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太子脆弱
作者:晚生末學      更新:2020-11-12 08:19      字數:2321
  這份脆弱聽得遲明心中一驚,看了公冶景行一眼,麵色不太好看的樣子,濃濃地歎了一口氣。

  “殿下,其實你也不必執著於此。離小姐本就是一個與眾不同的女子,無論是她家世,樣貌,為人,都是一等一的出挑,蘭陵城中就沒有哪個能夠比上她的,您與離小姐自幼相識,青梅竹馬,除了寧世子,與離小姐相識最久的人便是殿下您了!”

  公冶景行冷哼一聲,開口甚是薄涼,眼中的狠厲已然不見,隻是雙眸依舊是深不見底,一抹淒涼從他的嘴角一直往上爬,爬置眼角,毫無忌憚地綻放開來。

  “相識得久有什麽用!她對我還不是一樣的?”

  遲明歎了一口氣看向公冶景行,一股無奈緩緩升起,卻也隻能緩緩地勸說道,

  “殿下,你糊塗啊!您文武雙全,玉樹琳琅,怎麽於風月之事卻是個外行呢!你與離小姐相識,你們之間還連著實在的表親,自幼青梅竹馬相識十多年的情分豈是能說舍就舍的,難道恒王殿下還能夠比得過這份您與離小姐的情分啊!再說您和離小姐的婚約本就是皇上親訂的,若是沒有皇上的準許,誰能夠拒絕,離小姐是個極有分寸的,她不會抗旨的!”

  “她會,她有這個膽量和資本,寧國公府,丞相府,姨母都是她強有力的後盾。她若是想要抗旨,恐怕即便是父皇也不能把她怎麽樣。再說,如果她不願意,她不喜歡,她就算答應大婚又能如何!相敬如賓,各自不聞嗎?”

  公冶景行看著窗外微風搖曳的樹緩緩開口,濃濃的悲涼從嘴角一直延伸至雙眸,化作眼中濃濃地孤寂。

  公冶景行視離幸如寶如珠,在愛情裏若隻是一個人的付出這段愛情便不會長久,唯有兩情相悅才能夠抵擋今後所要麵臨的困難,但是即便是這樣,若是感情不夠堅定,誰又能放過誰呢!但是離幸對公冶景行連最重要的喜歡也沒有。

  遲明知道公冶景行要的不過是離幸簡簡單單的喜歡,可是就算兩人喜歡也是建立在這份讓人無法抵擋的權勢上麵。

  太子妃的位置將寓意著成為未來母儀天下的一國之後,但是離幸身後的權勢地位才更是讓人矚目,可以說若是今時今日離幸是公冶尋稷的未婚妻,那麽將來登上皇位的必定也是公冶尋稷,權勢滔天,誰又能反抗?

  即便是寧國公府想幫著公冶景行,但是誰有希望平分秋色的局麵持續不前呢!

  “殿下,其實您不必如此為難自己!況且屬下說句不該說的話,其實今日恒王殿下和離小姐根本就不可能有些什麽,離小姐與恒王殿下自幼沒有什麽多大的交情隻是點頭之交罷了。屬下的人查到昨日恒王殿下前往蕭家對蕭家不受寵的大小姐百般維護。”

  “若是恒王殿下真如那次遇刺的事情所言論的一般,他絕不會是那種不顧及寡儀廉恥之人,離小姐自幼便與您有婚約在身,放眼整個蘭陵城中有多少覬覦離小姐的世家貴族,不都隻能望而止步嗎?”

  遲明頓了頓,偷偷看了公冶景行一眼,看著他沒有任何變化的臉,眼神中的微光也一如往昔,有些猶豫緩緩說道。

  “還是殿下您,今日就是故意借題發作?”

  遲明說出這句話時其實心裏也怔了怔,畢竟這是對太子殿下的不敬,也是直接拆穿一個人的因果,但是遲明還是決定說出來,隻因為他堅信他能看出來的離幸不可能看不出來。

  公冶景行聽到遲明的這句話時,緩緩轉過了身一記說不清道不明的眼神看向一臉惶恐的遲明,眼神中似是隱藏著一抹情緒,深沉地嘴角讓人捉摸不透。

  遲明見此接受到公冶景行的眼神,立馬便嚇得畢恭畢敬,往後退了一步,連忙拱起手低下頭。

  “你我相識多年,你陪我的日子恐怕比任何一個人的都要多,我的心思你是懂的。你說的沒錯,我就是在故意借題發揮,她和公冶尋稷之間沒有什麽我很清楚,但是為何人她能對著一個不相熟的外人都能如此喜笑盈開,而對我卻是裝都不能裝一下,她能夠輕易拒絕父皇想要完婚的旨意,是看來心中真的沒有我。”

  公冶景行的眼中又是染上濃濃的悲戚,愛而不得本就是這世間最大的痛苦,但是同時得而不愛卻是無比的悲哀。

  很多年後,當公冶景行想起今日在宮道上的所作所為卻又覺得無比溫情,因為最起碼今日的他還有一個發怒的理由。

  “遲明,你懂得我心中的痛嗎,我生她的氣,可是卻不能傷害她的,傷害她比殺了我還要殘忍,為什麽,東闕王朝這麽多年來,曆朝曆代皇室與寧國公府的聯姻大都都是一個完美的結局,你看父皇和母後也是同我和她一樣自幼相識,青梅竹馬,可父皇和母後卻是伉儷情深,彼此情濃,而我和她便是相見都不歡喜。”

  “母後去世多年,父皇身邊也有其他的妃子,可父皇的心中始終隻有母後,為了母後後位空懸多年,我以為我和她也是這樣的,我以為我和她也能夠白頭到老,我深知她不喜歡我,但是我想我喜歡她便就夠了,可是如今這名分她都不願意要了!”

  “殿下,遲明鬥膽問您一句,若是離小姐她所求的是一生一代一雙人,您做得嗎?你做得到東宮始終隻有離小姐一個太子妃,以後的後宮裏也隻有離小姐一個皇後嗎?”

  “皇上是對端元皇後一片情深,至今念念不忘,但是您就這麽敢肯定皇上對於蕭貴妃,梁妃,還有那些其他誕下子嗣的妃子也都是逢場作戲嗎?離小姐的心思與一般女子不同,她懂得大局,識大體不代表她心中就不期待!”

  遲明低著頭雙手拱著,神色十分凝重,透露著濃濃地惶恐,他深知今日的話是他的逾矩,但是他的眼中卻是濃濃地堅定,定要將一切都說出來一般。

  公冶景行聽著遲明的話沉默了,眼中湧現一抹濃濃地幽光,不知是心中如此想法。

  但是窗外的風刮的越來越大了,狠狠地吹起公冶景行身上的披風,他的眼神卻是唯有一絲的鬆動,看著遲明。

  寂靜,死水一般地寂靜,隻聽得見風刮的聲音,刮得很大很大。

  遲明抬頭看著公冶景行,放下一直拘禮的手,扯著嘴角很是複雜地開口,聲音中透露著濃濃地沉重。

  “殿下,您口口聲聲都是皇室和寧國公府的聯姻,但是您恐怕忘了,離小姐,離小姐她並不是寧國公府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