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風情萬種蕭貴妃
作者:晚生末學      更新:2020-11-12 08:19      字數:3825
  永帝今夜翻了貴妃娘娘的牌子,不過永帝寵幸貴妃娘娘也是常事,貴妃娘娘統領後宮又是東宮的老人,風華絕代,貌美動人,年過三十確實貌美如花,是個男人都會心動,看著貴妃娘娘美麗嫵媚的容顏都會心猿意馬,所以一個月之中至少十多個日子永帝都是歇在盛華宮的。剩下的日夜裏有些時候歇在宣陽宮,有時也去寵幸別的妃子,不過都不長久。

  雖說永帝常來盛華宮,但是蕭宛織曆來都將為第一次對待,做最好的準備。這不上上下下裏裏外外都在忙活著,早已算著時辰準備的清池裏的熱湯和那永帝喜歡的梅花精油露。

  小膳房裏預備著各種各類永帝喜歡的菜色,點心,羹湯,樣樣都是預備齊全的,就沒有永帝開口沒有的,如此行事也難怪蕭宛織如此受寵。

  蕭宛織坐在鏡前,幾個侍女為她裝扮著,看她折纖腰以微步,呈皓腕於輕紗。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頭上倭墮髻斜插碧玉龍鳳釵。香嬌玉嫩秀靨豔比花嬌,指如削蔥根口如含朱丹,一顰一笑動人心魂。

  侍女為她卸下多餘的裝飾,輕輕掃上桃粉的胭脂,眉眼含羞,這後宮的三千佳麗恐怕在蕭宛織麵前都會失了眼色,這是一個令男人無法拒絕的尤物,恐怕這傾國傾城之色,隻有丞相離義天的夫人寧子衿能夠與之相媲美了,不過若是一番好生較量的話,恐怕蕭宛織會微微處於下風,看看離幸便知道了。

  蕭宛織看著鏡中如此美貌動人的自己,勾起一抹風情萬種的笑容,她對自己的美麗一直都是很有自信的,不免伸出手指,那如蔥段般的手指上麵塗著大紅色的用牡丹花為底料的蔻丹,輕輕抬頭摸了摸頭發和臉頰,看著十分妖豔。

  從鏡中看見一個進來的宮女裝的女子,是雲柳,雲柳快速卻有不發出聲音地走到蕭貴妃的身邊,輕輕在蕭宛織的耳邊說了幾句,蕭宛織聽完眼神一冷,附在臉頰上的手指頓住,方才掛在嘴邊的笑容也僵住了,漸漸收起,重新換上的便是一抹陰毒的笑,聽著很是滲人,伺候的侍女都緊低著頭,不敢直視,生怕一個不留神沒了小命。

  隻聽得蕭貴妃冷冷地笑著吐出幾句,“怎麽,公冶景行這是專程打本宮的臉呢!本宮好不容易安插在公冶舒窈身邊的,就這麽被他發落了,掌了嘴還打進了罪奴所。他這那是掌梅蘭那小蹄子的嘴,這是再打本宮呢!”

  說著,蕭宛織一把取下頭上侍女方才戴上的翠玉短釵,一把砸在眼前的鏡桌上,翠玉應聲而碎,侍女都連忙跪了下來。蕭宛織想著公冶景行的所作所為,美麗的容顏上出現一絲裂縫,大口喘著粗氣,眼神十分淩厲,讓人不敢直視,便連一直跟著蕭宛織多年的雲柳也有些不敢直視。

  “娘娘別生氣,小心氣壞了玉體,為了一個小小的婢女不值當。一個不安分的婢女打發便打發了,不配娘娘動怒!”雲柳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緩緩開口勸道。

  蕭宛織拉過垂在肩上的長長的青絲,用手輕梳了幾下,紅唇勾起,嘲諷道,“的確不值當。那梅蘭本就是個賤蹄子,妄想勾引本宮的稷兒,本宮的稷兒乃是人中龍鳳,豈是她一個小小賤婢可以沾惹的。本想著送到同樂宮,監視著公冶舒窈也算是個用處,沒想到這麽不中用。想必肯定是見公冶景行來了,又想轉道勾引,可是,他公冶景行也太不給本宮麵子了!”

