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是靈山，廟是古廟。

  廟裏的和尚在念經，木魚是他們的腦袋。

  古廟大殿，九位袈裟僧，七十二個灰衣僧，總共八十一個無頭僧人，掄著木魚槌，玩命一樣砸著自己的腦袋。

  念經不像念經，更像是自殘，那些腦袋口中發出極其痛苦的慘叫。

  雨笠僧就站在佛殿正中，殿外是哈克紮。

  一身黑衣的哈克紮，身上的血流到地上，是一條條小臂長的水蛭。

  “我們黑巫師，也沒你這樣心狠手辣。”哈克紮獰笑了一下，望著雨笠僧，口中念念有詞。

  “我有菩提心，渡他們去無邊地獄，是大解脫，他們會感謝我的。”

  雨笠僧雙手合十，他穿著草鞋，腳背爬滿了水蛭。

  “佛有三世，過去！”

  雨笠僧說罷，以自身為中心，激射出一片祥和佛光，橫掃滿院水蛭，這些水蛭被佛光掃過，化為米粒大小的幼蟲。

  “黑澤之神，請恩賜你的痛苦，讓我與你同在！”

  哈克紮渾身開始潰爛，一條巨大的水蛭，從他肚子裏鑽出，纏在他脖子上，口器吸在他的腦門，瞬間，哈克紮頭骨碎裂，這隻水蛭將他吸食幹癟。

  水蛭巨大的身體蠕動著，佛光對他毫無作用。

  “佛有三世，現在！”

  一座金身佛出現在雨笠僧麵前，一手指天，一手指地。

  古廟牆上，圍觀的遊魂讚道：“天上地下，為我獨尊！我認識，這是佛陀金身！某些世界中，最強神袛的殘念。”

  雨笠僧的笑聲從雨笠下傳了出來：“你們都錯了。我的佛祖，不是唯一佛，他說的佛偈，也不是唯我獨尊。”

  “這句話的意思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金身佛眨眼間，成為一尊鬼佛，佛陀臉上的慈悲徹底消失，猙獰的血眼，望著麵前的水蛭，一手拍下。

  古廟被震的粉碎，煙霧下，那個水蛭渾身破碎，裏麵是一具骨骸，還未被啃噬幹淨的哈克紮。

  哈克紮奄奄一息，雨笠僧淡淡道：“三世佛未曾全出，你已經輸了。果然是小道巫師，不值一提。”

  周圍一切消失不見，秦昆愣神之間，發現又回到了觀戰台。

  “獲勝者，雨笠僧！”

  異人裁判宣布完，雨笠僧道，“繼續。”

  秦昆從始至終都沒想到，作為一個觀眾，某一天看別人在鬥法，也能這麽刺激。

  雨笠僧的第二個對手，叫宮鶴千術。

  戰鬥開始，秦昆再次被‘地利’卷入，又是雨笠僧的‘地利’。

  見識過雨笠僧的手段，這次秦昆不再著急地趕戰場，拉住天岐督無問道：“這裏到底是哪？為什麽這麽逼真。”

  天岐督無道：“你腦海中不可說的秘密之地。”

  秦昆一怔：“所有的地利，都是秘密之地？”

  天岐督無點頭：“大部分是的，這些你越在乎保密的地方，越會化作你的精神力，成倍的顯現出來。那和尚，估計在這座廟裏殺了所有同伴，你看，這種陰狠毒辣的人，肯定在現實中保守著這個秘密，但是在十死城，被這裏的法則釋放出來，讓他感覺到刺激的同時，又能盡情釋放自己的殘酷。這樣的法則，多貼心。”

  秦昆明白了，能影響‘地利’的，都是些負麵的精神力，一切負麵情緒都會讓你變得更殘酷。

  那個宮鶴千術，周圍環繞著符紙一樣的卡片，麵對雨笠僧的三世佛，依然沒有招架之力。

  沒幾分鍾，戰鬥結束，宮鶴千術的卡片被鬼佛撕成碎片，他整個人也被雨笠僧卸了腦袋，秦昆又回到觀戰台。

  “獲勝者，雨笠僧！”

