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章 暗夜襲殺(二)
作者:喬北      更新:2020-11-02 11:47      字數:2016
  此時那被殺之人,身上血肉已經全消,皮膚和肌肉全部被吞噬,隻剩下兩條森森白骨,骨頭上浮現著一層刺鼻的血水。

  一件黑衣蓋在血水之中,上麵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息。

  在那具屍體旁邊,之前那人被斬斷的胳膊也已經隻剩下半截枯骨和血水,森白的指骨散發著駭人的森冷氣息。

  “這毒太過霸道,觸之即中,剛才如果不是大人及時殺了他,你們無論誰被他靠近,沾染上毒液,恐怕此時也和他一樣了。”

  那些黑衣人都是背脊發寒,後怕的對著鷹眼之人低聲道:“謝大人。屬下質疑大人,屬下有罪,求大人恕罪!”

  那人見狀這才寒色稍霽,冷聲道:“這次就算了,若有下次,必不輕饒!眼下密道已現,你們立刻進去,將夏侯善捉來!”

  那些黑衣人聞言麵麵相覷,卻無一人入內。

  這毒這麽霸道,剛才如果不是他們反應快,恐怕此時地上那兩人早已經變成白骨一具了,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烈性的毒藥。

  這密道口尚且如此,密道之中必定也不會安全。

  他們如果貿然進去追人,萬一……那豈不是沒命?

  那鷹眼之人看清了那些黑衣人眼中的驚懼之色,頓時微寒著眼厲聲道:“怎麽,怕了?”

  那些人皆是沉默不語。

  那人見狀頓時神色冷厲,寒聲道:“你們別忘了,你們的性命都是主上的,如果抓不回夏侯善,拿不回九州麒麟玉,主上的手段你們是知道的!你們如果不去,我現在就殺了你們!”

  那些黑衣人頓時心中一凜,想起主上的手段,所有人心中剛升起的退怯頓時消散。

  “大人,我等不敢。”

  鷹眼之人冷哼一聲,用劍挑起木板,露出下麵黝黑的通道,這才陰沉道:“這些毒雖然霸道,但是隻要不用身體接觸,又能奈你們何?趁著夏侯善還未走遠,立刻追,若是能拿下夏侯善,替主上奪回九州麒麟玉,將來榮華富貴自不必說,明白了嗎?”

  “明白!”

  一群人神情一整,不敢再遲疑,連忙紛紛進入密道之中。

  另外一邊,何伯背著夏侯善在黑暗之中行進許久,這才走到出口處。

  他小心翼翼的背著夏侯善走出去密道後,這才扶著喘息不已的夏侯善坐在地上,低聲道:“公子,你還好嗎?”

  “咳,咳咳…我,咳……我沒事……咳咳咳咳……”

  一句話還沒說完,夏侯善就捂著胸口快速咳嗽起來,整張臉也因為咳嗽快速泛白,嘴角甚至溢出血絲來。

  何伯見狀頓時大驚,連忙伸手覆在夏侯善後背之上,內力源源不斷的朝著夏侯善體內湧去,然而卻收效甚微,夏侯善的麵上不僅沒有緩解,喉間的喘息反而更加急促了幾分。

  他狠狠咳了幾聲,一口鮮血吐了出來,這才臉色蒼白的朝著何伯臂彎之中跌去,而隨著他口中鮮血吐出之後,他頭頂的白發又多了一縷。

  何伯看著夏侯善臉上的枯槁之色忍不住開口道:“公子,你為何要讓老奴甩開那蘇錦,你如今的身子成了這樣,如果沒有她手中的涅盤蓮,恐怕支撐不了多長時間了……”

  “那又怎樣?何,何伯,涅盤蓮的確……的確難尋,可如果連命都沒了,有涅盤蓮……又能怎樣?”

  何伯神情一怔:“公子,你是說那蘇錦有問題?”

  夏侯善蒼白著臉喘息幾聲,平複了喉間的咳嗽之聲後,這才聲音虛弱道:“那個蘇錦,她命格有異,由死及生……破軍帶煞,乃是殺伐絕情之人。她日後若生邪念,必定人命傾天,所走之路乃是血途,枯骨成山。就算她手中有涅盤蓮,想要得到,恐怕也沒那麽容易。而且,她手中根本就沒有涅盤蓮!”

  “怎麽會,她如果沒有,怎麽敢……”

  “怎麽敢來找我們?”夏侯善低聲搖頭道:“她如果真的有,就不會來找我們了。”

  何伯麵露茫然,顯然沒聽懂夏侯善話中的意思。

  他抬頭正想再問,可是暗處卻突然傳出一陣輕笑聲。

  “夏侯公子果然聰明,難怪能憑一己之力差點滅了元梁皇室。”

  何伯神情猛的一變,持劍將夏侯善護在身後朝著不遠處的暗處厲聲道:“什麽人?滾出來!”

  那笑聲再次出現,片刻之後,一道纖細的身影從那裏走了出來。”

  眉如遠黛,眼如泠星,白皙的臉龐之上,粉嫩的嘴唇輕輕揚起弧度,眼底卻全是一片冷然,不是被他們甩掉的李錦悠還有誰?

  何伯麵露驚容,就連夏侯善也是有些恍然。

  何伯看著李錦悠厲聲道:“你是怎麽跟上來的?”

  那密道是他親自帶人打通,分了兩道,那兩道所到的出口完全不在一個方向,而且從那離開之後,後麵連續還有好幾個岔口,幾個路口朝向完全不同,若非熟知之人,短時間內絕不可能找到真正的出口。

  她是怎麽這麽快找到出口的?

  李錦悠聞言淡淡一笑,“我早知道夏侯公子謀略驚人,不會輕信於人,可是我又有求於公子,得防著公子將我甩開,所以之前我曾在這位老伯身上弄了些小玩意……”

  說話間,她手心一抖,一些鱗粉從手中掉落下來,落在地上之後,在月光的照耀下,頓時浮現出一片綠瑩之色。

  何伯一驚,連忙抬腳,就看到鞋底上全是鱗粉的粉末,他頓時怒道:“你是什麽時候把這些東西弄到我身上的?”

  李錦悠淡淡道:“就在你傷我之時。”

  何伯勃然變色。他記得他當時和這少女交手的時候,根本沒曾讓她近身。這幾年他和夏侯善四處逃亡,所遇危險無數,他絕不會讓任何人有機會在自己身上做手腳,可是如今他腳底的鱗粉卻狠狠扇了他一個耳光。

  如果當時蘇錦給他下的不是鱗粉,而是毒藥,那他……

  何伯心中猛的一寒,而看向李錦悠的目光之中,危險之色更甚,而眼底的殺氣幾乎要彌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