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以晴：……

  終於有腦子了。

  “姐姐切莫憂心，太後和皇上在呢，我們沒有做，自然不怕，何況殿內又不是隻住了嫵妃娘娘。”

  韓以晴柔聲安撫著她。

  周婉瑩逐漸冷靜下來，是了，她們隻是今日來閑聊用膳罷了。

  卿雲殿中還有趙美人，舒貴人和柳貴人，從嫵妃入宮起，趙美人可不少被嫵妃折騰，要說可能，趙美人做這件事的可能性極大。

  周婉瑩都這般想了，在廳中坐著的眾人，這麽想的可不在少數。

  舒貴人和柳貴人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後，很默契地閉上嘴巴。

  她們也是怕的。

  趙美人不管怎麽說都是趙家的人，她們是自家姐妹，可她們二人卻不同，萬一嫵妃想包庇趙美人，指不定她們的暖閣裏也有這什麽毒草。

  趙媚現在的臉色很不好，她看誰都像是嫁禍給她的人。

  “這株毒草……”

  張太醫將毒草的毒性說了出來。

  現場再次安靜下來。

  這樣的手段在後宮是尋常事，隻是當今皇上剛登基不久，後宮妃嬪多數是為了鞏固地位和擴充後宮才收納進來的。

  皇上不喜，就拿在孝期當理由誰也沒碰。

  至於他最寵愛的女人，自然是錦妃了，若是這些毒用在錦妃的身上還有的說，用在張順媛身上有什麽用？

  誰不知道張順媛是藥罐子？

  她那身子骨侍寢都是問題，怎麽可能有子嗣？

  可轉念一想，嫵妃特意在錦妃去了張順媛的水鏡殿時才去送禮，那心思就昭然若揭了。

  也不知是嫵妃的意思，還是背後之人利用了嫵妃的手。

  “張太醫，那這種毒物可好獲得？”

  “回太後娘娘的話，自然是不好獲得的。”張太醫拱手道：“這種毒草很是少見，也隻有愛研究草藥之人才會特意養育吧，若微臣沒有記錯的話，此草生長在南邊，南江城附近倒是有不少。”

  周婉瑩聽見南江城三個字，臉色頓時白了。

  “臣妾記得，周婕妤可是有著南江城第一美人第一才人之稱呢。”

  杜嵐輕笑著開口。

  趙媚也想到了，從椅子上起來，冷著一張臉走到了周婉瑩身前，指著她道：“是你！是你構陷本宮！”

  “皇上，太後娘娘。”趙媚跪在地上，仰頭道：“今日青婕妤和周婕妤來了卿雲殿，用過午膳後方才離開，一定是周婕妤趁機將此毒物放在臣妾的卿雲殿中的！”

  “你，你血口噴人！”

  周婉瑩都快氣吐血了，她才說了會不會被誣陷，就被誣陷了。

  怪她不該亂說話。

  “皇上，太後娘娘，臣妾沒有見過這種毒草，更沒有將這東西放在嫵妃娘娘這裏，請皇上和太後娘娘明察！”

  周婉瑩也跟著跪在地上喊冤。

  “不是你就是青婕妤。”趙媚冷哼。

  被提及名字的韓以晴挑了挑眉梢，溫婉的嗓音裏有了冷意：“嫵妃娘娘，聽你此話的意思，凡是進過你的卿雲殿，都有陷害你的嫌疑了？”

  “自然。”趙媚正了神色：“此時不是本宮做的，毒草不可能憑空出現，定然是有人放在了本宮的卿雲殿，既然有了方向，那便隻需將進過本宮卿雲殿的人找出來審訊一番就是了。”

  趙璐：……

  得，托馬好大一口鍋馬上就要砸她腦門上了。

  趙璐隻想哭。

  “既如此，”韓以晴也從席位上起身，福禮後直起身子溫聲說道：

  “皇上，太後娘娘，嫵妃娘娘所說，也是個辦法。”

  “不如就按照嫵妃娘娘的意思，先將卿雲殿從上到下的眾人，挨個搜查審訊一番，總會有所收獲的。”

  “青婕妤你這是何意？”

  趙媚從地上起來，美眸瞪著韓以晴：“本宮的意思，是搜你和周婕妤所在之處，本宮的卿雲殿，沉姑姑已經搜過了，東西也搜了出來，還搜什麽？問什麽？”

  韓以晴迎著趙媚的目光：“嫵妃娘娘，是您說的，但凡進出您的卿雲殿的人，都有構陷您的可能。”

  “您的卿雲殿中有趙美人，舒貴人和柳貴人，伺候的宮女太監就更數不勝數了，臣妾和周婕妤隻是來約您明日一早去慈寧宮請安，因為話語投機又因為您主動相邀所以多留了會兒用過膳才走，在您口中就成為了有重大嫌疑之人，那您宮中之人的嫌棄不是更大？”

  “為了不放過任何一位對您居心叵測之人，嫵妃娘娘還是先從身邊人查起比較妥當。”

  “青婕妤說的是！”

  周婉瑩也逐漸冷靜下來，看著大家都不跪了，也從地上起身，站在韓以晴身側附和她說得話。

  被點名的趙美人無動於衷，甚至有些想笑。

  舒貴人和柳貴人變了臉，挪動身子想跪地哭訴喊冤，可瞧見趙美人坐著沒動，隻能堪堪忍住。

  一時間二人坐姿一個比一個怪異。

  趙媚總覺得韓以晴的話哪裏不對，但她又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皇上，太後娘娘，為了還嫵妃娘娘清白，又為了不冤枉任何一人，也不放過這心思歹毒之人，臣妾懇求皇上和太後娘娘對卿雲殿徹查。”

  “當然，臣妾的卿蘭軒和周婕妤的紫蘭軒也是要查的。”

  韓以晴看著坐在上首的兩位，麵容認真地說道。

  “妹妹……”周婉瑩臉色微變，悄悄在後麵拽了拽韓以晴的長袖。

  “姐姐莫要擔心，我們並未做過此事，心中坦蕩自然不怕娘娘派人查探，何況我們有了嫌疑，為了消除嫌疑也是要讓娘娘查探一番得出定論的。”

  韓以晴側身，對周婉瑩溫柔一笑，柔聲安撫著她。

  周婉瑩點點頭，心裏對韓以晴滿滿都是信任。

  坐在晏修身側的黎妤兒，如今隻想對韓以晴的演技拍手叫好。

  這托馬要在現代，那可是站在金字塔頂端的影後，演技之登峰造極令人無法超越。

  “皇上的意思？”太後看向晏修。

  她聽著青婕妤說得話，挺在理的，隻是這樣一來，牽扯出來的人都更多了。

  “朕聽母後的。”晏修語氣淡淡。

  “沉鏡，你帶人將趙美人，舒貴人和柳貴人處也搜搜看，青婕妤和周婕妤那邊……”

  太後的目光掃向在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