  “繼續。”雨笠僧說道。

  天岐督無似乎看膩了，這一次拉住秦昆，讓他稍微抵抗一下蜃界的吸力，果然，秦昆這次沒有被吸入其中。

  “怎麽不看了？”秦昆問道。

  天岐督無撇撇嘴：“他是來練習三世佛的。看看冥河榜好嗎，雨笠僧45級，排名8893，那種技能，見識幾次就夠了，挑戰的都是30多級的宿主，估計沒人能撐到他用出第三尊佛。”

  秦昆也點點頭，冥河榜上，黃金王也赫然在列，46級，排名7660。比雨笠僧強一點點，這種級別的鬥法，果然是一邊倒的局麵，為了練習技能來的。

  “旁邊有個沒人的台子，過去玩玩嗎？”天岐督無看著秦昆，戰意熊熊。

  秦昆今天，也是專門來的，不玩怎麽可以。

  “行，來玩玩吧。”

  鐵柵欄牆那邊，一個空台子，觀戰者也沒多少，秦昆和天岐督無走了過去，學著天岐督無將戰旗插在pk台的角落。

  一個中年裁判道：“天岐督無，對戰秦昆，戰鬥開始！”

  幾乎是刹那間，pk台虛影流轉，變成了一個白骨坑。

  無數四肢折斷的白發人，蛆蟲一樣往外爬，這是天岐督無的‘地利’。

  “沒想到，你的精神力還不如我。”秦昆對麵，天岐督無咧嘴笑著，秦昆無所謂的聳聳肩。

  “能打過你就行了。”

  “硬碰硬，隻能使用一種技能，可以鬼臨身。敢接嗎？”

  天岐督無說完，秦昆一笑：“怎麽不敢！”說罷，一掌開局。

  大炎纏冥手！

  綠火自手上冒出，秦昆先發製人，沒有動，被秦昆一掌打中胸口，這才急忙後退，緩解掉力道。

  “痛快！”

  他興奮地舔了舔嘴唇，渾身白毛充血一樣變紅。

  “掌術？我也會！裂土手！”

  秦昆這次也沒躲，吃了天岐督無一掌。

  體內氣血震蕩，好久沒有這麽酣暢的打過架了，秦昆可不想占便宜。

  天岐督無的裂土手，打在身上，皮膚如同脫水一樣，好似土地幹涸龜裂。

  秦昆的大炎纏冥手，則帶著冰寒的力道，幽綠的炎火不斷冰凍著天岐督無的行動。

  秦昆心中思忖，如果隻用一種技能，要快點解決戰鬥的話，必須不能被對方打中。

  推手！

  天岐督無一掌打開，被秦昆推到一幫，防守完，秦昆一掌又攻了過去。

  天岐督無看到秦昆擺出攻守兼備的姿勢，哈哈一笑：“又不是生死戰，這麽謹慎，打的不痛快啊！”

  秦昆沒有理會，看到對方的掌式又成，絲毫不懼，身前的手掌，交織出一道綠色的大網。

  纏！

  無論天岐督無從哪攻來，攻勢都會被秦昆的手網住，連消帶打化去力道。

  天岐督無發現秦昆的招式很奇怪，不像是大開大合，但明顯可以防禦住自己的攻擊。

  “銅皮！上身！”

  再出手，天岐督無變了個模樣，渾身如同新澆的銅汁，手掌的力道明顯比剛才多了幾倍。

  咚——

  一掌打在胸口，秦昆感覺好像被銅錘撞了一下，皮膚迅速脫水，裂開，裏麵鮮血滲出。

  “牛……”

  秦昆想叫出牛猛，發現天岐督無再也不給自己機會。

  “還沒虐過陰曹榜第一，昆侖魔，別想完成鬼上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