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都是第一次,沒啥經驗
作者:雨落在地上      更新:2020-11-12 02:27      字數:5473
  李念站了起身,抱著用衣擺包裹著的果子走到棺材旁也坐了下來,掀開衣擺,找出那隻沒啃完的血燈籠繼續有滋有味的吃起來。

  嗯,好誘人的香味!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一股誘人的水果香味飄進了鼻子裏。

  聞著香味轉過頭看,才發現坐在旁邊的李念正有滋有味的啃著一隻血紅色的大果子。

  我眼睛射出萬丈光芒,禁不住大聲嚷嚷起來,“喂,你這家夥,過分了啊。”

  一邊咽著口水,一邊用餘光掃視他衣服裏包裹的四個果子。

  李念聞聲,一雙水汪汪的桃花無辜地望了過來。卻發現我此刻正瞪著一雙比銅鈴還大的眼睛一動也不動地盯著他,眼睛還時不時地掃向他手裏差不多啃完的果子。

  李念剛準備開口解釋道:“我……”

  ‘我’字剛說出口,後麵的話被某人氣洶洶掐斷了。。

  “天天張口閉口說愛我,連一隻果子都不舍得分給我吃。換做是你,你會喜歡上一個連一隻果子都不舍的給你吃的小氣鬼嗎?”

  可不是嗎?有四個果子都不舍的給一個我吃,真是豈有此理。

  摳門鬼,鐵公雞,小氣包……

  我把能用上的詞都挨個在心裏罵了個遍,這小子太不是人了,有吃東西吃都不舍的分享。

  鎮定啊,完顏雪。

  不能為了掙一口吃的,連淑女的形象都不顧了。

  可是果子看起來很好吃啊……

  “你們男人都一個鬼樣,光說不做。隻會動動嘴皮子,把甜言蜜語說得天花亂墜,信誓旦旦,一旦要付出實際行動就馬上拍拍屁股跑路連影子都找不著。”

  “你也是一個鬼樣,隻同苦不同甘,連懸崖都能跟我一起跳,反倒現在,有果子卻要一個人吃獨食,連一個都不肯分給我。”

  “額……我……”

  明明是她有難,他為了陪她共‘苦’才一起跳的崖,怎麽說得倒像是他欠了她人情她似得。

  李念說話結結巴巴,話梗在喉嚨裏沒好意思說。

  足足四隻,四隻又紅又大的果子,看得我心裏癢癢的。

  說話間,我忍不住偷偷咽了口口水。這家夥竟然在吃獨食,可恨,真是太可恨了。

  沒出息,看到別人吃東西就饞得嘩啦啦的猛的往外流口水,沒骨氣的東西。忍住,一定要給我忍住,不許再咽口水了聽到沒?

  口水分泌太多,我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再次不受控製地沒出息地咽了口口水。

  完顏雪你真沒出息,連這點定力都沒有。我忍不住在心裏深深的鄙視著自己……

  李念欲哭無淚,倘若他有心想要獨食了這幾隻果子,大可以在外麵吃完了再回來便是了,又怎麽會拿回回山洞裏給她瞧見。

  他之所以把拿果子回來,就是為了給她吃的啊……

  虧她想得出來,他要吃獨食……

  瞧這丫頭嘟著小嘴一副受盡委屈的小媳婦樣,李念感到一陣好笑,這個貪吃鬼。他眼珠子轉,計上心來。

  “要不,你親我一口,我就給一個果子你吃。”

  李念挪了挪位置,坐到我身旁匪裏匪氣說道。

  “你說什麽?”

  我臉上一熱,臉頰染上了兩抹紅暈。這家夥又開始發瘋了,張口盡說胡話。

  “你看,”李念摸了摸已經痊愈的左腿,可憐巴巴的望著我,‘吧嗒’一下,眼淚都流了出來,淒慘地哭訴道::“當初黃道真人那夥人,仗著人多勢眾,把你逼得上懸崖。”

  “我為了向你表明真心,盼望能走進你心裏,占有一席之地,毫不猶豫就陪你跳下深不見底的萬丈懸崖,差點把命都賠了出去。”

  “你倒好,先是對我翻臉無情,跳崖不死之後立馬又反悔跳崖時說要嫁作我妻子的誓言。現下又來侮辱我的人格,誣陷我小氣吝嗇吃獨食……”

  “我真的……我心裏真的好難受好難受……枉我對你一片癡情,你卻完全不當一回事。蒼天啊,大地啊,我上輩子究竟造了什麽孽,這輩子的命要這麽苦,嗚嗚……”

  於是乎,李念的哭聲在空蕩的山洞裏不斷回蕩,幽幽怨怨,悲悲戚戚,時而抽抽噎噎,時而嗚嗚咽咽,使原來就恐怖的山洞變得更加的陰森恐怖。

  這臭小子這回唱得又是哪一出啊?苦情戲??

