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錢府夜宴【上】
作者:嗷世巔鋒      更新:2020-11-02 22:34      字數:2285
  自那日離開小巷之後,孫紹宗一連等了四、五天,卻仍不見丁修傳回隻言片語。

  倒是九月初五這日,他正在府衙辦公時,北鎮撫司僉事錢寧,忽然送來了一封請帖。

  請帖上說,他的愛妾陳氏賀家少奶奶釀出了好酒,想請孫紹宗前去品嚐一下,順帶也算是代表北鎮撫司,酬謝他這些時日‘襄助查案’之功。

  這分明是赤果果的示威啊!

  不過……

  這倒也是個不錯的機會,要知道孫紹宗懷疑錢寧這麽久,卻還從來沒見過這位錢大人的真麵目呢。

  有道是‘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幹脆就去見識見識,這位錢大人的‘風采’好了。

  這般想著,到了下午孫紹宗便提前離了衙門,回家換上便服,又讓張成套好馬車,直奔錢寧的府邸。

  到了錢寧府上之後,孫紹宗便越發確定,這廝是想炫耀或者挑釁自己——因為直到他跟著錢府的管家,走到後宅的花廳門口,都不見錢寧迎出來半步!

  “老爺。”

  就見那年過半百的老管家,弓著身子在花廳門外通稟道:“孫大人到了。”

  “呦~還真來了!哈哈……”

  花廳裏立刻傳出一陣肆無忌憚的笑聲:“那就把孫大人請進來吧!”

  這就更不是待客的道理了!

  老管家尷尬的回頭瞅了孫紹宗一眼,正待說些什麽,孫紹宗卻已然邁步走了進去。

  進了那花廳,便見裏麵點著十幾盞宮燈,直照的亮如白晝一般,而那正中的圓桌前,正有一對兒狗男女如膠似漆的糾纏著。

  那男的雖生的雄壯些,卻也並無什麽稀奇之處。

  倒是那女子,一身宮裝彩裙半披半敞,瑩白如玉的削肩在燭光映照下,如瓷器一般熠熠生輝,鵝黃色的抹胸撐起豐隆兩團,又隨著呼吸誇張的起伏著,仿似已經不堪負重。

  再往下瞧,那女子竟足上竟未著寸縷,雪蓮似的小腳兒盤在男人膝上,塗著紫色豆蔻的腳趾,正俏皮的向上勾著,上麵竟還沾著些濕漉漉的痕跡,卻不知是酒水、湯水,還是那男人的口水。

  不消說,這一男一女自是錢寧與那陳氏賀家少奶奶!

  眼見孫紹宗從門外進來,那錢寧卻仍是隻顧與陳氏調笑,看都不看孫紹宗一眼,分明是想給他一個下馬威,

  孫紹宗倒也不惱,稍稍往前靠了兩步,居高臨下的盯著陳氏上下打量,那目光左右不離她胸腹臀腿之間。

  這下那錢寧卻有些繃不住了,把臉一板,惡人先告狀道:“孫大人,本官好心請你赴宴,你卻怎得如此無禮?”

  “無禮?這話卻是從何說起?”

  孫紹宗故作詫異的道:“我見大人旁若無人的樣子,還以為您是要演一出野合,讓卑職見識見識呢。”

  “你……”

  錢寧蹭的站直了身子,與孫紹宗對視半響,卻忽又哈哈笑道:“孫大人名震京城,果然不是俗人可比!”

  說著,伸手向對麵一讓:“來來來,咱們且坐下說話!”

  這廝既然不講規矩在先,孫紹宗自然也不會與他客氣什麽,二話不說,一屁股便坐到了對麵。

  就見那陳氏赤著一雙玉足,婷婷嫋嫋到了近前,捏起一隻酒杯滿上,又雙手送到了孫紹宗嘴邊兒,嬌憨道:“大人遲來一步,又胡亂拿奴家取笑,理應罰酒一杯才是。”

  那一雙眸子如盈盈秋水,其中更有媚態百升,又恍似那蝕骨之毒,直瞧的人渾身酥軟,偏隻有一處硬挺。

  嘖~

  怪不得賈璉、錢寧都被她迷住了心竅呢!

  孫紹宗倒也懶得矯情,直接低頭飲盡了杯中酒,然後開門見山的問:“錢大人,卻不知您今天請下官來,究竟有何見教?總不會真的隻是想請下官喝酒吧?”

  錢寧方要開口,那陳氏卻又掩唇一笑:“大人怕是誤會了,其實請您來做客的,不是我家老爺,而是奴家我。”

  “你?”

  “沒錯,正是奴家。”

  那陳氏伸出一隻手搭在孫紹宗肩上,身子卻微微向後仰著,將一對傲人的豐滿正對著孫紹宗。

  看到這一幕,對麵的錢寧明顯有些不愉,顯然這並非是他安排的——當然,這廝也有可能是在演戲。

  就聽陳氏輕啟朱唇,繼續道:“說起來,這是奴家第二次與大人碰麵了,卻不知上一次的情景,大人可還記得?”

  瓢潑大雨、無頭屍身、龍禁衛、豔女……

  這要都能忘掉,那才真是有鬼了呢!

  孫紹宗點了點頭,那陳氏便又問:“有人說,奴家是個讓人一見,便想到床的女人,大人以為呢?”

  這兩個問題之間……

  有聯係嗎?

  孫紹宗唯一蹙眉,正待反問,腿上卻忽然一重,卻是陳氏翹起一隻玉足,輕佻的搭在了他腿上!

  那漢白玉似的腳掌上,微微沾了些塵土,恍似明珠蒙塵一般,讓人忍不住想要伸手捧住,為其拂去所有的塵埃。

  “如霜!你這是在做什麽?!”

  錢寧猛地一拍桌子,直震的杯盤狼藉,看他滿麵勃然醋色,倒不像是演出來的。

  “咯咯咯……”

  那陳如霜卻是混不在意的嬌笑著,直笑的前仰後合,才又繼續道:“有人隻是想想罷了,有人卻當真這麽做了——而這頭一個,便是我的親哥哥!”

  隨著這話,花廳裏似乎一下子安靜了不少。

  兩個男人都有些呆愣的看著陳如霜,聽她繼續訴說道:

  “那年我也隻有十二歲,一開始自然是又害怕又憤怒,不過很快我便嚐到了甜頭。”

  說到這裏,陳如霜嫵媚的一笑:“可不是你們想的那種甜頭喔!”

  “自那之後,哥哥便對我千依百順,無論我有什麽樣的要求,他都想盡辦法滿足我,也正因如此,我才有機會走出去,見識外麵的世界。”

  “那時我經常扮成男子模樣,和哥哥去郊外打獵,去河邊兒捉魚,去詩社與那些才子們高談闊論,甚至去青樓妓館見識那些煙花女子!”

  “也正因此如此,我才有機會認識了張郎。”

  說到這裏,她又嫵媚的向孫紹宗一笑:“就是那日在孫大人麵前,被靳一川一刀梟首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