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二千石的觀察使啊！”

  “說得好像你能當上觀察使一樣。”

  “道盟的觀察使至少要金丹境，你我估計築基都難。”

  ……

  三人一陣哀歎，對自己的命運表示無奈。

  “想要成功，必須要有自信，就連你自己都不看好自己，又有誰能看好你呢？”王權想起三人一到晚上便睡覺都不修煉，白白浪費大好時光，頓時露出了恨其不爭的神色。

  “不要把修煉想得太簡單了，資質一出生就決定了，命運早就注定了。”瘦猴兒聲音有些大，語氣有點衝。

  “既然走上了修煉一途，如果不拚盡全力，老來就不後悔嗎？”王權搖了搖頭，不認可瘦猴兒的話。

  “如果拚盡全力，還是一場空，老來豈不是更後悔了。”瘦猴兒似乎和王權杆上了。

  “一顆種子，如果不種入土裏，又怎麽會知道它是否能成長為參天大樹呢？”王權上前一步拍了拍瘦猴兒的肩膀，鼓勵道：“我們總好過根本不能休息的普通人吧！他們不一樣在努力著嗎？”

  瘦猴兒張了張嘴，最終還是長長吐出一口濁氣，閉口不言。

  見自己的心靈雞湯沒起作用，王權有些尷尬，按在瘦猴兒肩膀上的右手都有些不知所措。

  “吼吼吼！”

  “打倒董賊，天佑大漢。”

  “誓死捍衛皇室。”

  ……

  還好土台上的講話引起了校場士兵們的歡呼，給了王權一個台階下。

  王權豎起耳朵聽著校場內的歡呼，同時對三人說道：“建功立業的機會到了，隻要斬殺敵人就能獲得破鏡丹。”

  “真的嗎？我們才塑胎，聽不到裏麵的講話。”巧兒對麵的黑壯少年臉上露出驚喜的神色，就連說話都有些結巴了。

  咬著下唇的瘦猴兒也抬起了頭，雙眼緊緊地盯著王權的臉，似乎在等待著他的確認。

  看著緊盯自己的六道目光，王權有些無語，道：“當然，我騙你們有什麽好處？”

  “我困在塑胎大圓滿都三年了，總算是有機會破境了。”黑壯少年有些激動地呢喃。

  “我困在塑胎大圓滿足足二十年了，也是一點寸進都沒有。”黑壯少年一旁的幹瘦老頭哽咽著說道，眼中甚至蓄滿了淚水。

  隻有巧兒和瘦猴兒還保持著冷靜，巧兒那是因為資質好不愁，而瘦猴兒就純粹是因為心態好了。

  他瞥了一眼喜形於色的黑壯少年和幹瘦老頭，平靜地問道：“伍長，這破鏡丹不好拿吧？”

  瘦猴兒的話讓黑壯少年和幹瘦老頭也冷靜了下來，他兩異口同聲地問道：“需要砍多少腦袋啊？”

  “二十個。”王權答道。

  “二十。”兩人滿是苦澀地笑了笑，整個人的精氣神都似乎是被抽掉了一樣。

  “二十個很難嗎？”王權覺得在戰場上，隨便打一場便有二十個人頭了吧！

  “戰場上必定會結成戰陣，而擊破一個敵方戰陣可不容易，想要獲得人頭就更難了！”幹瘦老頭苦笑著解釋道。

  “擊破戰陣了，之後殺敵不就很容易了嗎？”王權不理解幹瘦老頭為何苦笑。

  “擊破一個戰陣所殺之敵是計入團體功勞裏麵的。”瘦猴兒搶著說道，“除非是先登奪城或者斬將拔旗，否則就隻能在追擊或搜索敵人的時候獲得人頭了，因為軍規規定……”

  瘦猴兒詳細地對王權講解了一下軍隊計功的規矩，成功地讓他惡補了一番當今天下的常識。

  原來按人頭計功容易出現作戰的時候士兵停留下來割敵首級阻礙後麵的士兵的行動，甚至經常出現爭奪首級而拔刀相向的情況。

  雖然之後軍規規定在戰場上停留下來割首級的行為會被狠狠處罰甚至直接殺死，可是還是避免不了這種情況。

  所以如今的軍規把軍功分為了團體功和個人功。

  集體作戰的時候由專門的軍法官記錄各自負責區域的戰況和功勞，比如一個隊五十人擊敗了地方的一個隊，殺死了三十人，那麽就有三十個人頭分在這個隊頭上。

  其中戰死者優先獲得功勞，然後其他人再協商剩下的功勞。

  英勇作戰貢獻最大的士兵優先分得功勞，其次是站在頭排的士兵，再次是普通士兵，最後才是拖後腿的。

  軍官是按照團體功計算功勞的，比如殺敵八百自損一千便是過，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就是功。

  當然，統帥也會根據敵人的強弱來判斷功過，而不是簡單地根據自身和敵人的傷亡數。

  個人功便是出去團體功之外的功勞，比如最先登上城牆並占據那一段城牆的士兵會直接提升一級。

  比如敵人潰逃，士兵們單獨追擊單獨擊殺的敵人也是算的個人功。

  又比如擊殺敵方將領或者繳獲敵方旗幟也是會計功的，擊殺主將升三級、普通將領升一級、繳獲敵方帥旗升兩級。

  ……

  “這樣的話確實不太好拿人頭了。”王權點頭，心裏暗道：難怪都喜歡陣前單挑，原來是打贏一場就可以得軍功了。

  “大多數老兵，打了一輩子戰都沒殺到二十人呢！”幹瘦老頭喃喃道，“我從十五歲參軍，打到現在也不過殺了九個人。”

  王權聞言沉思片刻，問幹瘦老頭：“老孫頭，一場一萬人規模的戰鬥，能有幾個人能取二十人的首級？”

  “幾個？普通士兵的話一個都沒有，我見過最多的也不過是取了七個人頭的罷了。”老孫頭忽地笑道，“然後他立馬被敵方神弓手盯上，直接被一箭穿心而死了。”

  ‘人頭的事不能操之過急，還是得一步一步地來。’王權瞬間在心中下了決定。

  “那麽等孟德大人打完敵人，我們軍營裏的三千人能有多少人殺夠二十人呢？”瘦猴兒問道。

  瞥了一眼把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四人，看著他們充滿求知欲的臉龐，老孫頭頓了頓，掉足了四人的味口這才開口道：“這許諾不過是鏡花雪月罷了，估計等把董賊殺死，也就二三十個幸運的小子能得到破境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