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說：“是啊。不過，我不去了。等你回來，我多準備點吃的，好好過年。”

  麥甜道：“你已經很久沒有跟舅舅一起過年了吧？”

  “管他做什麽？”外公道：“他一家人熱鬧著呢，我去了也是惹麻煩。”

  “要不我就在陸家過年好了。”麥甜道：“你去舅舅那裏。他肯定很高興。”

  這麽多年了，父子倆的隔閡，也應該解開了。

  外公說：“不好，過年自然要回自己家裏過，你在陸家，跟個外人，和他們也不親，那一點都不好。我等下就跟你舅舅說清楚。”

  外公很固執，已經下定決心了。

  麥甜掛了電話，看到陸鼎站在門口。

  聽她結束了，他才走過來，在她身邊坐下，“外公的電話？”

  “嗯。”麥甜道：“我舅舅想讓他一起去過節，他聽說我要回去，就改主意了。”

  麥甜坐在一旁，臉色看起來有些複雜。

  陸鼎道：“那你跟外公說，讓他去和舅舅過年，你在我這裏過。”

  麥甜道：“我說了。不過外公說，過年是重要的節日，不好在外麵過。”

  “……”陸鼎聽了麥甜的話，看著她，“那你回去的話，就和外公兩個人過？”

  麥甜說：“這些年我都是和外公一起過的，習慣了。”

  一邊吃年夜飯，一邊陪他老人家看新春晚會，都已經是傳統了。

  她看著陸鼎，“你們家都是怎麽過的？”

  陸鼎：“……”

  他看著麥甜，沉默了一下。

  麥甜道：“為什麽不說話？”

  陸鼎道：“好像……沒什麽特別深的印象。”

  “……”麥甜不解地看著他。

  陸鼎道：“工作忙的時候，不在家，在家的時候，身體又不好，有時候一睡就是一整天，忘了什麽滋味了。”

  也就是老太太喜歡這個年味，愛折騰。陸鼎和母親都不太在意這些。

  倒是陸定遠，陪著老太太過年，弄得熱熱鬧鬧的，這也是為什麽，老太太喜歡他的原因。

  ……

  麥甜看著陸鼎，笑了笑。

  陸鼎摸了下鼻尖，“笑什麽？”

  他臉上沒東西吧？

  麥甜道：“我就是想起我過年的時候，經常被外公拖著去拜年，或者別人來家裏拜年的，那幾天就別想消停的。感覺過節的樂趣就是串門，想象不出來陸先生被拽著去串門的樣子。”

  他這個人，看起來就是不食人間煙火的那種。

  陸鼎道：“一直覺得挺無聊，聽你這麽說，倒是挺有意思的。”

  麥甜道：“簡直想象不出來以前你的人生是怎麽過的。”

  想想還有點枯燥。

  陸鼎望著她嫌棄得很明顯的語氣，笑了起來。

  ……

  別人都羨慕他的人生，隻有她除外。

  ……

  接下來的幾天，麥甜忙著背書，考試，也沒管別的事情。

  考完試，陳小錦回家，麥甜還送了她去車站。

  陳小錦最厲害的是，快回家之前，把身份證弄丟了，麥甜帶著她去車站補了個臨時身份證，才將她送上車。

  上車前，陳小錦看著麥甜，道：“麥甜，謝謝你，要不是你，我都回不了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