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樓之中，咿咿呀呀的唱戲聲不斷。

  戲樓外麵的人有的散去了，有的坐在路邊，眯著眼聽裏麵的戲曲。

  老頭兒進來之後，就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這看看哪瞧瞧，然而淩高卓眼中卻並沒有輕視。

  笑著道：“老人家，你跟我這邊來，酒在這邊。”

  “好，好。”這老頭口中說著好，腳下步子卻是不聽話，人往餐桌方向走去。

  見對方不想去那邊，淩高卓也不惱：“老人家，要不，我給你去裝酒，你在這戲樓中轉轉？”

  這話可正何了老頭兒的意，將酒遞給淩高卓後，樂嗬嗬的在戲樓轉悠了起來。

  卻在人瞧不見的方向，給了淩高卓一個滿意的眼神。

  淩寶寶因為懷疑老者不簡單，因此，視線便一直注意著老者，因此，他的眼神，並沒有逃過淩寶寶的視線。

  心下了然，老者果然不一般。

  “老先生！”

  就在這時，那邊的郝白山瞧見了老者，眼睛忽然一亮，忽然站起身來，情緒激動的迎了上來。

  而讓他情緒激動的，正是這位不起眼的老頭兒。

  郝白山大跨步來到老頭麵前，先是驚喜，隨後便是驚訝：“老先生，您還記得我嗎？二十年前，我們曾在夕水何邊共飲，當時我剛失仕。

  隻是，老先生，您，您怎麽和二十多年來，一點兒變化都沒有？”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都露出一絲驚訝。

  淩寶寶的眉頭也不由得挑了挑，她也聽說過郝白山的故事，郝白山能有今日的成就，都是當日一位討酒老者給他的一番話。

  但是，那應該已經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吧，若是真是這位老頭，那這老頭兒今年至少得八十多了吧，可，眼前的老頭兒，怎麽看都不像是八十多的老叟。

  那老頭卻是嗬嗬一笑：“哎，怎麽能說沒變化，世間萬物，哪有一層不變的？”

  “是，是，老先生說的是。”

  那邊的淩尚文、容旬等人，因為之前對老頭兒騙人的印象太深，彼時見到老頭兒這般，又覺得老頭在騙人了。

  可見郝院長激動的神情，又說明，對方不像是騙子，一時之間，他們也都搞不清了。

  那個老頭兒說來討酒，還真的是來討酒，等淩高卓將他的酒葫蘆裝滿交給他後，他就迫不及待的先喝了三口，連讚：“好酒，好酒。”

  隨後，便樂滋滋的跨出了戲樓大門。

  徒留郝白山還在追憶當年的指點之恩。

  而同樣心事重重的還有淩寶寶，彼時，她望著老頭兒走出的背影，正若有所思。

  ——

  深夜，漆黑的天空零星幾顆星辰，月亮隱匿在了雲層之中，蟲鳴之聲格外嘹亮。

  寂靜的街道忽然走來一個小小的人影，小人兒身姿輕盈，快速的向戲樓走去，一路走來，竟是沒有腳步之聲。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淩寶寶。

  她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四下望著，眼中充滿警惕，很明顯，她是有些害怕的。

  夜月之下，高牆立在她的麵前。

  淩寶寶抬著頭，望著高高的圍牆，和禁閉的戲樓大門，犯起了難。

  最後幹脆往牆角下一蹲，拖著下巴，抿著小嘴，頻起了眉頭。

  片刻之後，牆頭之上，突然一陣輕響，緊接著，一老者的聲音傳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