  難道他以為這樣做,我就會良心大發愧疚不安而去親一口他?

  不可能,死都不可能。

  除了我娘,我還沒去親過誰呢……

  偷偷瞄了瞄李念,見他哭得滿臉鼻涕淚水,額頭青筋暴起,散落在兩邊的墨發被淚水浸濕黏在了臉上。看著怪可憐的,讓我忍不住心疼。

  他此刻就像一個被大人誣賴偷東西的孩子,滿肚子的委屈無處可說,隻好抱著肩膀孤立無助地縮在角落裏嚎啕大哭。

  仔細想想,他說的似乎頗有道理。我沒有問過他就妄自揣測,好像是做得有些不太道德了。

  “別哭了,整得好像我欺負你似的……”

  “嗚嗚……”某男子充耳不聞,哭得更悲傷,更大聲。

  “唉……別哭了,大不了我……”

  大不了我就親一口你,就當作吃剁椒魚頭時一口咬在魚嘴上,都是為了填飽肚子而已……

  我視死如歸地閉上了眼睛,屏住呼吸,主動勾住他的脖子,快速地將自己的唇的貼了上去。

  “啵……”^3^

  僅停留兩三秒鍾,我立馬又撤開,然後假裝什麽事也沒發生過,用袖子擦了下嘴唇,規規矩矩的坐回原位。

  “我……”

  “你……”

  “你先說……”

  “你先說……”

  “這是我第一次親女孩子,有點緊張。”

  “嗨。沒事,我也是第一次……”

  兩個不諳世事少年人,此時的心裏已是驚濤駭浪。一個兩個呆呆地望著地麵,手足無措,心照不宣一同沉默,都不敢去看對方。

  他的唇溫溫的,熱熱的,像棉絮一樣溫柔,像泥鰍一樣滑嫩,像春茶一樣的甘冽。

  味道不錯,就是帶了股眼淚的鹹味,啊呸,說不定夾雜了些鼻涕。

  嘔……

  擦了擦嘴巴,為了緩解氣氛,我厚著臉皮主動跟李念搭訕。

  “其實我剛才並沒有想責怪你的意思,那啥,我第一次親別人,沒啥經驗,動作不夠流暢到位你別嫌棄。”

  “啊……我也是……第一次被女孩子親……我知道。這件事不怪你,主要是我自己想的不夠周到,沒能提前知會你一聲。”

  說謊說上癮了是吧?我無語翻了一個大白眼,像他這種放蕩不羈的浪子,說其是久經‘沙場’身經百戰也不為過。

  李念反反複複地扣著手指甲玩,指甲長得不算長,不久前才修剪過。因為沒有水洗手,他指甲縫裏沾上了好些泥垢,看起來髒髒的。

  剛才是在做夢嗎?李念摸著嘴唇偷笑,他當時隻是想調侃一下她而已,壓根就沒想過要占她便宜。沒想到,她居然真的親了他一口。

  “嗬嗬……”

  一想起那個吻,李念就忍不住嘴角上揚傻傻地笑個不停,幸福來得太突然。

  她居然,親了他。

  她竟然,破天荒的親了他。

  好激動,好興奮,好羞澀,好想再來一次……

  看到李念像精神錯亂的神經病,一會兒傻笑,一會兒發呆,一會兒自言自語不知道在嘀咕些什麽。

  我精神有些緊繃,難道這家夥癲癇又發作了?一想起上次差點被他咬下一塊手肉,那個痛啊,直到現在還心有餘悸。

  伸手去他懷裏挑了個最大最紅的果子,我邊吃邊誇張說道:“哇塞!這果子又脆又甜,新鮮汁多。真真是太好吃了!”

