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動魄驚心
作者:稚楚      更新:2020-04-28 21:10      字數:5013
  營業悖論[娛樂圈]最新章節

  麵對隊友的調侃,裴聽頌麵不改色心不跳,還揚了揚眉,“還是火哥有數。”

  說歸說,為了不讓方覺夏不好意思,他還是一一給所有人都盛了湯,難得做一回好弟弟。

  菜色新鮮又多樣,這幾個習慣了工作時隨便解決吃飯問題的家夥難得品嚐享受了一頓,邊聊邊吃,一頓飯下來吃了很久。

  商量好了下午去騎馬,工作人員先帶他們回到各自的住所。休息區地方大,六個人一人一套溫泉別墅,每一套的院落裏都有一汪私泉,山石環繞圍擋,銀杏和桂樹環繞,私密又漂亮。

  換了這裏提供的馬術服裝,六個人從休息區出來,坐著遊園車去到騎馬場。裴聽頌是正經混過馬術俱樂部的人,一切駕輕就熟,挑了匹順眼的就翻身上馬,扯著韁繩走了幾步。

  方覺夏在下麵望著,見他一身米色馬術裝,頭盔下眉眼英挺,遊刃有餘地駕馭馬匹,跑道上飛馳,渾身都帶風。

  這樣的畫麵實在賞心悅目。

  雖然環境不錯,但總歸不是專業的馬術俱樂部,馬不夠多。一向有點害怕大型動物的江淼提出自己不玩,坐到休息傘下看他們玩。雖說上次拍攝的時候也接觸了馬,但和這種跑起來的不太一樣,方覺夏有點怕,也跟著江淼一起休息。

  “真嚇人。”江淼拿起桌上的果汁,擰開一瓶給了方覺夏,另一瓶給自己,“喝點水。”

  方覺夏想到他拍戲,嘴角微揚,“淼哥,到時候如果讓你拍古裝要起碼怎麽辦?”

  這倒是難住江淼了,喝水的動作都頓了一頓,“嗯……演戲的話,沒辦法就還是得硬著頭皮上。”

  方覺夏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喜歡演戲,上次去探班,在片場的監視器邊站著看他拍戲,很有感覺。

  “你這麽敬業,以後一定會有更多的戲拍。”方覺夏說。

  江淼放下玻璃瓶,“那你呢?如果團體活動到一定程度,可以自由發展自己的事業了,你想做什麽?”

  方覺夏認真地思考了一下,“還是唱歌跳舞吧,創作歌手也不錯。我就是很喜歡舞台。”說完他又看向江淼,眼神清澈,“不過我還是喜歡和你們一起。大家平時有什麽工作就去做,回來之後我們六個人能合體,再站到台上,十年後也想這樣。”

  他不知不覺說出了心裏話,也十分愜意地伸長了腿,靠在椅子上喃喃道:“不知道到時候還會不會有人聽我們唱歌呢……”

  十米開外的淩一搞定不了他的那匹馬,教練隻好上去和他一起,可他還是不停叫著:“啊啊我的屁股顛得好痛!”其他三個還在馬上的都停下來看他笑話,方覺夏坐在椅子上,也忍不住笑起來。

  江淼默默望著方覺夏,那張在外人看來總是冷漠的麵孔,其實笑起來很柔軟。

  “覺夏,這一年你變了很多。”

  聽到這句話,方覺夏臉上的笑容收了收,回頭向隊長望去,眼神中有些將露未露的訝異。

  “其實也不是變。”江淼笑了笑,“應該說是你終於卸下防備了。”

  江淼是一個溫柔的觀察者,這一點方覺夏很早就知道,他也不否認,這一年他的確放下了很多過去放不下的東西,學會釋懷,也學會擁抱。

  “嗯。”方覺夏望著不遠處瀟灑馳騁的裴聽頌,“人是相互影響的動物。”

  江淼順著他的視線望去,嘴角浮起了然笑意,“是啊。”

  “不過十年怎麽夠,我們有太多個十年了。”

  方覺夏回頭對他笑了一下,又呷了一小口甜杏汁。

  “我教你們?”跑了三圈之後的裴聽頌扯了扯馬韁,慢下來踱步到方覺夏和江淼的麵前,“淼哥來嗎?”

