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慶功晚餐
作者:稚楚      更新:2020-04-23 21:12      字數:4079
  營業悖論[娛樂圈]最新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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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如其來的一記直球,打在方覺夏的心上。

  他根本沒有想到,裴聽頌的freestyle最後會以這樣一句話收尾,這麽堂而皇之,直白,又隱晦。

  心髒被塞得好滿,咖啡因開始作怪。

  無論如何,他好像都逃不出裴聽頌的掌心了。

  咖啡館的音樂沙龍在下午五點半結束,卡萊多返回二樓,等待著粉絲在工作人員的安排下離開。幾個大男孩在扒在窗玻璃上,給回家的粉絲招手,淩一還拉開窗戶,對著他們喊,“回去的路上小心一點。”仿佛他們並不是偶像,是普通朋友,請大家來做客唱歌,談心閑聊。

  天黑了他們才順利離開。程羌履行諾言,帶著六個小崽子去一家價格不菲的日式燒肉店吃烤肉。

  “哇今天羌哥下血本了。”

  “太好了我今天要吃超級多和牛!”

  去到早早就定好位置的包間裏坐下,一個長桌子,七個榻榻米,江淼、路遠、賀子炎坐在一排,裴聽頌、方覺夏、淩一坐他們對麵,小文坐在最裏麵那頭,程羌拿了個墊子往靠外麵這頭一坐,“這個王座就留給我了。你們點吧,本來老板也要來的,臨時要給你們師兄開會,估計得晚點兒。我們就先內部自己慶祝慶祝。”

  “羌哥我會給你省錢的。”說完淩一拿著菜單,就跟幾百年沒吃肉一樣瘋狂點單,看得程羌眼睛都瞪大了。

  “點點兒酒吧。”路遠嚷嚷著,“我好久沒喝酒了,有點饞。”

  “點點點,今天開心,都喝點。”

  菜慢慢送上來,程羌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也讓他們六個都滿上,“來來來,我們也很久沒有聚餐了,先喝一杯。”

  方覺夏的酒量裴聽頌實在擔心,所以沒給他倒度數高的,隻給他倒了一杯草莓酒,看著度數並不高,應該沒事。他也知道自己不太信,所以也沒喝高度數的酒。

  “這個好好喝。”幹杯過後,方覺夏拿著小杯子扭頭跟裴聽頌說。

  裴聽頌給他夾了一個煎餃,“少喝點,一會兒吃不下東西了。”

  程羌感慨地拍了一下桌子,“我們這半年呢,真的是經曆了很多。不過慢慢地也就越來越好了,所以說,努力是一定會有結果的。”

  “對!”小文最捧場。

  路遠又說:“我們不光努力吧。”

  賀子炎笑道:“我們還帥啊!”

  “哈哈哈哈哈不要臉。”淩一一邊笑一邊吃肉。

  程羌把話題拽回來,“今天我們這個慶功宴,雖然很小,就咱們自家的人。但是好事兒很多,第一個就是我們《lastsummer》,本月銷量第一!鼓掌!”

  大家放下筷子,跟著一起鼓掌。

  方覺夏還有點慢半拍,“第一了嗎?”

  裴聽頌笑起來,“你還斷著網呢。”

  “還有第二件好事,你們也已經知道了,恭喜卡萊多被bma提名!我看了一下名單,有四項提名,已經破了男團的曆史了!”

  “哇!”這個消息顯然比剛剛那個還要讓卡萊多開心,雖然隻是提名而已,但這對一個偶像男團來說,已經是非常非常大的肯定。

  尤其對這群熱愛音樂的男孩們來說。

  “天哪,那我們年底是不是可以參加頒獎了?”

  “好激動,我現在就要開始寫獲獎感言。”

  “你小子給我記住啊,第一個要感謝經紀人。”程羌指著自己說。

  江淼給程羌又倒了一杯酒,像是故意提醒他一樣,把話題往回拽,“羌哥,第三件呢?”

  “第三件就是——”程羌對著門外拍了拍手,一臉盡在掌握的表情端坐在榻榻米上,結果七個人陪他一起等,氣氛忽然尷尬。

  “欸?”程羌站起來拉開門,“你們怎麽沒有聽到我的信號啊?”

