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好戲開場
作者:燈語從容      更新:2020-03-14 19:22      字數:2685
  雖說雁引愁他們已經提前商量好了對策,但是戰鬥中瞬息萬變,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而且這一切都是建立在猜測的基礎上的。盡管胡不歸將戒之齋摸了一遍,但是雁引愁相信,陸費商曜他們肯定也對雁引愁他們

  進行過調查。至於調查到什麽,雁引愁也不好推測,所以眾人也不敢掉以輕心。

  是日清晨,雁引愁幾個人早早的起床,然後匆匆的向著明性齋趕去。等到他們趕到時,卻發現呂長恨早已經等候在哪裏了。眾人給呂長恨見禮,呂長恨淡淡的應了幾聲。不過雁引愁發現,呂長恨手中多了一柄長盒,裏麵無疑放的就是明性齋的分尋尺了。

  “該說的老夫之前已經說過了。”呂長恨掃視了一眼,“隻一點需你們記住,我明性齋呂長恨的弟子,不無故與人結仇。但有人蓄意挑釁,必要奉還。忍當擇時,還當有力!”呂長恨就是要讓他們明白,處事不可太過張揚,但不能軟弱。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量力而行,蓄勢而動。

  “謹遵夫子教誨!”短短的幾句話,說的眾人心裏暖暖的。雖然呂長恨脾氣古怪,對他們下起手來毫不含糊,但就是如此,呂長恨才是把他們真正的當成自己的孩子看待。呂長恨說完,示意胡不歸將他手裏的長盒接過去。

  胡不歸將盒子拿了過了,打開一看,果不其然,裏麵靜靜的躺著明性齋的分尋尺。隻見分尋尺由沉香烏木製成,長七寸六分,厚六分,寬一分餘,四周鏤刻海波團雲紋,下垂淡藍色流蘇。尺柄之上刻有“分是非,尋至理,明性修德,可以為度”十四個小字,反麵刻有“鹿鳴苑成均學宮明性齋持”的字樣。整個分尋尺撒發著淡淡的書墨香,摻雜著讀書人特有氣息。雁引愁知道,分尋尺也算是一件法器,平日裏放在書齋之中,無時無刻不受到書齋師生書墨氣息的溫養。隻不過這分尋尺是屬於消耗性的法器,每用一次,威力就會削減一分,需要長時間的溫養。

  胡不歸收起分尋尺,呂長恨一揮手,眾人跟在身後向著與君閣飛去。與君閣隸屬尚秋殿,“秋”五行屬金,金主刑罰兵戈,故尚秋殿掌問心書院刑律。而但凡是在問心書院裏的爭鬥,都是在與君閣內進行的。說實話,自打進問心書院以來,雁引愁還是第一次進尚秋殿。

  眾人一進大殿,立馬就有一名尚秋殿的弟子前來詢問情況。胡不歸簡單的說明了情況,隻見那名弟子聽見“呂長恨”三個字時,臉皮明顯的抽搐了一下,不過馬上恢複了正常,恭敬在前麵引路。雁引愁心想自己這位夫子還真是“凶名遠揚”啊。在引路弟子的帶領之下,眾人穿過大殿,來到與君閣。

  與君閣雖說是“閣”,但是絲毫不輸任何大殿。而且看那進進出出的身影,時不時的傳來的打鬥聲,竟比正殿還要熱鬧。一進正門,雁引愁幾人便發現一張巨大的榜單懸浮在大殿之中,榜單正上方上書“擲金榜”三個大字。

  “天哪,你們快看!”曾弘毅驚呼,“我們和戒之齋的訪齋之戰怎麽升到一百了?之前胡師兄不是說我們是一百五十嗎?”

  “這—這我也不太清楚呀。”

  “你們快看賠率!”雁引愁也驚訝的發現,他們的賠率已經達到了三比二十七。

  “我們這麽受歡迎嗎?”南燭舔了舔嘴唇,“還是說我們如此不被看好?”

  “咳咳!”呂長恨咳嗽了一聲,“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看看你們的樣子!”