  光是看到馬過來江淼就不自覺地後仰,隻想躲著,“還是不了,你載覺夏騎兩圈吧。”

  見他這麽害怕,裴聽頌也不勉強,隻拉了方覺夏上馬,從後環抱住他。馬匹不夠是個絕好的借口,這樣才能和方覺夏騎同一匹。一開始方覺夏還有些害怕,漸漸地也找到了節奏。

  “好玩嗎哥哥?”裴聽頌微微低了頭,湊在方覺夏的耳邊,呼嘯的風聲和他低沉的音色一起撞進來,撞在他的心上,後背被他的胸膛熨得發燙。方覺夏努力地讓自己目不斜視,調整呼吸,將注意力都集中在疾馳的馬上。

  “你不說話的意思就是不夠好玩。”裴聽頌自作主張地解讀著方覺夏沉默的忐忑,將韁繩一拽,馬頭方向一轉,路線變換,直朝一個欄杆障礙物奔去。迎著風方覺夏幾乎睜不開眼,他心髒猛跳,危險勾出腎上腺素,不自覺貼緊裴聽頌胸膛。

  “怕不怕?”裴聽頌環抱著他,帶著方覺夏一起往下壓,幾乎要貼上馬背。

  也不知是和裴聽頌較勁成癮,還是對他的信賴翻湧起來,原本是怕的,可現在方覺夏竟然真的不那麽害怕了。欄杆就在眼前,距離越來越近,方覺夏睜眼看著顛簸下驟縮的距離,裴聽頌安全地裹住他的身體,他們成為一體。

  起躍的瞬間,身下的馬向後仰去,他被裴聽頌擁住騰空於風中,一顆心也高高拋起,危險到方覺夏確信,它一定驟停了一秒。

  電光石火間,壓身的裴聽頌吻了吻他耳側,危機催生出的曖昧比荷爾蒙還直接。馬蹄落地,他們有驚無險地越過障礙物,重新回到地麵。方覺夏忐忑的心也回落,猛烈地敲在胸膛。

  裴聽頌的手指將韁繩收緊,被他馴服的馬漸漸慢下來,從疾馳到漫步,“跳躍懸空的時候,感官會放大,有種生死一線的錯覺,和蹦極一樣。”

  的確是生死一線,尤其是對他這樣毫無經驗的人來說。方覺夏心跳無法隨馬蹄聲慢下,呼吸仍舊急促。他分不清是之前的蹦極更危險,還是剛剛那一刻的感覺更心驚。

  恍惚間,他聽見裴聽頌用他一貫漫不經心的口吻說:“這樣一算,我也算是抱著你死過兩次了。”

  這話不大吉利,方覺夏這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也著了急,扭頭訓斥他,“別這麽說。”

  見他表情認真得可愛,裴聽頌隻想吻上去,但他還是忍住了,隻勾起嘴角,佯裝天真,“說什麽?死?”

  “你……”孺子不可教,方覺夏懶得多說,別回頭去想下馬。

  “怕什麽,怕我死嗎?”裴聽頌箍住他不許他動,壓低聲音,“我還想每晚死在你身上呢。”

  流氓。

  方覺夏一把推開他,也不怕摔不摔的直接就下了馬。賀子炎和路遠一人一匹馬並肩站在不遠處看戲。

  “小裴又怎麽覺夏了?”