  “哦哦哦不好意思。”服務生從門外進來,手裏端著一個十分精致的蛋糕。

  “第三件好事就是我們覺夏要過生日啦。”程羌又坐下來,“雖然說還沒有轉鍾,但是明天晚上呢淩一和路遠有別的行程,我也得跟過去,明晚湊不齊,咱們就今天一起過了。”

  他一說完,淩一就拍手帶著大家一起唱生日快樂歌。裴聽頌從服務生的手上拿過生日帽,這好戴在方覺夏的頭上,像小皇冠一樣。

  方覺夏完全沒有想到。最近的時間一直都在忙著新專,忙著宣傳和各種活動,他早就忘記了自己的生日。

  原來所有人都記得。

  “提前祝覺夏生日快樂!”

  淩一趕緊趁機會說:“我送你的生日禮物已經放在你床頭櫃上啦!”

  路遠也點頭,“我也是,提前給你都準備好了。”

  “謝謝。”方覺夏一向沉靜的麵孔帶了些愉悅的表情,他不太擅長表達,於是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粉色的草莓酒,給大家敬酒,不斷地說著謝謝。

  大家一邊吃一邊聊天,從私人生活聊到娛樂圈八卦,吃瓜吃得不亦樂乎,一會兒是哪兩個明星在劇組因戲生情,一會兒又是大公司的權利鬥爭。

  江淼是個操心的命,拿著小夾子給所有人烤肉,吃得差不多了,又新點了一波。後來他們開始劃拳,玩行酒令。

  肉都吃完了,程羌喝得有點上頭,臉漲得通紅,開始了雖遲但到的雞湯時間,每個人都被他關心了一個遍,最後他拿著晃晃蕩蕩的酒杯就去撞方覺夏的杯子,像個老父親一樣對他說:“覺夏啊,你以後要記得,有什麽事要多依賴我們知道嗎?別什麽事都一個人扛著,多難受啊。”

  草莓酒一杯杯累積下來,方覺夏也有點暈乎乎的。他一點頭,腦子就更暈,“嗯……”

  “對啊覺夏。”賀子炎說,“雖然我們也不是特別靠譜吧……”

  淩一搶先:“誰說的,我可靠譜了。”

  江淼微笑看著他,“但是我們是你的隊友。所以如果你有很難的時候,可以依賴我們每一個人。”

  裴聽頌非常讚同,歪頭倒在方覺夏的肩膀上,“沒錯。”

  方覺夏被他這麽一靠,整個人都歪倒過去,手裏還捧著半杯草莓酒,全灑在了淩一身上。

  “哎哎哎!”

  賀子炎伸長脖子,“他好像喝醉了……”

  路遠皺眉,“這也太快了。”

  裴聽頌趕忙把方覺夏拽起來,一看桌子,那瓶草莓酒他幾乎喝了三分之二,“不是,你怎麽喝得這麽猛啊。”

  方覺夏已經出現了傻笑症狀,“烤肉,有點鹹……這個,甜的。”

  完了。

  裴聽頌一下子就回到上次酒店裏商思睿攢局喝酒的那一天了,現在一想虎口都隱隱作痛。

  方覺夏一喝酒就變成小孩子,什麽都說什麽都敢做,他得想個辦法把他帶走,免得說出什麽讓他明天起來就後悔的話。

  “羌哥,你電話。”江淼抓了一把程羌的胳膊。

  “哦,哦電話,”程羌坐正了把手機拿起來,一看是陳正雲,就高高興興接了,“老板,我們還在呢,吃得差不多了。”

  “啊你定了,行,行,我這就帶他們過去。”

  掛了電話,程羌又吃了一顆醋釀花生米,“那什麽,老板那邊剛剛才結束,給你們包了一個ktv豪華包廂,你們師兄也去了,大家一起玩,今晚就不回宿舍了。”

  “耶!我要和三三玩!”

  “這次終於有我的份了!”