  雲柳朝跪在地上的侍女使了使臉色,侍女便急忙起身恭恭敬敬地退下,接著雲柳拿起一旁上好的牛角梳輕輕替蕭宛織梳著,便開口道。

  “如今太子殿下風頭正盛,娘娘不宜與之硬碰硬。還是等恒王殿下傷好透了,與副帥將軍商量了再在做打算。今日的仇,娘娘待來日再好好地‘匯報’一番。”

  說實話,這雲柳是個極其聰明的婢女,若是有個好一點的家世,能夠入宮做秀女恐怕蕭宛織都會被她鬥下去,隻可惜了人各有命,若說起這雲柳的狠毒絲毫不亞於蕭宛織。

  蕭宛織諷刺地冷笑一聲,眼神閃過一抹幽光,輕聲道,

  “若不是如此,本宮早就……!公冶景行仗著是太子,是中宮嫡出便對本宮如此不放在眼裏,還害得我兒隻能屈居他人之下。若論文采武略,頭腦技藝,本宮的稷兒絲毫不遜於公冶景行,隻可惜稷兒不是嫡出。若是本宮是皇後,稷兒便是中宮的嫡子,那太子之位稷兒便能更進一步。隻可惜,自從寧子意死後,皇上對於立後之事閉口不提!”

  蕭宛織怕是忘了公冶尋稷前些日子才與她爭吵過一番,想要不爭,有時候看來都是蕭宛織在背後搞鬼,推波助瀾。

  “娘娘別擔心!您統領後宮多年,大權在握,又深得皇上的心,立您為後遲早的事。今晚皇上翻了您的牌子,算著時辰皇上怕是要來了,您可要高興些,別讓皇上看出什麽來了!”

  雲柳輕輕說道。

  聽著雲柳說皇上要來,蕭宛織頓了頓,立馬掩去歹毒與狠辣,換上了一貫的風情萬種的笑容。

  隻聽得外麵傳來了太監的呼聲,“皇上駕到!”

  隨即,便隻見永帝緩緩走了進來,蕭宛織勾著濃濃的笑容,連忙走過去半蹲下朝永帝行禮,“臣妾參見皇上!”

  蕭宛織的聲音如細水纏綿一般饒於人心,不由得讓人渾身一酥。永帝伸出手將蕭宛織親自扶了起來,殿中的人也看著時勢都退了下去。

  蕭宛織朝皇上濃濃的一笑,緩緩說道,“皇上,臣妾替您寬衣沐浴吧!”

  永帝應了一聲,看不出喜怒,如果仔細看,便可以看到永帝的眼中看不出任何情動。

  …………

  次日,微陽初升,離幸在落蘊的攙扶下緩緩上了丞相府的馬車,馬車穿梭在人不算太多的街道,不出一炷香的功夫便停在了輝煌大氣的寧國公府的門口。這次,馬車是停在了寧國公府的正門口,而不是像平日裏的後門,側門。離幸緩緩下了馬車,走了進去,守衛的小廝侍衛忙鞠躬行禮,沒有詢問也沒有阻攔。離幸可是寧國公府的外孫女,誰敢攔!

  於伯親自領著離幸到了主園,寧國公寧易山正在庭前逗弄鸚鵡。

  於伯喊一聲,“侯爺,離姑娘到了!”

  離幸忙屈膝行了一禮,看著逗弄鸚鵡的寧易山,眼神中好似有一絲波動,情緒難明,“見過舅舅!”

  寧易山“嗯”了一聲,沒有轉過身子來,離幸有些懵了,心裏也一直在打量著。寧易山平日裏是最疼離幸這個唯一的外甥女,有時都勝過疼愛寧暮起這個親生兒子,隻要離幸一來,寧易山臉上一直都是滿滿的喜悅的笑容。這樣的寧易山可還是第一次,離幸與落蘊相視一眼,心裏想道:“難道舅舅真的生氣了?”

  離幸發呆的功夫,寧易山突然厚重的嗓音突然響起,嚇得離幸趕緊收回了眼神。

  “阿幸,走近些陪舅舅看看鸚鵡,說說話。你可有日子沒來見舅舅了,是不是都把舅舅給忘了!”寧易山的話中似乎還帶著一絲撒嬌的語調。

  離幸一頓,扯出一抹笑容走近說道,“阿幸哪敢忘了舅舅呢!這不是來看舅舅了嗎,不知舅舅近日來身子可好?怎麽不見舅母?”

