景行,隻能無奈地開口,“你看看殿下又是哪裏來的火氣,殿下的性子我自然是知道的,阿幸,殿下我們一同長大,你們倆的性子最是想像的,兩人的脾性都是那麽倔,但是,殿下,你要明白,您是喜歡阿幸的,你們倆的關係好不容易增進了那麽多,你看,一朝之間便分崩離析,豈不是白浪費了功夫!”

  公冶景行聽著寧暮起的話,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緊握著手中的羊毫,寧暮起光顧著說著,沒有顧及到公冶景行的臉色,此刻,抬頭看了眼公冶景行,看著他陰沉的臉色,倒也不管那麽多,直接語重心長地一次性說完。

  “殿下,你要放低身段,放低姿態,昨日的事情我也聽說了一個大概,若是殿下親自上門去哄哄阿幸不就好了嗎,畢竟你們兩個可是有婚約在身的,總不能以後大婚了,兩個還是這個樣子吧!女人嘛,要哄的,軟得通吃,硬的不行,咱們作為男人要溫柔,像我這樣!”

  寧暮起說著伸出手朝自己身上比劃了一下,示意公冶景行向他看齊。誰料,公冶景行卻白了他一眼,眼神一抹冷意,不禁出聲嘲弄道,“閉嘴,抄你的《言論》!”

  寧暮起還想要接著說什麽,卻被公冶景行一個聲音嚇得噤了聲,隻得白了公冶景行一眼,又拿起筆緩緩寫著。

  “今日朝堂上的事,你怎麽看!”過了半晌,公冶景行終於緩緩開口,眼眸中是一片淡然。

  寧暮起見公冶景行終於提起朝堂上發生的事,臉上也嚴肅了不少,握著手的筆卻是從未停下,微微皺起眉輕聲道。

  “我隻是有些奇怪,殿下你說,蕭家是武將出身,家族裏的文官也不多,現在依附都是後來籠絡的,既然如此,恒王殿下卻為何推舉主選文官,還有殿下你,寧國公府和丞相府這些年來來也都是文官的佼佼者,但是武官兵權,寧國公府也是多有涉及,畢竟祖父和姑父都曾是戰功赫赫的將軍,如今寧國公府也握有兵權,殿下主選武官,我能夠理解,但是恒王殿下卻推選文官,卻是意味難明,恐怕是別有用心!”

  公冶景行頓了頓,寧暮起的倒是說得很有道理,也頗得公冶景行的心,畢竟是一起讀書多年,心性自然與之相靠攏。

  “自從丞相大人上交了兵權,做了文官之首,幾乎掌管所有的文官之勢,在加上舅舅這個國公的身份,文官幾乎都唯勢於寧,離兩家。至於蕭家一心有想要獨霸朝廷的野心,除了禮部尚書高策,諫議大夫李程和幾個不聞名的小官,蕭家在文官之中幾乎沒有立足之地!”

  寧暮起聽公冶景行如此說,這才恍然大悟,連忙笑著說道,“我東闕曆來重文輕武,難怪恒王殿下會迫不及待主選文官,不過是為了蕭家勢力的均衡。自東闕成立以來,太祖便曾頒布條令,官員選拔三年一次,主選文還是主選武必須要文武百官分選出來,然後其次之,未有並列之先例。殿下既然主選武,是嫌武官兵權中蕭家占得太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