  方覺夏迷迷糊糊的,聽著ktv,有點激動,“唱歌嗎?要唱歌嗎?”他舌頭都有點打結,說話含糊得像個孩子,“我、我會唱歌。”

  “知道你會唱歌。”裴聽頌扶著他,“你頭暈嗎?難不難受。”

  方覺夏想說不暈,可他搖了頭,又覺得好暈,所以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暈不暈了,就哼哼了兩聲。

  哼是什麽意思啊。裴聽頌哭笑不得。

  “走吧我們。”

  收拾了一下,他們叫了車準備下樓,裴聽頌一路攙著方覺夏,就跟扶著一個沒長腳的小白蛇一樣,每一步都走得歪歪扭扭,顫顫巍巍。

  “羌哥,他醉得太厲害了,過去了也夠嗆,沒準兒一會兒還難受。”

  程羌喝得也有點大,摸了摸新理的圓寸,“是嗎?啊,那、那……”

  裴聽頌攬著方覺夏,讓他靠在他身上,“我帶他回去吧。”

  江淼問他:“那你也不去了?”

  “我正好也有點不舒服。”裴聽頌隨口扯了個理由。誰知這理由被喝醉了的方覺夏聽見,“不舒服?你哪裏不舒服,讓我看看……嗝。”

  他喝了酒就變得奶聲奶氣的,毫不顧忌地貼在裴聽頌的身上,抱著他的胳膊,跟個黏人的小貓似的。

  “你消停會兒吧祖宗。”裴聽頌拽了拽他,感覺櫃門搖搖欲墜。

  “你好凶。”方覺夏突然生氣,紅著臉表情委屈,“你不喜歡……”

  裴聽頌立刻捂住他的嘴,“我錯了,我錯了。”

  喜歡你,特別喜歡你。

  裴聽頌為他的破爛櫃門捏把汗。

  站在一邊的淩一都有點驚到了,“原來覺夏喝醉了會變成這樣啊……”

  路遠嘁了一聲,“你喝醉酒還親人呢,好到哪去了。”

  提前叫好的車姍姍來遲,程羌大著舌頭跟裴聽頌交代了幾句就坐進去,裴聽頌半抱著方覺夏點頭,懷裏那個傻乎乎的家夥還伸長胳膊跟他們乖乖地說拜拜。沒一會兒他們的車也來了,裴聽頌費了好大功夫才把方覺夏拽上去,一路上他都在嘰裏咕嚕,又是想吐,又是要抱。

  幸好出租車司機是一個中年大叔,根本不認識也沒懷疑過他們的身份。

  照顧一個喝醉的人實在辛苦,裴聽頌費盡千辛萬苦終於把他拖回家。宿舍裏隻剩下他們兩個。方覺夏坐在玄關的小凳子上,嚷嚷著頭暈,裴聽頌半蹲著,給他脫了帆布鞋放好。每次方覺夏喝醉酒,他們的身份就好像對調了一樣,裴聽頌成了哥哥,方覺夏變成了幼稚的弟弟。

  他偶爾也很享受這種對換。

  “困了,我想睡覺了。”方覺夏揉了揉眼睛。

  “現在就睡覺啊?”

  “我要睡!”

  “好好好。”裴聽頌拗不過他,知道這家夥喝醉了的脾氣,索性打橫將他抱起,抱著他進了房間,放在他那張永遠幹幹淨淨鋪得一絲褶皺都沒有的床上。

  “睡覺,我們覺夏要睡覺咯。”一邊哄著,他就給方覺夏把被子鋪好,“我去給你把毛巾弄濕了擦把臉。”

  “你別走。”方覺夏每一個字都咬得很重,手抓住他的手臂,力氣一下變很大,“不要走,我喜歡你,你陪陪我。”

  裴聽頌愣在床邊。

  方覺夏的臉發紅,手也很燙,笑得很傻,也很漂亮,“我想要……想要……”

  裴聽頌彎著身子,伸手撫摸他額頭,“要什麽?”

  “你!”他的眼睛被床頭的燈照得很亮,星星一樣,還乖乖掀開了被子,把裴聽頌拽上來,“你和我一起睡覺,好嗎?”

  都已經提出這樣的邀請了,裴聽頌覺得自己再不答應,簡直就是柳下惠了。

  “那……如果我要弄髒你的床,”他躺下去,和方覺夏麵對麵,揉了揉他的臉,“你會介意嗎?”

  方覺夏親了親他的嘴唇,然後孩子氣地打了個小嗝,理直氣壯,邏輯清奇。

  “你都把我弄髒了,我、我也沒有怪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