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泣血明誌
作者:勞膜      更新:2020-03-14 17:43      字數:2984
  天生萬物,各不相同,生於此世,庸者默默無聞,賢者名垂古今,心機險惡之徒更是遺臭萬年。

  生而為人,命運卻不相同。

  有尋天問理之輩,心道不甘,可若言究竟,卻又不知從何說起,歸結於宿命,也不甚貼合……

  ---------吳權前言

  禹朝!

  禹朝先祖,英武仁善,萬民擁戴,開辟禹朝江山數百載,傳至後世。

  後世子孫無先祖仁善,反而暴虐無情,招致天下民心背離,禹朝隨之四分五裂。

  青史之上,值此王朝滅亡,災難頻出之年,各地雄主巨梟紛紛領兵割據,稱霸一方!

  隨後,禹嬰帝深知大勢不可挽回,無奈之下,便宣召退位!

  禹朝滅亡!

  帝位虛懸,天下豪傑爭相而出,天下爭奪正統之位的一場超級大戰,隨之拉開了帷幕。

  經過長達數十年的天下大戰,依舊無人能登極為尊。

  不過,當年禹帝分封各地的臣子,楚越齊魏吳五位國公,各自橫掃群雄,在這場大戰中脫穎而出,嶄露頭角,形成五分天下之勢。

  五國,紛紛鼎定一方,各自稱王。

  天下局麵雛形初現。

  五王之中,吳王年老心善,體民之苦,不忍天下生靈塗炭,便分發國書其他四國國君,提出了五國和議,天下息兵

  這時的四國,連年征戰,國庫空虛已久,也早就是苦不堪言,此時正好有吳王合議國書,於是紛紛讚同。

  而後,經過了無數次的各國交涉,最終,諸王共同定於在麒麟山上,設壇祭天,誥天盟誓,五國合議,天下息兵。

  五分天下,各自治理國中事務,休養生息,百年之內,不得擅開戰端。

  天下寧定。

  於是,後世史官,將這一段渾濁動亂的年代,稱之為“五王治世”

  ......

  諸國和議十年後,吳國,元洪十五年,九月初六,吳王都

  今天的黑夜似乎格外黑一些,悲劇的氛圍籠罩在這座宮城之上。

  一個衣著華麗,頭戴金冠的中年男子身後帶著兵馬,穿梭在王宮中,很是焦急。

  “父王!”中年男子焦急的四處張望著,大聲喊道;

  此時,男子四周滿地的死屍,但是他卻沒有絲毫的驚訝,依舊不顧辛勞的四處尋找著父親。

  身後的兵馬也同樣焦急的四處尋找著吳王陛下。

  這時,片刻之後,一個年輕的將領走上前,說道:“太子殿下,陛下得知了此次兵變,並且反製於人,此刻陛下是安全的。”年輕的將領,便是今夜王宮門前守衛的那名將領。

  今夜,年輕的將領就是接到了太子的密折,才會領兵前來護衛皇宮的,這名將領還有一個身份,那就是太子的小舅子,太子嬪的弟弟。

  不過,聽了將領的話,太子依舊沒有放下心來,也沒有說話,隻是直勾勾的看著宮內滿地的死屍。

  太子憂心不已。

  自己應該更早一些的,為什麽一定要等,造反的可就是父王的禁衛軍統領,父王可是孤身一人啊!

  就在太子心急如焚之時,一個太監急匆匆的走了進來,來到太子身邊,說道:“陛下在東宮,召太子爺前去覲見。”

  太子聞言,心頭一喜,然後立刻帶著人又往自己的宮殿趕去。

  太子帶著人一進東宮,看到坐在自己位子上完好如初的父王,終於放下心來,激動的走上前去。

  “兒臣叩請父王聖安!”

  年邁的吳王看到太子來了,便從太子座上走了上來,他麵色沉重,走到太子麵前,將行禮的太子扶了起來,而後又命令身後的蘇將軍退下。

  此時,偌大的東宮中,此刻就隻剩下了吳王父子二人。

  吳王看著太子,麵色十分嚴肅,道:“今日王孫出生?”

  “是,父王!”太子答道;

  吳王若有所思的扒拉著手指,說道:“此子出世,宮中兵變,實在不詳,傳旨,將此子逐出方氏一脈,送往民間。”

  太子聽到父親這樣的旨意,頓時急了,再次跪下,急切的說道:“父王,這隻是巧合,我東宮之子,自有神佛護佑,怎會不詳!還望父王開恩!”

