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修改）小粉紅帽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肮髒的大人。”

  “一個小忙，幫我拉一個人進你的副本。”徐獲道：“009區允許隨機副本，隻要把人帶進去，其他的不需要你幫忙。”

  小粉紅帽搖晃著腳：“是不是很厲害的玩家呀？太厲害的玩家可能會拆掉副本、殺掉副本持有者呢。”

  “她應該沒有這麽強。”徐獲道：“另外，有人跟著她進去以後，哪怕她能做到也不敢。”

  “也許，她還拿著灰色玩家的身份。”

  小粉紅帽搖晃著手指，“這可不是棒棒糖的價格了。”

  “另一條裙子換成C級道具，另外我再給你湊夠十二種限量版棒棒糖，每月讓你吃到一種新的糖果，怎麽樣？”徐獲開出價格。

  “成交！”粉紅帽伸手在他胳膊上拍了一下，笑眯眯地道：“009區來了好多玩家，肯定會有有錢的大人。”

  事情就算這麽敲定了，徐獲把喚醒人偶收起來停了車，打開車門看向前方。

  前麵又堵車了。

  遲楠走到他身後，“前麵好像是攔路收費的，現在局勢不好，首都安全區外麵幾個大的玩家組織都設了關卡收費，一路要交五六次人頭費，所以我才說009區要完。”

  這不難理解，玩家組織最初形成也不是為了給整個國家謀利，玩家組織越多，玩家的生存環境就越好，相應的普通人會越來越差，最後會演變成兩個極端。

  009區已經初見端倪。

  “普通人能不能過得好，全看玩家組織的良心。”老周似乎頗為感觸，看著前方或抱怨或叫罵的人，“也不知道009區最後會變成什麽樣子。”

  “兄弟，你說呢？”遲楠問徐獲。

  徐獲瞥了她一眼，“你昨天出門抽的恐怕是走背運吧。”

  “錦上添花花要不要無傷大雅，絕渡逢舟這舟再小都是一線生機。”

  “你們跟著我不肯走，有沒有想過這個背運會在半道應驗？”

  最後一句話是明白的警告，遲楠臉色變了變，道了聲“打擾了”便退回了車子裏。

  隊伍重新動起來，徐獲交了六千的關卡費才終於進入首都安全區。

  首都安全區的外圍設了鋼鐵高台，上麵放著從其他分區進口來時空道具抑製儀器，雖然比不上011區的先進，但擺在那裏也足夠有威懾力。

  徐獲悄悄測試了一下“濃縮空氣”，處在安全區內明顯受到了幹擾。

  安全區內人滿為患，靠近邊沿的地方有人就地搭起了帳篷，不過隨著帳篷的數量變多，巡邏的玩家會進行驅趕，確保他們都在外城區。

  不過很多居民倒是對眼前的情況比較樂觀，覺得外區玩家遲早會走，009區玩家會掌握主動權，他們還能回到自己的家鄉。

  時限一月，這個遊戲規則對普通人來說是件值得慶幸的事。

  城內的酒店、旅館都滿了，就算是想在車內休息都要交一筆高昂的停車費。

  徐獲棄了車往展覽館去。

  穿著隱身衣他上了展覽館所在的大廈對麵的辦公樓，首都內的生活秩序受幹擾較小，這時候還有工作人員在加班，偶有人發出“哪怕明天是世界末日社畜也要加班”的歎息。

  除他們之外，還有幾名偽裝成普通人的玩家，他們同樣在監視展覽館。

  徐獲就候在樓道邊，直到下午江江的車子出現在大廈前。

  她出現後，樓內的玩家們開始交談起來，互相傳遞信息確認周圍沒有可疑人員。

  不過江江下車的時候卻回頭朝街對麵的大樓望了眼。

  “她在看什麽？”一名玩家問。

  “可能是在看這邊有沒有保鏢吧。”另一名玩家道：“她又不是玩家，怎麽可能發現我們，要不要打個招呼？”

  “我們隻負責外圍安保，你不知道她身邊的玩家死亡率有多高，別沒事找事，免得出紕漏。”

  三言兩語，監視的玩家們又沉寂下來。

  徐獲下了樓，在人來人往的衛生間裏收起道具，直接從大樓走出去，偽裝成看展的人進了展覽館。

  *

  展覽館裏人不算多，這時候也沒多少人有閑心來看畫，所以在場的大部分都是玩家，江江身邊更是多達十人。

  “江江小姐，您的畫真是太棒了，雖然我不是玩家，但還是能從您的畫裏看出包容和祥和。”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拉著她的手不肯鬆開，“那些說你的話沒有內涵的人才是沒有內涵，您的畫明明充滿了慈悲，簡直是在世神明！”

  這話說的，旁邊的玩家都聽不下去了，有人上前示意他鬆口。

  中年男人戀戀不舍地鬆開後，拉過旁邊的一個年輕人，“這是我兒子，剛剛成為玩家，是您的粉絲，待會兒您可要在畫上給他簽名啊！”

  年輕人略帶激動地望著江江，江江淺笑著點點頭，說了句“失陪”又和其他人說話去了。

  被忽視的中年男人臉色有些不好看，但很快調整過來，他攬著兒子的肩膀往旁邊走：“待會兒咱們買她四五幅畫，衝畫的麵子她肯定也要跟你多說兩句。”

  正說著話，兒子便被一人撞上，中年男人沒好氣地道：“這麽寬敞的地兒你瞎啊！”

  可惜對方沒有理會他，那個有些年紀的女人雖然穿著不俗，但精神狀態不太好，她無視人群筆直地朝江江走去。

  早有玩家發現了她的反常，已經有兩個人過來攔她，女人也沒硬闖，而是流著眼淚道：“我兒子死了，他死之前跟在你身邊……”

  江江走上前來，麵帶哀傷地道：“有什麽需要幫忙的請一定開口。”

  “我隻想問問你，你為什麽要害死他！”女人雙眼赤紅，“他喜歡你的畫，欣賞你，喜歡你，甘願冒生命危險保護你，你為什麽要害死他？！”

  “你兒子是被其他玩家殺死的，怎麽能怪在江江身上？”有玩家嗬斥她。

  “就是她害死的！”女人把懷中文件袋的照片倒出來，“這些都是她畫的，畫裏的人全都是跟在她身邊的玩家，每一個都是慘死！”

  傾倒在地上的那些照片正是江江畫室中的，邊角處露出了畫室的部分布置，除了看不到人臉的屍體，其他麵孔都在粉絲建立的悼念網站上出現過。

  女人手持兩張照片，一張是拍下來的畫，一張是死亡現場照，聲嘶力竭地質問：“這張照片的上傳時間是在我兒子死之前！在他死前你就知道他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