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蘇爾達奇襲南陽(3)
作者:酒中狐      更新:2020-11-23 14:07      字數:2253
  如此一來,朱慈炯就可以分化清廷勢力。

  哪知道孝莊這個政治老手,卻是以退為進,直接任由鼇拜做了多爾袞第二……

  鼇拜在打壓了一眾宗室之後,成功的執掌了清廷的大部權力。

  河南乃是“天下之中”、“九州腹心”,在此處駐軍,一來能夠威脅京師,成為他的後路,二來便於鏈接各省。

  於是,鼇拜就將自己的親弟弟卓布泰命為開封駐防,轄滿蒙兵丁八百餘人,節製河南省內旗丁兩千餘,綠營兩萬三千人。

  而作為地方駐防將軍,權力卻是大的嚇人,卓布泰甚至能夠命令河南巡撫……

  ……

  一地駐防將軍,可是封疆大吏。

  縱然鼇拜隻給卓布泰安置了一個城守尉的名頭,但是,卻也不是那麽好通過的。

  鼇拜還需要與八旗高層做了一係列的交換、妥協。

  卓布泰若想就任開封駐防城守尉,最低都還需要一個月時間,但是,蘇爾達作為卓布泰身邊的老人,卻是先一步被派來河南,給卓布泰打前站。

  至於對外的名頭——鄧州彭橋彭而述死了……

  提起這彭而述,卻有一番說頭了,他本是明室臣子,清廷入關之後,做了從龍之臣,並親至雲南追殺永曆。

  此人素有帝師之稱,他的去世,對於鼇拜來講,自然是一件可以利用的事情。

  哪怕此時彭而述已經死了一年半之久……對於政治人物來講,這是常規手段。

  蘇爾達以祭拜彭而述之名,毫無阻礙的到了南陽府——

  他剛到南陽,就發現了不對勁!

  天下動蕩,民間馬匹早已征繳殆盡,哪知道,在南陽這邊,他竟然發現了許多戰馬。

  這蘇爾達也是一個狠人,他不動聲色,在祭拜彭而述的時候,裝作與彭氏諸子閑談,頃刻之間,就套得了想要的東西——原來,這些戰馬都是白水張氏所有。

  甚至就連張氏的背景,也給摸的一清二楚。

  蘇爾達依舊不動聲色,暗中卻是調動自己帶來的一部兵丁,潛伏南陽府。

  等到知府萬德海給他踐行,聚集南陽一眾官吏、鄉紳之時,此人忽然發動……

  ……

  南陽知府衙門,蘇爾達高坐正位之上,他的身側,是自己帶來的一眾親信。

  “雪鬆,你這是何必呢?不過是一姻親罷了,有了本將親自作保,難道還怕連累了你不成?”

  李挺然趴在地上,脊背上早已血肉模糊,甚至就連十指也見了森森白骨。

  李挺然勉強抬起頭,瞥了蘇爾達一眼。

  “咳咳……呸!”

  他吐出一口血水,使勁呼吸幾下,森笑道:

  “蘇爾達,你不過一佐領,四品武將而已,咳咳……本官……身為南陽典史,乃是從四品大員……”

  “按照國朝慣例,本官縱然有罪,也要呈報陛下麵前,你私設刑堂,戕害朝廷封疆大吏……咳咳……卻不知陛下麵前,你可還能囂張……咳咳……”

  李挺然嘴角流著血水。

  張思源在幹什麽,他早已清楚。

  縱然親家公沒對他說,他卻猜了個七七八八。

  若是沒有這一遭,朝廷使用懷柔手段,他還未必繼續幫著張思源隱瞞。

  但是!

  蘇爾達不過是一介領兵百餘的小小佐領,便能將他這天下前十大府之典史,即將置入死地!

  ……

  人心都是肉長的。

  彼等視他若豕犬,他若是再倒貼上去,那就是狗娘養的了!

  “嘖嘖!”

  蘇爾達冷笑一聲:“李挺然,本將記得你號萬年吧?”

  李挺然趴在地上,不再理會。

  蘇爾達也不惱:“這萬年啊……怕是隻有刻在冰冷的臭石頭上,才能萬年了吧?”

  李挺然唯有喘息……

  “哦!”

  蘇爾達故作驚呼一聲:“本將想起來了,你們啊,將那個叫做墓誌銘!”

  “嘖嘖嘖嘖嘖!”

  “可真的是一群軟骨頭啊,你看看,本將說將你們打入死牢,你那親家公家……叫啥咧?”

  蘇爾達摘掉了頭上的頂戴,撓了撓光溜溜的頭皮:“貌似是白水張?依我看不若叫做茅肆張才好。”

  “本將將你們這些頭腦都給打得半死,你們那糞坑裏的蛆蟲一樣的族丁,可敢崩一個屁?”

  佟圖賴湊上前去,媚笑道:“主子爺,依奴才看啊,那茅肆張啊,怕不是還要送上了重禮,像是一個臭蟲那樣,祈求咱們放了他們家主呢!”

  “哈哈哈哈!”

  衙門裏的一眾旗丁,紛紛大笑起來。

  趴在另一邊的張思源,臉色大變,咬牙就要爬起,卻被李挺然用眼神製止了。

  自家這位親家公的眼力,他是相信的。

  能讓張家賭上了一切去幫助的人,自然沒有辜負張家的可能。

  他們不能做無畏的犧牲……

  蘇爾達拿起三尺判簽,剔了剔黑黢黢的指甲縫,漫不經心的開口道:

  “本將聽說,若是在一個人指縫裏插入竹簽,是能將指甲硬生生崩開的。”

  他殘忍的冷笑一聲:“本將還沒有見過呢!”

  ……

  三千健兒,宛若擎天之勁鬆,聳立在山穀校場之上。

  “各連一班,全部出列!”

  朱慈炯深吸了一口氣,大吼道。

  “蹭蹭蹭!”

  三百健兒跨前一步。

  “張士平,你帶他們留下!”朱慈炯沉聲道。

  “殿下,末將想要上陣殺敵,張氏死於甲申及後罹難者,超過五百之數,末將要報仇!”

  張士平年不及冠,還沒有表字。

  十六歲的他,嘴邊的胡須剛剛開始發黑。

  少年人梗著脖子,第一次違背了朱慈炯的命令。

  “留下!”朱慈炯怒吼。

  “別以為你的擔子輕,各連一班,都是所部最年少之人,你們留下,是要給老子訓練新兵的!”

  “焦三,你他娘給老子招募三千兵丁,讓這群兔崽子給老子訓出一部精兵來,但有一人不及格,老子摘了你的狗頭當球踢!”

  朱慈炯雙眼通紅,一貫儒雅的他,粗話連篇。

  焦三大急,卻見殿下微微搖頭,他臉色一暗,隻得接了命令。

  “老八,我留下你,是要你給我帶著新兵倉促訓練之後,給我拿下紫荊關,順帶奪下武關的,你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