  “此事就這樣定了,孤王若是不念及他是東宮之子,是方氏的血脈,直接就下旨溺死了!”聽了這話,吳王怒了,說道;“怎會開恩,放往民間。”

  “父王!”太子麵色悲愴,還要再求情。

  但是吳王依舊麵色肅穆冷漠,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的樣子,冷冷的回道;“此事定了,不可更改!”然後直接拂袖而去。

  太子伏在地上,心痛至極,無比心痛的流下淚來,不甘的為自己剛出世的兒子抱屈,雙拳絕望的捶打著地麵。

  別人以為吳王仁善,菩薩心腸,但是他作為東宮太子卻深深知道,父王是如何雷霆手段,如何果斷。

  他對百姓臣民自然是仁善,但是對自己的家人,卻是嚴肅冷漠。

  如今,父王金口玉言,已經說出了,倘若不按照這樣去做,不讓他滿意的話恐怕,父王若是真的狠下心來,那麽兒子恐怕就真的難保了。

  想到這裏,太子立刻起身,奔向東宮後麵的玉荷宮中。

  玉荷宮內,一個剛剛生產完,十分虛弱的女子恨恨的看著太子,絕望的喊道:“太子殿下,你真的這般狠心要將我兒送到民間嗎?叫我母子不能相見嗎?”

  “父王旨意,此子不詳,我有何法!”

  “我蘇文玉書香門第,而你更是位列東宮,其子哪有不詳之理,依我看,父王就是針對我蘇文玉,讓我母子不能相見!”急切下,女子也不顧任何禮儀規矩,直接開口怒罵道;

  “你胡亂說什麽?”太子怒道;

  太子一邊讓妃子閉嘴,一邊抱著孩子往宮外走去,而這時,躺在床上的蘇妃似乎妥協了。

  她躺在床上,無助的流著淚,心如死灰的看著太子手中的孩子。

  但是,這一刻,可憐,無助,悲哀,籠罩著這個剛剛生產的可憐女子。

  最終,屈辱之下,她妥協了,哀求的對太子道:“太子,若真要將孩子送往宮外,還望將我兒的身份玉牒給他,僅此而已,不違抗父王旨意吧!我蘇文玉求您了!”作勢,蘇妃就要衝下床來,跪在太子麵前。

  其實這也是不合規矩的,身份名牒給了他,就說明這孩子依舊是王室子弟,是與吳王旨意相悖的。

  “去往民間,身份玉牒又有何用。”太子看著蘇妃,道;

  “我求你了,太子爺!”蘇文玉沒說原因,而是不顧一切衝下了床,跪在太子麵前哀求道;

  太子心軟,無奈的走了過去,好聲好氣的說道:“我會給他送往富貴人家,不會讓兒子遭罪的,身份玉牒決不能放。”

  “而且,此生此子也不能再上朝堂,要那東西也無用!”太子解釋著;

  看著太子如此絕情,蘇妃終於放棄了,她無助的趴在地上,剛剛生產也絲毫不顧地麵上的冰涼,心痛如絞的流著淚。

  但是,無論再怎麽可憐悲哀,這一刻,不起任何的作用。

  蘇妃怒極,她壓住自己心中的怒火,強撐著一口氣,站起身來,指著太子大罵道:“方天濬,我萬萬想不到,你竟窩囊至此,可笑我蘇文玉,竟然嫁給了你這麽個太子”

  “不留也罷,成為你這種窩囊廢的子嗣,辱煞我兒了!”

  蘇文玉無助的流著淚,隨即,她猛地衝到牆邊,取下了牆上懸掛著的寶劍,抽了出來,對著自己的手,狠狠地劃開。

  嫣紅的鮮血流了出來。

  正此時,天空神雷閃動,烏雲密布,蘇妃的護子之情,似要隨著著神雷,撕裂天地。

  “嘭!!!”天上打著雷。

  蘇妃站在宮門前,天上的閃電在她的身上閃動,長發被晚風吹的無比淩亂。

  此刻的蘇妃,無比的悲涼,癲狂。

  她絕望的看著看著還在繈褓中的孩子,一字一泣,一字一怒道:“吾兒子稷,聽著,娘泣血於你明誌,以神雷為證。”

  “今日,我母子受辱,他日,我們母子一定要討回這個公道!娘會等著你長大!”話音剛落,蘇文玉轉過頭去,眼神寒芒四射,看向太子。

  “方氏有子扶社稷,哈哈……可笑!可笑!”

  淒厲的笑聲,傳的很遠,在宮中頗為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