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舊的倉庫內，袁朗和蘇七月終於等來了第一個返回的“新人”。

  “隊長，副隊長！”

  當齊桓向袁朗、蘇七月二人敬禮的時候，許三多倒是沒表現出特別的驚奇。

  在他心目中，蘇七月無論處於什麽樣的職務，都不是什麽意外的事兒。

  “c4的表現怎麽樣？”

  正在玩“合金彈頭”的袁朗瞥了一眼許三多，漫不經心地問道。

  “頑強、勇敢、關心戰友！麵對無法解決的局勢，他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

  對於許三多，齊桓絲毫不吝嗇讚美之詞。

  “嗯！”

  袁朗點了點頭，對齊桓擺了擺手道，“行了，那你們先回去吧。”

  “是！”

  齊桓對他和蘇七月敬了個禮，很快離開。

  瞥了一眼耷拉著腦袋的許三多，蘇七月就上前微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

  “三多，隻是一場考核，不要想太多！”

  “是！”

  許三多有氣無力地敬禮道。

  隨手遞了一杯水給許木木，蘇七月就沒有再多做打擾。

  他知道，像許木木這樣有點整的人，想要理解這件事是需要一定時間。

  不大一會兒，又有一輛車開了過來。

  下來的是g組成員。

  望著臉上無可奈何地表情，蘇七月就猜到了什麽。

  聽著三名同組隊員對蘇七月的稱呼，吳哲就是微微一怔。

  他很快反應過來，就苦笑著搖了搖頭道：“一直還以為你是戰友呢，其實是我的上級！”

  “不過，好歹也有三個月的戰友情，七月，你這升了官，可不能忘了咱們啊！”

  蘇七月伸出拳頭和他碰了碰，沒有多說什麽。

  聽著吳哲的嘮叨，袁朗就插口道：“他來a大隊之前，就已經明確了副隊長的職務。之所以會和你們一起參加特訓，是他對自己要求嚴格而已……”

  吳哲聞言一愕，旋即對蘇七月比了個大拇指。

  雖然內心有一點點小幽怨，但是這絲毫不影響他對這個年輕上級的好感。

  “g組情況怎麽樣？”

  袁朗抬起頭，看向g1問道。

  “剛進入廠區，就穿幫了，接下來的戲，就再也沒法兒演了……”

  g1無奈地說道。

  對於這一點，袁朗之前也聽蘇七月分析過了，自然不會覺得有什麽意外。

  “他完成到哪一步了？”

  唔了一聲，袁朗接著問道。

  “距離目標50米的時候被擊斃，沒能完成任務！”

  g1如實答道。

  轉頭看向蘇七月，袁朗就笑道：“副隊長同誌，你的判斷也有不準確的時候啊。”

  確實，之前蘇七月分析的時候，認為吳哲發現了這是一場戲之後，背負的壓力會驟降。

  因此，他接下來的發揮，應該更令人期待一些。

  不過，吳哲交出的這個成績單，顯然不怎麽亮眼。

  聽了袁朗的揶揄，蘇七月就神色淡然地說道：“可以理解，壓力和動力，是相輔相成的。”

  “沒有了死亡的壓力，也會一定程度上減少完成任務的動力。”

  以吳哲的聰明，當然聽明白二人在說什麽。

  他讚同地點了點頭，表示道：“看來還是副隊長對我這個戰友更了解一些。”

  “在得知了這是一場戲之後，我是沒什麽興趣繼續陪你們演下去……”

  聽著三人之間的對話，角落裏蹲著許三多，就感覺自己的腦子好像不夠使。

  ……

  季度考核後的第二天。

  a大隊的一個級別很高的考核組，對所有參加了考核的9名成員逐個進行評估。

  會議室門外，9個“新人”列隊站得筆直，等著裏麵的考官點名。

  第一個進去的吳哲，和第二個進去的徐永貴，很快就走了出來。

  二人如釋重負地，依次和每一個戰友擊掌，為大家鼓勁。

  站在隊伍中間的成才，臉色很不好看。

  昨天他的表現十分糟糕。

  在e組其他三名成員全部“陣亡”之後，他選擇撤出戰區，等待支援。

  當他從地道中出來，看到外麵正談笑風生的三名戰友時。

  成才就知道，自己選擇錯了。

  他現在很忐忑，不知道這個錯誤會受到什麽樣的懲罰。

  “27！”

  “到！”

  “進來！”

  “是！”

  和成才一樣，拓永剛的心裏也十分忐忑。

  昨天他的表現，隻能用兩個字來形容，就是“魯莽”。

  拓永剛很擔心，自己三個月的玩命訓練，就因為這次“魯莽”給葬送掉。

  推開門，喊了報告之後，拓永剛心緒不安地走到了考核人員的麵前。

  正中間的那名上校，他當然不陌生。

  特戰旅的旅長鐵路，也是一手將他挖到a大隊的人。

  鐵路左邊坐著的那個“惡人”袁朗，就更不用說了。

  七名考核人員中，還有一個熟悉的，就是袁朗身邊的那個年輕少校。

  昨天回到基地之後，拓永剛就已經知道了蘇七月第三中隊副隊長的身份。

  曾經交情頗深的戰友，一夜之間變成了自己的頂頭上司。

  這對拓永剛來說，多少有些不適應。

  “拓永剛，昨天你在三名戰友犧牲之後，盲目地衝入了‘歹徒’最集中的區域……你當時的想法是什麽？”

  看著麵前這個頂撞過自己的中尉，袁朗的語氣多少有些嚴厲。

  “我……我就想給戰友們報仇，然後……然後想多殺幾個歹徒。”

  拓永剛有些不自信地說道。

  “你知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有可能觸動到‘歹徒’的神經，讓他們做出更極端的事？”

  “如果‘歹徒’們被你激怒，轉而對人質開槍，這個嚴重後果誰來承擔？”

  “我，我……”

  麵對袁朗的連續發問，拓永剛就有些語塞。

  見拓永剛說不出話來，一直沒有發話的鐵路，就幫他做出了解答。

  “拓永剛同誌，或許你想說，我反正命也不想要了，和‘歹徒們’同歸於盡就是最後能做的！”

  鐵路毫不客氣地訓斥道：“但你要牢記一點，我們是特種部隊，不是敢死隊。”

  “我們存在的目的，是為了妥善解決常規部隊無法解決的複雜問題，而不是傻乎乎地和別人去拚刺刀，以命換命……”

  “是！”

  拓永剛打了個激靈，下意識地應聲道。

  聽了他這個回應，鐵路就露出幾分滿意的表情。

  他轉頭看向袁朗，示意這位得力下屬給27做最後總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