  賀子炎笑著搖頭,“哎呀,沒想到小冰山也有變成氣包的一天。”

  “我屁股好疼啊!我不要騎了!”可憐的淩一在馬上蹬著小短腿,也沒人救他。

  他們玩夠了,太陽也玩夠了,拖著最後的光暈躲進遠山的棱角間,晚秋的日頭很短,天黑得快,風也涼,晚上泡溫泉再好不過。騎馬場摸爬滾打一下午,方覺夏不想這樣去泡湯,於是大家商量著先回去衝個澡再去泡溫泉。

  六個人的住所挨在一塊,但院落有別,中間又夾著些幽徑小道,也有些距離。大家吵吵鬧鬧地進來,一個一個鑽進自己的房子裏,方覺夏的房子在最裏麵,靠著一片湖,揮別其他人,就剩下他自己,周圍一下子變得很靜。

  他目的性強,都沒有看看自己的臥室是什麽樣,直接進了浴室,動作即便迅速,可以趕不上黃昏落幕的倉皇。關上淋浴,窗外已是一片漆黑。

  淅瀝水聲方止,外頭便傳來敲門聲。方覺夏光腳站在黑色瓷磚上,抽了搭在架子上的浴衣往身上披。打開浴室門,方覺夏踩了雙拖鞋,裹緊浴衣沿著依傍私泉的長廊走過去。廊簷吊著小橋的燈籠,勉強可以視物。踏著銀杏葉走到入口,開了門。

  站在木門外的除了裴聽頌再無其他,一身墨色浴衣,吹到半幹的頭發鬆散隨意,和門外的銀杏一襯,有種介於少年和成熟男人的奇妙氛圍。

  方覺夏沒說話,似乎也不意外,隻抬手將濕發往後撩去,露出光潔雪白的前額。

  他漂亮得讓裴聽頌移不開眼。月白色浴衣鬆鬆垮垮罩在身上,露出一段修長雪白的脖頸,唇角揚起的弧度很細微,濕發的末端蓄好的一滴水,落在他肩頭,洇開小小的陰影。

  燈籠紙攏不住的輝光落在方覺夏身上,清冷疏離的一雙眼裏藏著不易察覺的溫柔,比月下將開未開的桔梗還美。

  看這一幕,裴聽頌心都為之一顫,心念著這麽美的畫麵,隻怕自己要記一輩子。

  “想你了。”裴聽頌上前一步,想要摟他。可方覺夏卻後退一步,腳踩在一處枯枝上,發出清脆聲響。

  “別在外麵。”方覺夏輕聲說。

  這其實並沒有什麽暗示意味,隻是他擔心擁抱叫人看見。可對裴聽頌來說,這四個字簡直像某種變了意味的邀請,他握住方覺夏的手腕,扯著他一路走回木質長廊,伸手一推,將方覺夏自己都未曾進入的房門打開。

  房間被夜色浸泡得寧靜,又被裴聽頌的衝撞攪起漣漪。方覺夏的視野裏一片黑暗,隻有牽著手腕的那隻手帶給他唯一的指引。

  “開燈,裴聽頌。”

  “不開。”裴聽頌將他摟在懷裏,緊緊摟著,單薄的浴衣下兩副身軀終於貼上彼此。

  看不見,但臉頰被捧起,溫熱的唇貼上來,緊接著是可以將他拽入深淵的吻。

  “唔……”

  柔軟脆弱的口腔內壁被肆虐,舌尖撩撥齒背,方覺夏最怕突然的吻,勾走魂魄隻一瞬間的事。破關直入的當下雙腿就發了軟,變成綿綿長柳,直要墮入池中。裴聽頌一步步迫著他,在無法抗拒的吻裏走向房間深處。

  巨大的落地窗灑下清輝,盡數籠在方覺夏身上,誰也看不到,就連方覺夏自己都看不見此刻他有多漂亮,隻映在裴聽頌眼裏。

  他生了張隻可遠觀的皮囊,不宜冒犯,越是如此,裴聽頌越是要冒犯,要褻玩。

  吻愈發深入,方覺夏什麽都看不見,隻能承受,空蕩蕩的房間令他沒有安全感。一麵吻一麵向後退,感覺背後靠上什麽,恍惚間有了一絲依靠,可這依靠實在脆弱,隻是一麵屏風,隻一靠,便堪堪向後倒去。

  舌尖交錯,足尖交疊,荷爾蒙在黑暗裏起舞。是無形的病,侵入一副軀體的媒介隻需要一個吻。

  敏感的聽覺捕捉到水聲,像指尖一次次戳破熟爛蜜桃的聲響。方覺夏已經顧不上呼吸和心跳,仰著頭被他扶住,就在理智快要破碎的時候,他忽然間聽到外麵的聲音,是淩一和路遠。

  “覺夏這個院子好好看哦。”

  “不都差不多嗎?”路遠看不出什麽區別,“我餓了,一會兒咱們能邊泡邊吃嗎?”