  “夫子,這實在是有點出乎我們的意料啊!”曲知意小心翼翼的說。

  “這算什麽。”呂長恨捋了捋胡子,不屑的說,“我要是告訴你們,這一切都是老夫做的,你們信嗎?”說道最後,呂長恨竟然罕見的露出了笑容。眾人麵麵相覷,心中暴汗。

  “夫子,敢問—敢問您是怎麽操作的?”

  “簡單呐,重金買斷,趁機哄抬!”眾人再一次無言以對,沒想到呂長恨也有如此腹黑的一麵。果然薑還是老的辣,這種心思果然不是他們這種新入門的菜鳥可以比擬的。

  “夫子,那你花了多大的價格?”

  “五萬兩千墨點!”

  “嘶!”雁引愁等人倒吸一口涼氣,五萬兩千墨點呐!雁引愁雖然不知道齋長夫子一月可以領取多少墨點,但是他知道門下士一月不過一百五十個墨點,縹緗文士五百,這還不是扣除一些雜七雜八的花費。沒想到自家夫子還是一個隱形的富豪。

  “這麽多?”胡不歸一驚,“能不能問一下書院的夫子一個月有多少墨點呐?”

  “你家夫子可沒有這麽富裕!”不等呂長恨開口,後麵一個生硬還略帶不滿的聲音傳來。眾人轉身,隻見一個怪異的二人組合向著呂長恨走來,後麵還跟著幾個弟子。呂長恨看著兩人,依舊板著一張臉,沒什麽表情。說話的正是左邊一人,此人麵色黧黑,表情僵硬,好似一塊燒過的木板。頭發打理的一絲不苟,身形魁梧,身著尚秋殿的夫子服,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右邊一人,無論是身材樣貌,還是感覺氣質,和他截然不同。此人身著辟雍學宮的夫子服身形修長,麵容白皙看上去止有四五十歲的樣子,不過頭發卻帶有點點白霜。眼眸明亮如星,笑容好似一下將人帶到徐徐春風之中,給人的感覺極為溫和。兩人站一塊,就好比書生和屠夫之間的區別。

  “嗬嗬嗬嗬。”辟雍學宮的夫子人未至,笑聲先到,“沒想到這老倔驢來的還挺早。”看來這幾人是奔著呂長恨來的。

  “你們倆來幹什麽!”呂長恨依舊不帶半點感情。

  “看你出醜!”黑臉夫子反唇相譏。

  “哎,你倆一見麵就掐。”溫和夫子出來打圓場。

  “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呂長恨絲毫不給他麵子。另一人也不惱,笑容不減半分。

  “我倆作為投資方,自然要過來。畢竟我們可是壓了不少墨點在裏麵,老夫可不想剩下的日子吃糠咽菜。”雁引愁心裏明白了個大概,感情呂長恨是找兩人集資的。表看起來三人關係並不好,但是似乎又不是那麽個事。

  “當然也順便過來看看你呂長恨弟子的能耐。”

  “哼!”黑臉夫子不屑的冷哼一聲,“今年長能耐了,帶了七個弟子!”

  “老匹夫!”呂長恨絲毫不示弱,“老夫自是比收了三個弟子的某人強!”

  “你懂個屁!”

  “你懂個屁!”

  “老倔驢,你想打架!”

  “老匹夫!老夫怕你不成!”兩個夫子竟然向市井小民一般鬥起嘴來,看的底下的一幹弟子目瞪口呆。這還是他們平時端莊持重的夫子嘛。不過雁引愁倒是很好奇這個黑臉夫子是誰,竟然隻收了三個弟子,比呂長恨還少。

  “停!停!停!”溫和夫子向前一步,再次出來打圓場,“弟子還在這裏呢,當著這麽多人不成體統。”確實,來來往往人看著他們都略帶好奇。

  “哎,小娃娃,你一直盯著老夫作甚?”溫和夫子突然將目光轉向曾弘毅。曾弘毅驚了一下,支支吾吾的,臉蹭一下紅了,悄悄的拽了拽雁引愁的衣服。

  “夫子見諒。”雁引愁拱手,“弟子們隻是好奇夫子的身份。”

  “哈哈哈!”老頭又是一串大笑。雁引愁很是懷疑,這個夫子是不是格外的愛笑,“老夫辟雍學宮別雅齋的齋長夫子,風觀濤。這位是尚秋殿承明齋的齋長夫子,柏雲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