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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1> 第24章 男人這回事</h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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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ppp孟眠春沒再說話，他竟然被柳照影那重重一噓給噓地有點沒脾氣。

  pppp兩人貓著腰躲在蘇蘅的窗外。

  pppp蘇蘅是畫月樓的鴇母，也是王三娘早年認識的小姐妹，但是顯然，她不僅僅隻有青樓鴇母這麽一個簡單的身份。

  pppp屋裏有低低的咳嗽聲響起，一道女人的聲音響起：

  pppp“再喝點水吧，等下吃藥。”

  pppp是王三娘。

  pppp隨著碗落的聲音，王三娘又繼續說：“你也真是的，為個男人弄成這樣，都多大年紀了還學十幾歲的小姑娘輕狂。”

  pppp蘇蘅的聲音很年輕，隻是此時也微微帶著沙啞：“三姐，我也不曉得這樣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pppp“你……唉！他對你又是什麽心思呢，這樣來去匆匆的何曾管過你，你就這樣為了他連命也不要了，糊塗！”

  pppp蘇蘅沉默了，兩人沒有繼續往下說，王三娘就出門離開了。

  pppp柳照影有些失望。

  pppp但是很快，屋裏的人就出聲了：

  pppp“窗外的朋友，既來了，何不進門一敘？”

  pppp竟是沒有瞞過她。

  pppp孟眠春抖抖衣服，非常從容地繞到了門口，假模假樣地敲了敲門才推門而入，柳照影跟在他身後，真的把自己當作了他的小廝。

  pppp屋裏沒有點燈，很暗，隻能看清榻上側靠著一個女人，朦朦朧朧的一個窈窕影子。

  pppp一股新鮮濃鬱的藥味充斥鼻尖，讓柳照影極不適應。

  pppp“想說蘇娘子別來無恙的，可是瞧著你好像身上不大好，嘖，真是不巧。”

  pppp孟眠春還是漫不經心的口吻，語氣裏根本沒有半點對病人的關心。

  pppp“原來是孟公子。”蘇蘅咳了一聲：“孟公子不叫淩波陪著，到我這裏來又是為何？”

  pppp“當然是許久不見蘇娘子，前來探望啊。”

  pppp他頓了頓，又說：

  pppp“不過我怎麽覺得蘇娘子不像是病了，而倒像是受了重傷啊。”

  pppp他話音一落，柳照影就覺得屋裏似乎更冷了些。

  pppp是了，她剛踏進門就覺得這屋裏的藥味太濃重了些，要說隻是風寒微恙，實在不至於如此，蘇蘅不點燈怕也是讓別人看出她身上的不妥吧。

  pppp受傷，而非生病，可見這女人果真是個江湖人。

  pppp“孟公子。”蘇蘅也不反駁，隻輕聲問：“您來我這畫月樓，到底是做什麽的？”

  pppp“這不是很明白？我當然是來喝花酒的，你們畫月樓不是青樓嗎，怎麽，難道還做別的營生？”

  pppp孟眠春似笑非笑地反問。

  pppp蘇蘅忍不住咳了起來，咳得厲害，像是鐵匠鋪裏拉的風箱一樣。

  pppp她這傷不輕。

  pppp“孟公子……是京城來的貴人。”蘇蘅喘息著說：“奴家不知道是何處得罪了您，要您這樣費心接近，您若有什麽想問的，奴家定然知無不言，隻盼您能高抬貴手，我們小本經營，樓裏姐妹也都難得有個安身立命之所，斷不敢在貴人麵前造次的。”

  pppp看來話本子上一身反骨不懼權貴的江湖人還是少數的，蘇蘅認慫得很快。

  pppp不過柳照影覺得自己也沒資格說人家，她在孟眠春麵前認慫得更快。

  pppp孟眠春笑了一聲，搖搖頭，其實他早就知道在蘇蘅這裏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

  pppp“蘇娘子，我到你這畫月樓來，一來嘛是真的尋歡，畢竟淩波也是個可意人兒。二來，也不是為了你，我和你沒什麽過不去的，我隻是想候候你那相好，楊定風既然在金陵，就不可能藏身一輩子。你身上這傷，是為他受的吧？”

  pppp蘇蘅沉默了。

  pppp“不過他應該更看重自己的安危，所以，如今他是更不會在畫月樓露麵了，唉，男人嘛，就是這麽回事，我都不用問，就知道你也不會知道他現在在哪裏。”

  pppp孟眠春一語道盡了世上男兒的涼薄，蘇蘅聽得立刻紅了眼眶，她還是忍不住替情郎辯駁：

  pppp“孟公子如何就篤定奴家一定不知道……”

  pppp“得了吧，蘇娘子，楊定風如果是那麽容易泄露行蹤的，那他也不是楊定風了，你對他一片情深，他倒是喜歡做個縮頭烏龜。”

  pppp本該是孟眠春逼問蘇蘅她相好的去處，蘇蘅再百般為情郎隱瞞，但是現在這情形……

  pppp既然他都篤定蘇蘅不知道那個楊定風的下落了，那他還進來幹什麽？

  pppp柳照影瞪著孟眠春的後腦勺。

  pppp蘇蘅默了默，問出了和柳照影相同的疑惑：“那孟公子……此來是想讓奴家做什麽？”

  pppp“很簡單啊，我要你告訴卓甘棠你知道楊定風的線索。”

  pppp“卓……”

  pppp卓甘棠是誰？

  pppp蘇蘅根本就不認識拱衛司的副指揮使。

  pppp“就是今晚來你這裏鬧事的人，嗯，應該快了，他馬上就該找到這裏了。”

  pppp孟眠春站起身抖了抖衣服，又飛快交代了幾句說辭，末了補充一句：

  pppp“蘇娘子，你如果想讓楊定風好好活著，就聽我的，我和你一樣不想讓他死。”

  pppp說完他就轉身離開了，也不走樓梯，繼續原路從二樓躍到了花園裏。

  pppp柳照影爬下來的姿勢還是有點不雅，但孟眠春沒再取笑她，月光透過薄雲正灑在孟眠春的側臉上，他一向玩世不恭的表情此時好像還頗有些凝重。

  pppp“讓我知道這些事可以嗎？”

  pppp柳照影邊跟在孟眠春身後問。

  pppp“你是說楊定風？就算讓你知道了你能幹嘛？”

  pppp柳照影：“……”

  pppp也對，孟眠春和卓甘棠都找不到的人還能讓她找到了不成。

  pppp“原來卓甘棠找上風門，是為了這麽個人，孟公子，楊定風是誰？”

  pppp孟眠春都有點意外這小子對著自己現在這麽膽大，有什麽就問什麽，但他憑什麽告訴他！

  pppp“柳照，你的問題可真多啊，你連顧家都解決不了，還想替我解決楊定風不成，做人就算再沒有自知之明，那也不要表現地太明顯吧。”

  pppp“我沒想不自量力摻和進你們的鬥法，隻是有些好奇，嗯……畢竟是讓堂堂國舅爺都感到頭疼的人。”

  pppp“我可沒為他感到頭疼……”

  pppp也不知道為什麽，孟眠春覺得和柳照這小子說話自己就老忍不住想反駁他。

  pppp孟眠春的話突然止住了，因為眼前突然出現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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