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夥突然倒地，讓其餘的黑衣人突然警醒起來，為首頭領吹了個口哨，通知眾人見機行事，他懷疑馬車裏有人藏著，不僅僅是林月紗和丫鬟二人。

  根據暗線送來的消息，齊衡對這個新娶的媳婦很是在意，還未曾及笄，就用盡手段，把人哄騙過來了。

  齊衡雖然不在邊關，卻把身邊幾個最厲害的暗衛派給林月紗，難纏的很。

  “小姐，那人怎的突然倒下了？”

  白茶沒看清楚自家小姐的動作，用手順了順胸口，舉著匕首一驚一乍地。

  “我怎麽知道，可能是突發心疾吧。”

  林月紗把手鐲隱藏在袖口下，三言兩語地敷衍道。

  馬車旁邊，暗衛正在和黑衣人纏鬥在一處，這些黑衣人耳朵支棱起來，一心二用，正在偷聽主仆二人說話。

  林月紗留了個心眼，她必須表現出害怕，讓黑衣人放鬆警惕。

  雪夜，映得四處發亮。

  等了片刻，刀劍相接的聲音並沒有停止。

  林月紗從車窗的縫隙偷看，黑衣人出手迅速，完全是不要命的打發，暗衛們疲於應對，若是一直拖延時間，反而對己方沒有好處。

  前方幾裏地有大齊將士巡邏，黑衣人有顧忌，這才尋了周圍空曠之地下手。

  衝著她動手的，八成是異族的人，殺了她打擊齊衡，或者抓住她威脅齊衡，總之在她身上下手不落空。

  “小姐，您有啥想法？”

  白茶鎮定下來以後，快速地估算出形勢，僵持著太耗費體力，一旦黑衣人占了上風，接近馬車，二人可不會如一開始那麽幸運。

  “風緊扯呼。”

  林月紗招呼白茶過來，小聲地耳語幾句。

  “這……這能行嗎？”

  白茶不敢相信，這招有點下作。

  “哪裏下作，留下暗衛不管嗎？”

  林月紗敲了敲白茶的頭，拜托白茶搞清楚，現在主仆二人是個大累贅，還不如跑遠點，把戰場留給幾個暗衛。

  暗衛沒有顧慮，才可大展拳腳。

  如果己方占據優勢，車夫是不可能離開馬車的，而幾個

  人分散開來，有意引黑衣人遠離馬車，這是給她在製造機會。

  “你一個累贅，不拖累人好不錯的了，還想著和暗衛共同進退？”

  林月紗沒搭理白茶，找到一塊還未滅的炭塊，從前麵的車門爬出去，燒馬尾巴。

  沒有馬鞭子，二人又不會趕馬車，隻能出此下策。

  拉車的馬本就不安穩，又被點燃了馬毛，當即嘶鳴一聲，狂奔不止。

  “不能讓那個小娘皮跑了！”

  黑衣人首領氣得罵人，想去追趕，卻被暗衛阻止住。

  “射箭！”

  眼看就要無功而返，首領命人準備弓弩，若是完不成任務，回去無法和赫連大人交差。

  異族的兵器先進，弓弩的射程都在百米以上，對準馬車的車廂發射。

  “白茶，躺下！”

  林月紗推倒白茶，二人躺在車底，盯著四壁射進來的箭矣愣神。

  二人隻差一點點就一命嗚呼了。

  “對方到底什麽人，難不成愛慕齊衡，所以讓我死？”

  林月紗回想一下，她一向是個良民，不至於和誰有不死不休的深仇大恨。

  “小姐，除了徐夫人，奴婢沒聽說將領中有女子啊。”

  大齊隻有徐夫人，而異族清一色的漢子。

  “赫連城那個變態啊，他不男不女的，而且喜歡男子。”

  林月紗立刻大徹大悟，麻子臉愛上麻子臉，難道赫連城見過齊衡的真麵目？她都沒看過呢！

  馬車一路晃悠跑出幾裏地，好在周圍沒有山路，又有大雪阻礙，驚了的馬減緩了速度，讓林月紗和白茶得以逃脫。

  沒多久，二人遇見了巡邏的將士。

  “少夫人，屬下是王爺派來的人。”

  為首的小將鬼鬼祟祟地，帶林月紗到一側說話。

  “樹上騎個猴，地上一個猴，總共幾個猴？”

  因大齊內部有奸細，洛王和林月紗對此很是謹慎，洛王不但派出自己的心腹，還和林月紗弄了個接頭暗號。

  “兩個猴。”

  小將士眨眨眼，對答如流。

  這就對了！

  幾日不在，林月紗得先安頓好白茶，隨後跟著小將士離開。

  “少夫人，王爺讓您小心行事。”

  小將士又把該注意的囑咐一遍，並叫來雲昭閣的接應之人。

  “林小姐，您還記得奴婢嗎？”

  來接應的是雲昭閣的歌姬雲歌，極為通音律，她得到洛王的消息來接人，想到要見到救命恩人，激動得一晚上未眠。

  “你是……”

  眼前的人看著眼熟，林月紗努力回想，終於想起來了。

  林月紗被宣瑤算計，到鎮北王的別院當丫鬟，她救了一個少女，確切地說，和齊衡一起救的。

  事後，林月紗問過少女的去處，齊衡說她被照顧的不錯。

  想不到一年以後，二人竟然又在西北相遇。

  “小姐，奴婢雲歌。”

  雲歌雙手顫抖，當初她被齊衡送走，苦學本領，隻為報答林月紗的救命之恩，誰料她因為通音律，被送到異族的金裕關來。

  本以為幾年內二人沒有相見的機會，想不到來的如此快。

  “小姐，雲昭閣裏，每個女子都各懷所長，起名以雲字開頭。”

  雲歌認為林月紗不太合適去那種地方，她想保護自家小姐。齊衡說了，她雖然在雲昭閣，卻是林月紗的人。

  “那我想想該叫什麽。”

  林月紗起名無能，想了半天，起的幾個都和雲昭閣的女子重名。

  “小姐，不如您就叫雲仙好了，您在奴婢眼裏，就和仙女一樣……”

  雲歌還想繼續誇讚，卻被林月紗打住，她沒準就是被吹成錦鯉在世才遭人截殺，對什麽仙女之類的已經怕了。

  “雲朵沒人叫吧。”

  簡單一點，普通，低調為佳。

  “沒有。”

  雲歌笑道，“這個名字也很好聽了，不過小姐，您有什麽特長？”

  “咳咳……”

  林月紗輕輕地咳嗽兩聲，解釋道，“我上火，嗓子發炎了，所以……”

  有傷在身，所以她不能唱小曲。

  想到小秋月的眼神，林月紗頭皮發麻，她決定還是不要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