  “你要不要再來一個,嗯?”

  “我不吃了,虎子你聽我說。”

  看到吃得正歡的某人,李念笑容收斂,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畢竟這果子功效的威力他可是親身領略過的。

  連他這個大男人都痛苦得滿地打滾哭爹喊娘,何況是一個弱女子?

  吃得越多,功效就會越大,到時候受得折磨痛苦就會更大。

  李念耐住性子勸道:“少吃點,這果子功效很大,我怕你吃多了待會身體會不舒服。”

  “笑話,我就沒試過吃東西會把身體吃出毛病來。”

  “可是我已經吃過了,這果子不比普通果子,它有著我從未嚐試過的奇效。服用之後全身筋脈劇痛無比,身體又酸又漲,漲得好像要炸開一樣,使人難受得想要去死。”

  我完全無視李念,把他說的話當作耳邊風。表麵笑著認同,心裏卻琢磨著怎麽樣從他懷裏再搶一個果子來吃。肚子實在是太餓了,吃一個根本填不飽肚子。

  “聽話,不要再吃了。”

  李念伸過手想要奪去我手裏還差不多啃完的果子,嚇得我條件反射立馬彈起身,使出百擒法中的猴子水中撈月,手臂瞬間變長一把伸進李念懷中的果子,迅速抓起一個果子後,用鯉魚躍龍門身形一閃,閃出了山洞外一丈開外。

  “不給我吃,我偏要吃,哼。”

  咕咚一下,連吃剩的一點果子也被我吞到肚子裏去了。摸了摸肚皮,扁扁的。看來是沒吃飽啊……

  目光停留在手裏的果子上。

  既然沒吃飽,那就再吃一個吧!拿起一個果子,我猴急的塞到嘴裏‘哢嚓’一下,咬了一大口,開始狼吞虎咽起來。果子到了嘴裏還沒有細嚼就囫圇吞下肚子,生怕慢一點李念會追出來,把果子搶走。

  當李念趕來時,我已經將整個果子都吃完了。

  見我又吃了一個果子,他氣得差點當場氣絕身亡。

  緊趕慢趕,到底還是來遲了一步。

  李念滿臉無奈,苦著臉道:“哎,你怎麽這麽不聽話,我都說了這果子不能吃太多,你為何就是不信。為什麽?為什麽你就不能信我一次?”

  我用袖子擦了擦嘴巴,貪婪地伸出舌舔了舔嘴唇,不以為然道:“嘿嘿!我當然是百分之百的相信你。”

  “李念,李哥哥。”我捏著嗓子,學著青樓裏麵的姑娘嬌滴滴地撒嬌,“人家的小時候經常挨餓填沒東西吃,挨餓都餓出童年陰影了。即使現在已經長大成人,可心裏頭最怕的事情依然是餓肚子。那滋味就好像有成千上萬隻螞蟻爬到你的身上,啃咬你的皮膚,然後鑽進肉裏,又癢又痛又令人抓狂,你叫我如何忍受這種痛苦?”

  李念聽到這裏,心裏一陣酸楚難受。

  “難道你師父不給東西你吃嗎——”

  ‘嗎’字剛一講完,我卻發出了一陣殺豬般驚天地泣鬼神的嚎叫聲:

  “啊……”

  我抱著肚子躺在打滾,就像一塊從高山上滾下來的大石頭,完全刹不住車,不停地滾過來過去去。一個不經意間滾出了好丈外,雪地裏拖出一條長長的痕跡。

  “虎子……”

  李念心頭一驚,連忙追了上去……

  “該死……”

  ……

  不遠處,一陣馬蹄聲由遠而近。

  三個頭戴鬥笠,騎著快馬的男子正一齊轉過山腳。

  一陣尖厲的慘叫聲不斷在山中回蕩,打破了山裏原來的寧靜氣氛。

  “秀哥,你有聽到什麽聲音嗎?”