  “可以的吧。”淩一走上長廊,喊了一聲覺夏,又覺得怪怪的,“怎麽不開燈呢?”

  “對啊。”路遠也覺得奇怪,“這麽黑看得見嗎?”房門沒鎖,路遠推開,屋子裏也是一片漆黑,淩一摸到門口的燈,啪的一聲打開,偌大的房間空無一人。

  “真的不在欸。”淩一的注意力被落地窗吸引,“哇,這個房間的景觀也太好了,一整麵都是湖景啊。”

  “果然應該抽簽的。”路遠有些後悔。一眼掃過去,看到歪倒的屏風,於是超那頭走過去,想順個便扶起來。

  腳步聲靠近,距離屏風隻有幾步路的衣櫃裏,方覺夏躲在裏麵,心跳得飛快。

  “這個屏風怎麽倒了。”隔著薄薄的衣櫃木板,隊友的聲音就像是踩在他心上一樣,仿佛下一刻他們就會拉開櫃門,像當初直播那天一樣,隻是這次和捉奸也沒什麽兩樣。

  裴聽頌享受起這種刺激感,想吻他,可方覺夏捂住自己的嘴,怎樣都不鬆手。裴聽頌隻好細細吻他手背,舌尖描摹指縫的形狀。

  “覺夏的床和我的也不一樣,我要試試。”

  “你別給他弄亂了。”

  方覺夏此刻根本顧不上自己的床,無法和他接吻的裴聽頌尋起了新樂趣,低頭含住他的耳垂。軟糯的一小點幾乎可以抿化。深重的呼吸聲在耳邊擴散開,讓方覺夏越來越害怕。他們是不是能聽見,聽見了怎麽辦。

  “他手機都沒拿欸,在床上。”

  “誰泡溫泉拿手機啊,就你這樣。”

  可他沒辦法推開裴聽頌,掙紮會帶來更多的聲響。他隻能祈禱隊友盡快離開,放過這一個小小的房間。裴聽頌似乎是吃準了他沒辦法反抗,便愈發大膽起來,沿著側頸落下無聲的吻。手指纏住係帶,拆最心儀的禮物必要慢條斯理。

  昏茫的視野裏,方覺夏極度敏感,他隻能用盡全身力氣,讓自己不要發出聲音。

  裴聽頌能感覺到他的害怕,他渾身的肌肉都是繃緊的,這很有趣,所以他壞心眼地咬了一下,隻聽見方覺夏發出很細微的一聲嚶嚀,像跌出巢穴的雛鳥,無助又可憐。

  方覺夏知道自己發出聲音了,他太害怕了,自己現在這副狼狽的樣子要怎麽收場,他還沒想好要這樣麵對隊友們。但他不知道的是,這樣小的聲音早就埋沒在淩一和路遠的聊天聲中。他不知道自己沒有暴露,隻能求著裴聽頌不要繼續,手抓著他的手臂,淒然搖頭。

  裴聽頌終於如願以償吻到他,舌尖掃過光潔齒列追他膽怯的舌,像是生怕他們的偷情不能被發現,隔著不隔音的木板,限製的聲音令他快感更重。舌頭熱烈洶湧地撞著,他甚至不敢吞咽,吞咽也會發出聲音,隻能任其流淌,淹沒全身。

  方覺夏原以為自己是很能忍耐的人,卻也從沒有這樣忍耐過,仿佛他們不是接吻,是鈍刀子磨著病變發癢的皮肉,又快活,又煎熬。

  (贈送幾千字)

  躲藏在隊友的眼皮下偷吻,比攤開一切白日宣淫還要令他膽顫。

  裴聽頌給了他太多戒不掉的驚心動魄。

  作者有話要說:我還在寫,九點半你們再去那邊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