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紗走到主街，突然停住腳步問青杏道：“是不是有人跟著咱們？”

  “小姐，您也發覺了？”

  青杏皺眉，的確有人在暗處跟蹤幾人，緊追不舍，如狗皮膏藥一般。

  所以陳家人進京，青杏也是鬆口一口氣，否則還得甩掉小尾巴，尋找時機去見麵。

  “嗯，不是自己人，我感覺芒刺在背。”

  之前林月紗隻感覺有那麽一點不對勁，從小秋月那出來後，這感覺更甚，仿佛有幾道不懷好意的視線一直盯著她。

  “奴婢也不曉得是誰，不過大概是衛家派來的。”

  青杏攙扶自家小姐，不可停留太久，讓對方看出端倪。

  確切地說，總共有兩夥人。

  “你是如何看出來的？”

  林月紗用帕子擦了擦汗，本想去看秦南煙，看來條件不允許，若是被跟蹤暴露秦南煙藏身之處，反而帶來危險。

  “奴婢身後幾個雜碎，隻距離個四五米遠，看走路的姿勢的眼神，像是地痞流氓，而在稍微遠處的幾人，更像是練家子。”

  被兩夥人跟隨，都不是自己人，青杏壓力很大，主要不明白對方有什麽企圖。

  “那咱們就先解決一夥人再說。”

  林月紗故意指向一旁的小胡同，先鑽入胡同裏，把幾個流氓引出來。

  她把衛蘭揍了個鼻青臉腫，衛蘭沒有回京告狀，是被白定豐阻止了。

  眼下到滄州，正好是個報仇的機會，衛蘭怎麽肯放棄，八成是用老一套，找幾個流氓圍追堵截，試圖壞她的名節。

  這種下三濫老掉牙沒有絲毫創新的把戲，林月紗都不願意配合出演，沒勁兒！

  “小姐，那剩下的一夥人怎麽辦？”

  如果是被衛家的人監視，西北之行無疑會增加凶險。

  就在前不久，青杏得到組織的消息，衛家的死士已經在秦城對主上一行人展開絕殺，雖落敗，卻難保不會有第二次。

  “在白定豐那，我已經預料到了。”

  以衛蘭的性子，遇見客棧定是要宿一夜的，然而他們一行人

  隻休息一個晌午再次上路，說明白定豐很著急到秦城。

  而行程的速度，一切盡在衛家的掌握中。

  “咱們應該達不到衛家動用死士的標準吧？”

  林月紗揉揉臉，未來又有一番硬仗要打，而她也得轉變思路，與時俱進。

  原本的計劃行不通了，萬一衛家提前動手，采買的軍需一點保不住還要為他人做嫁衣。

  “小姐，您有什麽計劃？”

  時間緊迫，青杏擦擦汗，感覺到些許的緊張。

  “咱們先減壓，等下把跟蹤的小流氓揍成豬頭，晚點再商議軍需之事。”

  眼瞅著拐進小胡同，林月紗的腳步更加輕快起來，白茶原本哆嗦的手，在自家小姐輕鬆的狀態下鬆開，又默默地握拳。

  “哎呦喂，美貌的小娘子，今晚陪爺爺如何？”

  果不其然，林月紗進入胡同，身後的幾個流氓快步跟上去，他們是滄州本地人，對周圍熟悉，有二人立刻繞路到胡同另一側，把林月紗主仆三人截到中間。

  “美貌的小娘子，說的是我嗎？”

  林月紗不慌不忙地問道。

  “就是你。”

  為首的大黃牙收了銀子，

  笑道，“今晚陪爺一晚，爺疼你，我的小心肝。”

  說完，還用手摳了摳牙，極其猥瑣地一笑。

  “若本小姐說不呢？”

  林月紗差點吐了，都說相由心生，還真的差不多，她遇見幾次流氓了，發覺特征差不多，都是長得磕磣，就沒一個有人樣的。

  “臭丫頭，滄州是爺的地盤，由不得你！”

  大黃牙立刻變了麵色，也不廢話，招呼道：“兄弟們上，把這臭丫頭綁回去，今晚就是咱們的開胃小菜！”

  說著，他向前一步，立刻朝著林月紗主仆三人聚攏。

  還不等林月紗有動作，白茶火了，毫無預兆地擋在林月紗麵前抬腿對大黃牙踹去。

  “好好好，爺就喜歡小辣椒，夠辣，夠勁兒！”

  大黃牙嘿嘿一笑，一把抓住白茶的腳，試圖把她帶入懷中。

  等的就是這一刻

  ，白茶一手扶住一側的牆，縱身一躍，另一隻腳直奔大黃牙的兩腿，用力一踢。

  “啊！”

  大黃牙沒想到，看似柔弱的小娘子這般辣，一個吃痛，雙手捂住某個地方痛呼出聲。

  就在他倒下的瞬間，白茶從身上抽出匕首，一把紮了進去。

  “殺人了！”

  匕首刺中大黃牙的腰，白茶又抽出來，血飛濺了一地。

  其餘的嘍囉沒想到一個丫鬟這般霸道，連連後退驚叫道：“報官……”

  “死不了，瞧你們這些慫貨嚇的。”

  白茶掏出帕子擦了擦手上的血跡，她受夠了！

  女子生來地位低下，一旦被流氓調戲，流氓不能如何，女子的一輩子就毀了。

  所以這一刀下去沒致命，她紮的算輕的。

  徐夫人教給她的招式果然有用，專門對付流氓，一刀紮入腎髒，其實再穩妥點，應該把流氓的命根子割斷了事。

  “快去報官，找知府大人訴苦，說你收了銀子來調戲本小姐，結果呢，被反擊了。”

  大齊的律法，某些方麵很人性化，至少林月紗一行人反抗，酌情量刑，而以她的身份，滄州知府不敢如何，高高舉起輕輕落下。

  “提醒你們一下，若是再不去醫館，他真的可能會死。”

  白茶說完，眾人又是一哆嗦，他們隻是平日偷雞摸狗的，因為大黃牙說調戲女子有銀子拿而臨時組隊，第一次做，沒有經驗啊！

  “女俠，放過咱們吧！”

  幾個小流氓跪下，都是大黃牙攛掇的，不然他們也不會……

  “小姐，您看……”

  青杏看向林月紗，等自家小姐發話。

  “咱們隻是路過滄州，還是不宜把此事鬧大。”

  林月紗討厭麻煩，因而決定低調處理。

  背後出銀子的主使者是衛蘭，幾乎不用再問了。

  幾個人聽說低調處理，麵色一鬆，然而林月紗並沒那麽好說話。

  今日遇見的人是她，所以才能輕鬆地躲過去，若是別的小娘子，或許丟了名節，一輩子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