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詭異的能力！

  幸好剛才及時把聯係給斷掉了，否則他整隻手的氣脈恐怕都要被分解，那麽連日來的修煉都白費了！

  “返璞歸真”的能力顯然要超出他的掌控能力，他無法用靈力去操控，反而是被對方給引導了，失控的霧氣把紙都變回了樹漿。

  不過項北飛也看到了希望，因為有這個能力，就意味著他可以引導拓荒石回到未被腐蝕前的狀態，從某種方麵來說，等於是修複了拓荒石！

  要不要馬上試試？

  項北飛腦海裏在權衡著這件事。

  他最終決定先嚐試一點，看能否讓拓荒石起效。

  靈力再次蔓延而出，包裹在了那絲霧氣上，霧氣與他的靈力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小氣旋。

  現在他還不敢完全嚐試引導這股霧氣作用在拓荒石上，因為稍不小心，返璞歸真也許會矯枉過正，讓拓荒石變到最初的狀態，也就是回到了未被自己老爹刻下意念之前的狀態，或者是回到未被製成拓荒石的狀態，到時候拓荒石基本就廢了。

  所以他隻是稍微嚐試了一點點而已。

  那絲氣息順著他的靈力落在了拓荒石上麵一個被腐蝕的缺口上。

  果然拓荒石上麵被腐蝕過的缺口開始鼓了起來，缺失的地方有一道黑氣漸漸地剝離出來，然後消散在空中，而被腐蝕掉的一點點碎屑也在漸漸地匯聚起來，將拓荒石上麵的小坑給填了一些。

  然而隻持續了不到兩秒，箕宿上麵的氣息再次侵入了項北飛的手指，他指尖的氣脈開始被分解消散，與此同時拓荒石上麵的氣息開始變得紊亂！

  項北飛神色凝重，立即強行合上了聚靈書！

  那股力量他還是沒有辦法完全阻擋。

  項北飛隻修複了一丁點的拓荒石，就是不知道到底有沒有效果。

  他拿起拓荒石在筆記本上拓印了一下，拓荒石出現了一道道虛幻的氣息，落在紙上，形成了那些斷斷續續的文字。

  文字仍然沒有完全修複，和當初駱老給他的時候，沒差多少，缺失的地方有點嚴重。

  項北飛有點失望。

  但就在他準備將拓荒石收起來的時候，忽然掠過了一行字，接著訝然起來！

  因為紙上出現了一行新的文字！

  【……麽的，自己都忘記了，他以前不是這樣的，他甚至都忘記自己是個武道者，他沒修……】

  項北飛詫異不已，他再三確認了一下，這行文字，確實是新出現的！

  返璞歸真竟然真的有效！

  項北飛心情不免激動！

  他很開就冷靜下來，開始分析這段話。

  這句話按照字義如果要補充完全的話，前麵應該添加為“什麽的”，再推測一下，估計是“做什麽的，自己都忘記了”之類的字眼。

  那麽他指得是誰？誰以前不是這樣的？

  “他甚至都忘記自己是個武道者，他沒修——沒修煉？”

  項北飛眉頭緊鎖。

  “或者是——沒修為？”

  誰會忘記自己是個武道者？

  誰會沒修為？

  能夠讓項天行這麽惦記的，除了項北飛這個兒子，似乎也隻有一人了。

  “爺爺！”

  項北飛心中閃過了這個念頭！

  有一件事，從他能夠看見別人係統開始，就疑惑許久了。

  在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有係統界麵，形形色色，多種多樣，每個人都會在高三那一年覺醒屬於自己的係統。

  但唯獨爺爺的係統上，隻有雪白一片，那種感覺就好像……係統給壞掉了一樣！

  那麽這句話難道是指爺爺的係統問題？

  “難道說，他要去尋找的，是關於爺爺修為的答案？”項北飛沉思著。

  這個世界，除了他，沒有誰能夠看得見別人的係統。

  他應該是唯一能夠看見別人係統的人。

  爺爺係統出現問題他看得比所有人都清楚，但項北飛也能夠確定一件事，爺爺確實不是個武道者！

  他是真的忘記了嗎？

  項北飛腦海裏一大堆疑問。

  ——

  項北飛感覺自己有了幹勁，他再次翻開了聚靈書，然後按照原先的那種蹙腳的方式去牽引“返璞歸真”這個能力，看能不能再恢複更多的信息。

  等到快要失控的時候，他再次收手。

  項北飛迫不及待地再次把拓荒石上麵的氣息拓印出來。

  然而令他有些失望的是，這次呈現的信息量太散碎了，根本就無法拚接出完整的語句來。

  【可以】

  【識奚文】

  【呈現黃瞳】

  【按照目前】

  【五服】

  【不一定是這樣】

  【在骨山】

  ……

  這些字眼確實是新出現的，但問題是，也隻是這幾個詞而已，這些詞完全都不連貫，沒有辦法聯係到上下文，組合不到一起。

  項北飛無法控製拓荒石的修複方向，他此時更像是東牆補一點，西牆補一點，沒有辦法專注一個地方來修複，這樣就導致即便修複出了一些字眼，也是無關緊要的字眼，屬於無用功。

  而他轉頭一看，卻發現自己的手指損傷得過於嚴重。

  右手小拇指一段開辟好的氣脈都被削減了！

  而要重新開辟這些氣脈，至少得兩天時間！

  “得不償失。”

