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拉利沒開出多遠，便拐進一個靜謐的老街，停在一家名叫古方堂的藥店門前。

  “就是這裏。”藍蝶走下車道。

  莫凡應了一聲，跟藍蝶進了藥店裏麵。

  藥店還是古時候的裝修，一個木製的櫃台，裏麵是裝著各種藥材的櫃子。

  櫃台裏麵，坐著一個穿著唐裝帶著厚厚老花鏡的老頭。

  這老頭7、80歲的樣子，身上皮膚跟百年老樹的皮一樣薄薄一層，包在骨頭上，沒有半點光澤。

  老頭正拿著一本書在看，花白的眉頭緊皺，神色莊嚴，好像很不易於的樣子。

  他們兩個剛進來，老頭頭也不抬，帶著幾分怨念的聲音便響起。

  “小蝶，你不是最討厭我這個老東西嗎，什麽風把你吹到這裏來了？”

  “藥老，小蝶可是你看著長大的，怎麽可能討厭你，你看我這不是來看你了，如果你不嫌我煩，以後我每天過來跟你請安。”藍蝶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道。

  她平時都是走熟女路線，在藥老身前就跟一個少女一樣，別有一番風味。

  “我還想多活幾年，你還是別來煩我了，說正事吧，你來我這裏肯定不是看看我這麽簡單。”老者白了藍蝶一眼，便繼續看書，自始至終都沒有瞄莫凡一眼。

  莫凡也沒有放在心上，朝藥店四周看去。

  這個藥店不大，裏麵不常見的東西倒是不少。

  他搭眼一掃，便看到了煉製駐顏丹的朱顏果。

  還有就是老者手裏的醫書，這本醫書是已經失傳的青囊經上卷。

  這部分醫書據說是華佗被曹操殺死後，被華佗的夫人燒毀，被華佗的徒弟從火中拿出來後就剩下下卷的一部分。

  這個藥老竟然有上卷中的部分，雖然有些殘破不全，但也是極其難得。

  “還是藥老最懂我。”藍蝶調皮的笑道。

  “別給老頭我灌迷藥，趕緊說正事。”藥老不耐煩的道。

  兩隻如電一般的眼睛，始終盯著醫書殘缺不全的文字。

  藍蝶似乎已經習慣這樣，也不生氣。

  “這位是東海莫大師，也是最近江南最有名的神醫莫凡，他有一種靈藥想要接住我們黑市推廣一下，我帶他到這裏給你看一眼。”藍蝶笑道。

  “恩？”老者這才放下醫書，眼中一抹白光閃現，朝莫凡看了過去，兩道肉眼不可見的波紋向莫凡射去。

  “你就是那個治療癌症、解除傳染病的那個小子？”

  莫凡若有感應一般，眉頭微皺，轉過身來看向藥老。

  “沒錯，就是我。”

  老者白光斂去，眼中閃過一片不加掩飾的失望之色。

  “你回去吧，你的靈藥不會通過老夫的審核的，你還是不要浪費老夫的時間，小蝶送客。”藥老決然的道。

  說話的語氣中，沒有一點商量的餘地。

  言罷，他拿起那本醫書，又繼續看了下去。

  莫凡眉頭微皺，搖頭冷冷一笑。

  藍蝶臉上笑容一僵，露出一絲為難之色。

  她也沒想到會是這樣，她以前帶來的人，藥老至少會看一眼對方帶來的藥，然後如剝繭抽絲一樣說出這種藥的缺點，讓對方好無顏麵的自動離開。

  藥老竟然連看也不看莫凡的藥，便讓莫凡離開。

  “藥老，你要不看一眼莫大師的藥，再……”藍蝶擠出一絲笑容，勸說道。

  “沒有什麽好看的，他治療傳染病的四參湯，我已經看過了，確實是一種可以傳世的湯藥，但隻是普通人使用的藥物，我們黑市所要推廣的藥物，針對的是武者、修士，他這種級別還差得遠，回去再學幾十年再把藥送到我這裏來吧，他現在還太小。”藥老毫不客氣的道。

  醫術之道，從來不可能以幾年的功夫學到幾十年的醫術，哪怕天才也不行。

  莫凡一個十幾歲的小子，能研製出四參湯已經可以說是驚世奇才。

  他本來以為莫凡會給他驚喜，誰知道看了才知道，是他想多了。

  普通人用的藥跟武者和修士用的丹藥完全是兩個層麵，就跟治療感冒發燒的藥物跟仙丹的區別一樣。

  莫凡距離能夠煉製武師、術士使用的藥物還差的遠，所以看都不用看。

  “這……”藍蝶看了看藥老，又看了看莫凡。

  她最清楚藥老的脾氣，一旦決定了10頭牛也拉不回來。

  可是，就這樣讓莫凡離開？

  莫凡如果無功而返，他跟林家的爭鬥輸的幾率又大了許多。

  莫凡嘴角微翹，不以為然的一笑。

  讓他回去再學幾十年？

  如果讓這個老頭知道，他已經是學醫500多年人，堂堂修真界醫術第一的不死醫仙，不知道這老頭會有什麽感想。

  “你剛才使用的是神農之眼吧？”莫凡淡然的問道。

  神農之眼是一種醫仙中普通瞳術，在修真界非常常見。

  這種瞳術可以辨別草藥，也可以診斷斷疾病。

  除此之外，還可以一定程度上探查一個醫仙的水平。

  醫仙想要擁有高明的醫術，必須要長期跟各種藥物接觸才行，久而久之身上便會產生一種東西：藥氣。

  接觸的時間越久，接觸的藥物越多，藥氣也就越重。

  這藥氣淡一些用處還不大，藥氣若是凝聚成形，就跟上了年份的靈藥一樣，憑借藥氣便能治人疾病。

  神農之眼可以探查人身上的藥氣，來判斷這個人有多高醫術。

  前世，他身上藥氣化九龍，藥氣一動，瞬間便能讓人起死回生。

  但是，他重生以來接觸的藥物不多，藥氣自然濃不到哪裏去。

  藥老覺得他醫術不到家，也是正常。

  “恩？”藥老眉頭微抬，露出一絲意外之色，隨即又隱去。

  “是又怎樣？”

  他曾經機緣巧合得到一部醫術，上麵記載的便是神農之眼。

  他這個瞳術在國際上都有名，莫凡知道也不奇怪。

  “你看的醫書是青囊經上卷吧，前麵的一段的內容應該是這些，天尊地卑，陽奇陰耦，一六共宗，二七同道，三八為朋，四九為友，五十同途，闔辟奇耦，五兆生成，流行終始，八體洪布，子母分施……”

  一段苦澀的文字，自莫凡口中吐出。

  這些經文一出口，藥老神情這才一變，聽著莫凡的話，對照著殘缺不全的醫術，臉上滿是震驚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