  寧易山找來離幸可不隻是簡單的敘舊的,於是,於伯便帶著落蘊退了下去,留給寧易山和離幸單獨說話的空間。

  “你舅母昨日生了你表哥的氣,正躺著呢!有些起不來榻!”寧易山頗有意味地回答著離幸,而離幸隻能尷尬地笑了笑,連忙有些試探性地說道,“舅母是病了嗎?那待會阿幸去拜見舅母,請舅母安好吧!”

  寧易山露出一聲諷刺地笑容,轉頭看向離幸,沉聲道,“你就別去了。我擔心你舅母看到你恐怕病情又要加重了!”

  寧易山的這句話徹底讓離幸石化在了原地,她知道今日來舅舅是說昨日舒姐姐和表哥的事,但是沒想到舅舅竟然如此直接。離幸不得不在心中感歎,好耿直的舅舅啊!離幸隻能牽強地扯出一抹笑容,輕聲說道,“舅舅為何如此說啊!難道舅母的病與阿幸有關?”

  離幸還是打算繼續裝糊塗,可寧易山卻不給她這個蒙混過關的機會直接將她的“遮麵紗”扯了下來。

  “倒也不是你的原因,不過與你逃不了幹係。說說吧,你想對舅舅我說些什麽!”

  說著,寧易山看了離幸一眼徑直繞過她坐在了椅子上,離幸忙轉過了身,眼神中有些難掩的尷尬。寧易山朝離幸擺了擺手,離幸這才一補坐在了旁邊下座的椅子上,思索了一會兒,出聲道。

  “舅舅聰慧,阿幸自然不敢在您老麵前賣弄。既然舅舅都知曉了,阿幸也沒有什麽好隱瞞的,表哥與舒姐姐兩人郎有情妾有意,俊男靚女天造地設的一對,相信舅舅不會不同意吧!”

  “砰!”寧易山突然拍了一下桌子,直接嚇到了離幸,隻見寧易山眼一橫,嗤之以鼻責問道,“所以你就出了一計狸貓換太子?暮起對你倒是仗義,把所有的事情都抗在自己身上,可別人不知道,你舅舅完成是知道的,隻有你才能出這樣一個餿主意!”

  離幸穩了穩心神,輕笑了一聲,頗有些撒嬌的意味,“舅舅這話可就難聽了!什麽叫餿主意啊,這不是刺客的事剛過去,沒有辦法,阿幸也隻能兵走險招了。舅舅可千萬不要生氣啊,小心氣壞了身子!”

  看著離幸撒嬌的模樣,寧易山忍不住勾唇一笑,卻還是極力地隱忍,“你也跟著暮起那小子瞎胡鬧!你明明知道你舅母的心思,還如此,不怕你舅母記恨你啊!還有若是你母親知道了此事,我那個妹妹的脾氣我是知曉的,非饒不了你不可!”

  離幸忙笑了笑,有些討好奉承地對寧易山說道,“這不是有舅舅嗎?阿幸才不怕呢!”

  見離幸這個樣子,畢竟是自己疼愛多年的外甥總不能像責罰寧暮起一樣責罰離幸吧!隻能是供著,隨即起身說道,“好了!少拍馬屁了,既然你難得來了一趟便留在這裏用午膳,舅舅讓廚房做了你最喜歡的百味香爐雞,你可好好嚐一嚐,也多陪舅舅一會兒!”

  百味香爐雞,需要前一天晚上便開始弄了,開始洗淨醃製,不得不說寧易山真的是很疼愛這個外甥,解決完寧暮起的事,還不忘吩咐廚房。離幸勾起一抹笑容暖暖地笑著,是真心地高興,換做誰有那個一個舅舅自然也是高興不已的。

  離幸連忙甜甜地說了一聲,“謝謝舅舅!”

  話落便聽到那紅色的鸚鵡也跟著笨拙地說了幾遍“謝謝舅舅”,離幸和寧易山相視一笑,被鸚鵡逗得開心極了,一副和樂融融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