  項北飛為了得到這些信息，損失很重。

  自己沒有辦法完全掌控“返璞歸真”，僅僅修複出這些字眼，氣脈就被分解，那就意味著到達開脈後期的時間就要拖後兩天！

  如果繼續嚐試修複拓荒石，能不能得到關鍵信息不說，但自己的修為卻是在倒退！

  這筆賬怎麽打理，都不劃算。

  “開脈後期！必須盡快到開脈後期！”

  項北飛心中盡管疑惑，但權衡利弊了一下，但還是放棄了繼續修複的念頭。

  他趕緊盤坐下來，準備把剛才損失的氣脈重新開辟出來。

  ——

  第二天早上，項北飛搭上了回家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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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眼望去，路上遇見的人，係統都很低級，大部分都是n級。

  r級的都沒有幾個，這一路走來，s級居然一個都沒有見到。

  這讓他不免有些唏噓。

  在梁州大學這種精英匯聚的地方待習慣了，遇見的覺醒者最少都是r級，s級簡直就是一抓一大把。

  偶爾出一趟門，也是往青州大學和域外荒境跑，沒事的時候修煉學習，有事的時候就和人打打架。項北飛這陣子，都沒有見過幾個n級的覺醒者。

  他見得多的，是ssr和sr。

  所以當在車上看到這麽多n級的覺醒者時，項北飛還愣了一下，這情景讓他恍若隔世般。

  有那麽一瞬間，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和這個社會脫節了。

  在九州，人口基數最多的覺醒者是n級。

  可以說n級覺醒者占了將近五成多！

  然後r級占了三層，s級占了一成半，接下來sr級和ssr級、ur級加起來都沒有總人口的一成！

  n級才是這個世界最主要的群體！

  但往往最沒地位的也正是n級覺醒者，因為他們的係統等級太低，每個係統任務都很離譜，幾乎都沒有辦法修煉，處在最底層。大部分n級都隻能走文道，對他們而言，過著朝九晚五的生活，能夠安定顧自己的小家就很不錯了。

  因此，在九州的現實社會中，是以文道者為主導的。

  開公司，做生意，炒房子，當明星，打工人，搞基建……為了保證九州的安穩秩序，聯盟有意讓文道者主導生活，一方麵也不會鬧出大亂子，另一方麵也好管理。

  這個社會雖然武道者很強大，但武道者一般都在重要的部門工作，負責處理與荒獸相關的事情，或是抓捕不安分的罪犯等，大家各司其職，武道者不能隨便靠著強大的武力去破壞係統社會的秩序。

  九州聯盟吸取的都是上層的精英級別覺醒者，他們這樣的管理方式，權利高度集中，手段通天，可以把這個係統世界管理得井井有條。

  當然這樣的製度，必然帶來非常明顯的弊端。

  但是拋去上層的那些事情不談，底層的人生活還是很穩定的，畢竟大家都是n級，利用自己的係統天賦去謀生，各憑本事，也許會被別人無意間用係統壓榨——

  但是哪個世界不是如此呢？

  財富和資源，往往都是集中在少部分人手裏，普通人混個溫飽求個日子踏實就不錯了。

  九州的城市護衛隊的人，平常還是會最大程度地保證生活照常進行，底層的人們也很少會接觸到荒獸這種東西，甚至有人一輩子都沒有見到域外荒境是怎樣的，他們的生活大都很簡單。

  【成功出租了一套房子，推銷值+6】

  【完整打掃了一整條街，清潔值+2】

  【在飯局拚酒量談下一個客戶，努力值+1】

  【載了第九十七個乘客，今日任務進度97500】

  項北飛坐在公交車上的時候，看著形形色色的n級係統日誌，感覺自己好像又回歸了正常社會。

  所有人都在為自己的係統任務奔波著，或憧憬著未來，或按部就班地生活，隻有不涉及到自己係統任務的時候，每個人仿佛才能真正敞開心扉愉快交談。

  項北飛感慨萬分，車子很快就到站。

  他在站台上下了車，看了下時間，因為趕的是早班車，現在才七點，這個時候爺爺應該還在家裏。

  餐廳一般都是早上十點才開業，自從不去賣菜後，爺爺每天都是八點多才溜達著去店裏。

  他往自己老舊的小區走去，琢磨著是不是該換個地方住了，自己好歹現在也算半個有錢人，總讓爺爺住這裏也不好。不然等下又出現一大堆“震驚！吊打ssr的天才少年竟然住在貧民窟！”這種讓他登上頭條的“餘磊”式報道。

  剛拐上樓梯，項北飛就看見了正在打掃衛生的爺爺。

  項北飛望著爺爺的係統界麵。

  依舊是一片雪花，沒有任何係統日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