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裏都等著那個【玄儒】說話，但是，沒音了。

  【萬】：師兄，我剛看了一下，群裏沒這個人！

  桃花眼專門瀏覽了一下群內成員，的確，沒【玄儒】這個人，剛剛他說話之後，資料也打不開。

  【算卦的老楚】：怎麽會這樣？還是這麽神出鬼沒嗎……

  【景鐵衣】：師叔，別生氣……剛剛說不定是病毒……

  【大威天龍】：放屁！景三生，快給我把那個老王八找出來，我要揍他！！！

  秦昆看到葛大爺連打了3個感歎號，知道他老人家的中風應該好了，現在是暴走的狀態。

  【昆侖魔】：葛大爺……消消氣……

  【大威天龍】：昆，把你名字給我改了！什麽破名字！！！

  艸……你被人懟成傻帽，拿我出氣搞毛，我名字招你惹你了？

  【殯儀館的老王】：各位別急，我剛問我家亞洲了，亞洲說這是‘外鏈’，可以通過網頁進入聊天程序，我也不懂，亞洲正在追查對方ip。

  王館長的兒子王亞洲，臨江市信息安全處的，負責監督、偵查網絡犯罪，算是編製內的電腦紅客，一眼就看出了問題。

  一群不懂行的道士碰上了網絡問題，個個變得蔫了吧唧，紛紛打聽起來。

  【大威天龍】：小王，快給我找！到時候魁山會備上大禮送你！

  【殯儀館的老王】：葛戰，我稀罕你的大禮？

  老王自30年前，就對葛戰不感冒，在他看來，楊慎就是被葛戰這群人間接害死的。

  【景鐵衣】：王守一！你看清楚自己在跟誰說話！！過來練練？

  【聽曲的老曲】：景老虎，欺我酆都門客無人嗎？老頭子陪你玩玩如何？

  【景鐵衣】：傻帽，被鍾家馬神婆撓花了臉，還好意思出來丟人現眼？

  【聽曲的老曲】：景老虎，你死定了！！！我告訴你你死定了！！！

  【景鐵衣】：哼，楊爺傳你個‘翡翠手’，就把你狂成這樣？你問問秦昆，他現在敢說自己打得過我嗎？

  【昆侖魔】：等等……曲大爺……你……你會大炎纏冥手？

  【聽曲的老曲】：哼！小秦，‘冥羅’練出來沒？

  秦昆驚愕。

  【昆侖魔】：練出來了……

  【聽曲的老曲】：大炎纏冥手到‘登峰造極’後，還有一重變化，好好修煉。@景鐵衣，3天後淩晨0點，臨江殯儀館西山陵墓見，誰不來誰是孫子！我和王守一等著你！

  【景鐵衣】：老夫怕你？你給我等著……

  秦昆也不知道，聊天話題本來從【玄儒】怎麽出現的，為什麽會演變成酆都門客和鬥宗首座的單挑。

  不過30年前，楊慎死的時候，王館長對葛戰的態度就已經很吊了，一點好臉都不給對方。

  老王年輕時也是個火藥桶子啊……而且秦昆感覺到，一向不怎麽顯山露水的老曲，好像是個茬架高手。

  殯儀館的門衛現在也這麽不省心了……我情何以堪。

  半天不說話的葛戰終於開口了。

  【大威天龍】：小王，人找到了沒？

  【殯儀館的老王】：急什麽，我兒子在找呢。

  【玄儒】：不用找了，我不在華夏。

  時隔30年，秦昆又一次見到左近臣的模樣。

  聊天群裏，左近臣發了一張照片，當年那位精神矍鑠，比現在的楚道還儒雅的老者，現在已經須發盡白，坐在廣場的椅子上。

  背後似乎是歐式風格的廣場，白鴿遍布，老者手中有鳥糧，白鴿親昵地在啄食。

  雙目中的滄桑已經變成一汪深不見底的潭水，整個人的氣度渾然天成，像一個頤養天年的老人。

  30年前，左近臣、葛戰都60多歲，現在，也都是90高齡。

  左近臣臉上也有了老年斑，牙齒卻很健康，皮膚比起葛戰，要鬆弛一些。

  【鴻鵠少年】：是……是師祖嗎？

  【玄儒】：小鴻鵠，聽說你長大了。當年把你交給你師父的時候，你才不到1個月，一轉眼快16年了……

  群裏，所有人都看到了左近臣的照片，然後，沉默。

  這位殺人如麻的判家道士，已經沒了仙風道骨的模樣，畢竟是老了，而且常年隱匿在紅塵，少了些出塵的味道。

  【大威天龍】：你又殺人了。

  一句莫名其妙的話，讓許多人都懵逼當場。

  【玄儒】：還是你懂我。

  又一張照片拍了過來。

  廣場另一邊，是一個教堂，不同於西方正統宗教，這裏的標誌不是耶穌受難的十字架，而是一處血荊棘十字。

  教堂前，人的腦袋，京觀（金字塔形）一樣壘起來，十幾具無頭屍，躺在地上。

  不遠處，警察在拍照，封鎖了現場。

  秦昆一愣：“他殺人還敢坐在這裏？”

  高鐵車廂，王乾目光凝重：“判家殺人，從不自己動手。隻需要言出法隨。判官上身，他隻要說你該死，精神力差些、心中有愧的人，就會抹脖子自殺。”

  楚千尋眼中閃過難過，道：“聽我爺爺說，洪翼祖師，就是被左近臣源源不斷的‘判言’，說的央求著左近臣，掐滅自己的陽燈的。因為當年日本陰陽師入侵，洪翼祖師和大署神官丸山勇人鬥法時，無意害了幾十條人命。”

  “彭逍祖師也是。”王乾唏噓一歎。

  彭逍祖師和天曆僧水穀圭一，在魔都黃浦江鬥法，借黃浦江水中的的陰魂入符，符龍殺掉水穀圭一後失控，陰魂怨鬼殘害了不少人。後來被左近臣‘判言’折磨，自絕於黃浦江。

  群裏，安靜萬分。

  可以看得出，教堂裏這些人，都是被‘判言’所殺，判家的‘判言’等同於讓人走火入魔的‘詛咒’。

  【大威天龍】：左近臣，殺了那麽多人，有意義嗎？

  【玄儒】：這是我判家修行的功課，有意見嗎？

  【大威天龍】：楊慎說過，人無完人。所有人都會有錯，非得……六親不認，趕盡殺絕？

  【玄儒】：不會，一些殺不掉的，自然殺不掉，比如你。一些能殺掉的，我就是他們的報應。

  【玄儒】：天理循環，報應不爽。這道理，還用我教你嗎？葛戰，這是我的本職。

  【大威天龍】：你做不了仲裁者！

  【玄儒】：是啊，這件事，都是楊慎該做的，他做了嗎？沒有！所以我來。老天也曾把十死印交付於我手，可惜被秦昆搶了去。我問問，秦昆，你會做這些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