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

  小秋月對著青杏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歉意地道，“這中間想必有些誤會，你們說的月娘正是在下，剛剛在下和戲班子的人在排演。”

  小秋月紅了臉，其餘二人也明白過來，他們剛剛已經壓低了嗓音，還是被隔壁聽見了。

  “誤會就好，我以為真有這麽個月娘在。”

  誤會解除，林月紗和小秋月麵對麵，見他黛如遠山，眸如秋水，眼底總有一些悲傷之感讓人心疼，若是男扮女裝，的確是個大美人。

  但是，這等美貌隻是尋常少見，而紫苑那張臉是世間少有。

  林月紗見過紫苑和藍眼珠以後，算是見過世麵，她和四個丫鬟，隻有她一人鎮定自如。

  林月紗回過頭，青杏幾個丫鬟臉色通紅，羞澀地低頭，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丟人，丟人現眼啊！

  四個丫鬟都是花癡，全軍覆沒了！

  林月紗瞬間感覺自己的老臉沒地方擱，既然誤會解除，她要立刻回房教育幾個丫鬟，這沒見過世麵的樣子，丟她的臉麵。

  “這位小姐您如何稱呼？”

  艙室內三個男子，小秋月不好請林月紗進門，隻得站在門前說話。

  “姓林。”

  林月紗擺擺手，也十分有禮地道，“秋月公子無需歉意，這隻是個誤會，冒昧敲門打擾，實在是唐突了。”

  什麽叫做禮儀規矩，不僅在突發情況下鎮定，麵對美人要淡定從容，這般才讓人高看一眼。林月紗很鄙視幾個丫鬟，完全忘記自己在紫苑那怎麽犯花癡的。

  “林小姐，您客氣了。”

  小秋月解釋，此行秋月班進京，要去內城於府唱戲，為給於府老太太祝壽，隻因於府的老太太喜歡看苦命女子的戲份，所以班主新寫了一出戲，幾個人才拿到話本，為抓緊時間，隻得在艙室內排演。

  “在下很怕打擾到其餘船客，想不到還是犯了錯。”

  小秋月再次道歉，很是客氣，林月紗早已消火，相反對小秋月很是敬佩。

  剛剛在隔壁聽的也不

  算太真切，可小秋月的哭聲，讓她有一種絕望的情緒從心底迸發，否則按照她的性子，不會輕易管閑事。

  此番進京是為給爹爹看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林小姐，不如這樣，您若是想聽戲，可以去京城內城的府上找在下。”

  為表示歉意，小秋月決定請林月紗聽戲，隨時，隻要他在京城，林月紗隨時去府上找他。

  “不……”

  林月紗正想表示不用，反正她也沒時間，然而幾個丫鬟在她身後拚命地拉著她的衣裙，林月紗隻得無奈地道，“那就多謝秋月公子了，您的戲唱得好，一票難求啊。”

  誤會解釋清楚，不好久留，林月紗回到艙室，見青杏幾人還和掉了魂一樣，她忍不住站起身，用手對幾人指指點點，“瞧瞧你們沒見過世麵的樣子！”

  “小姐，難道小秋月不美嗎？”

  不但美貌。唱戲好聽，說話斯文有禮，很是講規矩，這麽完美的男子，讓人向往。

  青杏作為丫鬟，也很喜歡小秋月，隻要看到他出現，心就忍不住砰砰地跳。

  “奴婢做夢都想嫁給小秋月。”

  青杏說出這句話，臉不紅氣不喘，甚至沒有一點不好意思。

  “就因為他生的美貌？”

  林月紗摸了摸下巴，看看青杏又看看其餘的幾個丫鬟，眾人表情一致，讓她迷惑了。

  “不止是美貌，唱戲好聽啊，還有很多很多。”

  青杏為自己辯解，“您可別覺得奴婢臉皮厚，七兒白茶她們也這樣想。”

  “是啊，奴婢膽子小，都不敢看小秋月。”

  白茶用手摸了摸臉頰，她可以想象到自己的表情，羞澀的眼睛能滴出水來，她現在後悔剛剛沒多看小秋月幾眼。

  林月紗捂臉，她忽然懂了。

  小秋月是古代版愛豆，長相好還有業務能力，所以吸引了一眾瘋狂的老婆粉，自己的丫鬟，全部在其中，一個都沒有逃脫。

  “你們好歹悠著點，若是方嬤嬤和康嬤嬤看到，還不一定怎麽操練你們。”

  林月紗

  提醒丫鬟們，在外要注意自己的形象，當初在女學，自己是如何被兩位嬤嬤操練的，她已經詳細地和丫鬟們說過了。

  “小姐，您還是別告訴方嬤嬤和康嬤嬤了。”

  青杏斟酌一下，走到自家小姐身邊，討好地道。

  “現在知道害怕了？”

  林月紗抱著胳膊，她要擺擺當小姐的派頭，不能什麽都由著丫鬟們胡鬧。

  “方嬤嬤和康嬤嬤比奴婢喜歡聽戲，小秋月是她們心尖上的人，若是得知秋月班的人在船上，那可就熱鬧了。”

  青杏未嫁過人，麵皮薄，若是方嬤嬤和康嬤嬤，那二人看小秋月火辣辣的眼神，那才叫瘋狂。

  之前住在仙客來，二位嬤嬤去訪友了，很晚才回來，根本不知道秋月班在仙客來搭過戲台。

  林月紗：……

  “小姐，您就算不太喜歡聽戲，可小秋月的容貌那麽好，您為何無動於衷？”

  青杏一直懷疑自家小姐眼光有問題。不說別的，就主上那馬甲，她們這些做手下的都不忍直視，反正能低頭就低頭，不敢和麻子臉對視。

  然而自家小姐不同，不但和那張麻子臉對視，還暗生情愫。

  審美正常的人，都不可能喜歡上麻子臉，難道說小姐已經超凡脫俗，重視了內在？

  青杏覺得，若是嚴女醫這般倒是正常，因為嚴女醫說過，她看人看骨相，看誰都是骷髏。

  “我見過更美的人。”

  林月紗說完，幾個丫鬟都不相信，好像她要麽吹牛要麽審美有問題。

  此番同行，紫苑幾乎沒下過馬車，下車一次還把自己遮掩得嚴嚴實實的，不露出麵容，所以林月紗這番話，隻有廖郎中可以作為人證。

  “或許有比小秋月更美貌的，可是比他美貌的人，唱戲肯定不如他好聽。”

  青杏第一個站出來，維護自己的偶像。

  “是啊小姐，小秋月的嗓子絕無僅有，他哭幾聲，您都要跟著哭出來了。”

  七兒馬上接話，白茶和龍井跟著點頭，相貌好能怎麽樣，她們喜歡會唱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