  一個黑衣服的少年,微微瞥眉,長長的睫毛下長著一雙不大不小的眼睛,明亮有神,鼻梁高挺,頭發用一根黑色發帶豎起來,看著很清新精神。

  可這雙明亮的眼睛裏,卻帶著冰封萬裏寒冬臘月的寒冷,再配上他那張麵無表情拒人於千裏之外的臉,叫人望而生畏不寒而栗。

  “聽到了,好像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叫秀哥的男子身穿青黛色衣服,一頭齊耳短發,如刺蝟的硬毛,根根豎起來。一雙耳朵又大又尖,臉還長得很長,像極了一頭驢子的臉。

  可卻是擁有這張滑稽的驢臉主人,臉上永遠帶著一抹如沐春風的微笑,讓人感到親切放鬆。

  “這一代地,荒無人煙。我們連續趕了兩天兩夜的路,途中連一間破茅屋都沒見過。現在在這裏卻能聽聞女人的尖叫聲,前麵不會有人在……那啥吧?嘿嘿……”

  說這話的人個子矮小,身材精瘦,塌鼻梁,眼如綠豆,整個人結合起來就七個字——猥瑣的摳腳大叔。

  “或者是家裏人多,礙於隔牆有耳,那啥(不可描述)玩得不盡興,就來這荒山野嶺翻雲覆雨尋找刺激,嗬嗬……”

  這位摳腳大漢笑起來誇張又大聲,他的淫穢的笑聲就像他的臉一樣猥瑣,令人惡心。

  黑衣少年眼底露出鄙夷不屑,說了聲“晦氣”,冷著臉揚手大力一鞭子抽在馬肚子上,馬兒吃痛向前狂跑,一下子與後麵的兩人拉開了距離。

  “跑這麽快做什麽,難道是想跑過去偷看取點經,好學上幾招留日後自己用?”

  ‘咻’的一聲,一枚銀光閃閃的暗器從黑衣少年掌中飛出,閃電般飛向摳腳大漢。

  與此同時,後麵的摳腳大漢反應夠及時,在飛針距離他眉間隻有三寸遠的時候,急中生智快手地將手裏的劍擋在了兩眉之間。

  ‘錚……’

  一枚拱形的銀色飛針撞擊在劍鞘上發出了響亮的聲音,隨後掉落地上。

  馬停了下來。

  摳腳大漢拿著劍的手不停地在發抖,連帶著兩邊眼皮也一起默契跳個不停。他抬手擦去額頭細細密密的冷汗,又氣又惱道:“林小兔,你幹嘛?”

  五十米外的少年麵無表情,頭也不回冷冷道:“再說一個字,死。”

  摳腳大漢:“……”

  摳腳大漢嚇得呼吸差點跟不上來,發抖的手握不住劍,‘咣當’一聲掉在地上。

  他哪裏還敢出聲?

  “還有,我叫林小圖。”

  “……”

  摳腳大漢識相地閉上嘴,他雖然憋了一肚子火,但絕不會拿自己的生命來開玩笑。

  這個黑衣少年,他惹不起。

  前方黑衣少年的背影越來越小,直到完全看不見。摳腳大漢朝他的方向使勁吐了口口水,眼裏似乎能噴出火,低低咒罵了聲,“該死。”

  驢臉側頭看向身側摳腳大漢,仿佛看透一切。

  林小圖在暗器方麵有很深的造詣,以往殺敵之時,飛針一出例不虛發,必有人死,。派大星能將飛針擋下,這足以說明林小圖手下留情且力道沒使足,否則飛針穿腦而過,他還會有命活到現在?

  驢臉男溫和笑道:“大星兄莫生氣,我這師弟素來臉皮薄,聽不得葷段子,所以才會一時失控。抱歉,讓您受驚了。”

  摳腳大漢人臉上換上了畜無害的笑容,看著驢臉故作輕鬆道:“沒事沒事,我派大星都三四十歲的人了,怎麽能跟一個連毛都沒長齊的小毛孩計較呢?這傳出去,不是叫人笑話我小肚雞腸嗎?”

  都知道女人善於偽裝,表麵上雲淡風輕毫不在意,心裏卻非常介意,男人也一樣。

  無論派大星表麵偽裝的多好,可還是漏了餡。他緊緊抓住韁繩的手指節都發白了,那棕紅色韁繩牢固得像鐵,卻‘撕拉’一下被他赤手抓碎,一小丟一小丟的散落到地麵上,和晶瑩的白雪混在在一起非常醒目。

  不計較?

  不可能的事。

  總有一天,他會狠狠地把讓這個狂妄自大目中無人的臭小子踩在腳下,萬般肆虐,叫他後悔今時今日的所作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