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堅好色。

  他是內務府總管，小宮女們被分派去各宮室的時候，很多都要看他的喜好。

  他看上了誰，那可不是好事。

  你想去的宮室那是不會讓你去的，除非你能好好的伺候他。

  張堅仗著自己的身份，可是禍害了不少宮女。

  正如錦妃娘娘所說，青婕妤若是想在張堅身上獲得好處，隻能投其所好，與張堅交集最多的人是水白，那水白……

  想到這兒，葛答倒抽一口冷氣。

  “快，派人去。”

  得了命令的小太監，忙找人安排。

  黎妤兒卻靠近張姣姣與她咬耳朵：“你覺得普通的女醫，能檢查成功麽？”

  張姣姣：“不太確定。”

  黎妤兒：“她的這種在咱們那兒稱為催眠稱為心理暗示，可在這兒，會被說成巫術吧？你知道巫術是哪個國家盛行的麽？大盛皇朝應該沒有這個吧。”

  張姣姣搖頭：“我覺得你問你家男人比較好。”

  我家男人？

  黎妤兒扭身去看晏修，發現晏修正在看她，雖然看起來依舊是麵無表情，可黎妤兒卻覺得晏修整個人的神情，舒緩了不少。

  他的心情，要比之前好？

  晏修的心情自然比之前要好了，因為他聽見了張姣姣說“你家男人”四個字。

  雖然很平常的言論，也就在百姓家才可能會出現這樣的稱呼，可晏修卻覺得，張姣姣順眼多了。

  果然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皇上。”黎妤兒軟聲道。

  晏修神情淡淡：“嗯。”

  黎妤兒：……

  嘿，裝什麽高冷哦，簡直了。

  不過她也不會戳穿就是了，很是配合的軟聲細語地問道：“皇上，臣妾想著，青婕妤和水白那種，是叫做巫術吧？”

  晏修神情微變。

  這是他早就想到過的事情。

  “西夏城往西，是西涼國，聽聞西涼國有巫女族，或許，青婕妤身旁的人，就出自此族。”

  西涼國？

  黎妤兒疑惑：“皇上，臣妾所知，青婕妤曾經南下過，水白就是她在路途中救下來的女子，與南江城比鄰的可是南沙國，水白身上穿的可是南沙國的衣服。”

  “追她的那些人，也是混進南江城的南沙國人。”

  “朕會再查。”晏修溫聲道。

  他沒有問黎妤兒為何會得知這些隱秘事件，他知道，妤兒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的。

  葛答聽著晏修與黎妤兒的對話，整個人都不好了。

  “皇上，錦妃娘娘，照您二位這般說，水白她的證詞，很可能不準備？”

  黎妤兒：“是不是準確不清楚，本宮隻是在想，若是水白真的會這些的話，那她身上真的會有張堅留下的痕跡嗎？或許，張堅隻是以為自己對水白做了那些事？”

  不得不說，黎妤兒真相了。

  在聽說要給她檢查身體的時候，水白很是配合。

  “皇上，錦妃娘娘，張順媛，這是檢查結果。”葛答接過下麵的人遞上來的紙張，也不敢先看，直接遞給了深泉。

  深泉準備拿去給晏修，對上晏修的眼神後，很聰明地將檢查結果給了黎妤兒。

  黎妤兒彎起好看的眼眸道謝。

  她的心裏很開心，為晏修顧忌她的感受而開心。

  水白身上沒有什麽痕跡，不過，黎妤兒卻不是那種隻看表麵證據的人，索性將自己的推斷說了，讓葛答想辦法去驗證定罪就是了。

  葛答驚了：“皇上，還能，還能這麽辦案？”

  晏修麵無表情：“照錦妃說的做，這裏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朕給你兩天時間，你要拿出來有用的東西。”

  兩天，足夠長了。

  他的妤兒如今都已經將所有的事情串聯在了一起，所缺失的，就是證據罷了。

  有了方向找證據還能艱難了？

  晏修不再看葛答，牽著黎妤兒的手走了。

  張姣姣依舊被落在了後麵。

  “下官恭送皇上，恭送錦妃娘娘，恭送張順媛。”葛答躬身行禮。

  屋中再次空蕩了起來。

  “你說，錦妃娘娘所講述的，是真是假？”

  葛答看著紙張上所記錄的錦妃所說的話，抓掉了好幾根頭發。

  那人答：“大人，您可能理解錯了皇上的意思。”

  葛答：“嗯？”

  那人：“皇上的意思，不管錦妃娘娘說的是對是錯，您都要按照錦妃娘娘所說，去找證據，把錦妃娘娘說的結論，用證據，證明她對。”

  “哦，奴才的理解是，縱然是錯的，你也要找到證據，證明娘娘是對的。”

  葛答：？？？

  離開了慎刑司，張姣姣就主動提出回水鏡殿。

  對於張姣姣的識趣，晏修很是滿意。

  “深泉，張順媛有功，要賞。”

  賞什麽晏修沒有說，深泉明白了，這是讓他看著來，肯定是不能太寒磣了，但也不能太引人矚目就是了。

  黎妤兒依舊和來的時候一樣，坐在龍輦裏，與晏修一塊回了瑤華宮。

  “皇上可要休息。”

  黎妤兒有些困倦地用手遮著嘴巴打了個嗬欠。

  “妤兒這是在暗示什麽嗎？”晏修靠過去。

  嗅著晏修身上的氣息，再對上晏修飽含深意的眼神，黎妤兒瞬間精神了。

  她往後跳開兩步，拉開與晏修之間的距離，忙換個話題：“皇上，臣妾想著，孫才人既然是被人利用了，不如就將她從冷宮裏放出來？”

  “她在冷宮裏，身體也不好恢複。”

  晏修揚眉：“她犯了錯，朕用什麽理由放她出來？”

  黎妤兒眼眸轉了轉：“皇上，她，她將功補過，若是沒有她提供的證詞，咱們也不能找到合適的方向，您說是不？”

  晏修靠近了黎妤兒。

  黎妤兒不斷的後退著，已經退到了桌邊。身體也因為晏修彎腰傾靠，緩緩往後仰。

  晏修兩條長長的手臂壓在了桌子上，剛好將黎妤兒圈在了自己的懷裏，他勾唇，邪魅一笑：“妤兒這是在求朕？”

  求？

  黎妤兒搖頭：“皇上怎麽可以用求這個字？難道孫才人不是皇上的妃嬪……唔……”

  嘴巴被堵住，黎妤兒的眼睛睜的大大的。

  晏修是有了惱意的。

  這張小嘴吃起來又甜又軟，怎麽說出來的話就那麽的討人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