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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1> 第21章 貴客是他</h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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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ppp雲冉冉畢竟修養好，不理會玉淩波這種不三不四的話，直接說：“柳公子是春宮畫師，你先前說要尋一個春宮畫師，如今替你尋了來，你就別胡鬧了。”

  pppp玉淩波嘟起嘴，看了柳照影一眼說：“那好吧。”

  pppp雲冉冉離開了，柳照影坐下來和玉淩波談，她見對方是個有些脾氣的，想必對春宮圖也有要求。

  pppp玉淩波食指點著唇，嬌聲說：“你能把畫裏的人畫成我嗎？”

  pppp柳照影咳了一聲：“可以。”

  pppp“那也可以把畫裏的男人畫成……我想要的樣子嗎？”

  pppp“不知道姑娘要畫誰呢？”

  pppp“等你看見就知道了。”

  pppp柳照影想了一下剛才玉淩波和雲冉冉的對話，然後臉僵了僵：“不會是……你說的那個貴人吧？”

  pppp玉淩波微訝：“你猜到了？對啊，就是那個貴人。”

  pppp她說著就笑起來，花枝亂顫的。

  pppp柳照影想著剛才她故意刺雲冉冉的那幾句話，還以為她不喜歡那個貴人呢，可現在竟然想著和人家一起做春宮圖中的男女主角，可見不是不喜歡。

  pppp簡直搞不懂這些女兒家的想法。

  pppp“你是畫師，以客人提出的條件為先吧？今天先不急著畫春宮畫，你先幫我畫一幅‘海棠春睡’怎麽樣？”

  pppp玉淩波躺在榻上，又把衣襟扯開了些，頗有些自戀地攏了攏頭發。

  pppp“就這樣子，要把我的美畫出來，之前那些畫師，都把我畫的好醜。”

  pppp柳照影：“……”

  pppp雖然玉淩波讓她很無言，但她出手大方，還沒怎麽開始畫，她就讓手下的小丫頭拿了塊碎銀子給柳照影，這個價錢可比王三娘給的高多了。

  pppp春睡的海棠玉淩波當然在榻上躺不了多久的，很快她就坐到妝台前梳妝打扮了，柳照影一邊繼續將畫潤色修改，一邊聽她說話。

  pppp其實玉淩波的問題特別多：

  pppp“你是怎麽和冉冉姐認識的？你是她的入幕之賓嗎？她一向喜歡英武的男兒，怎麽就看上你了呢？”

  pppp“……”

  pppp“你覺得我漂亮還是她漂亮？”

  pppp“……”

  pppp柳照影基本上是沉默以對，玉淩波覺得她是個鋸嘴葫蘆很沒意思，這才漸漸放過她。

  pppp晚上的晚飯是在畫月樓用的，王三娘去見蘇蘅一直沒出來，柳照影吃完後自己四處走動了一會兒鬆鬆筋骨。

  pppp而此時整個畫月樓也都開始活了起來，張燈結彩，金碧輝煌，就連下頭跑腿的小子龜奴都衣裳鮮亮笑容燦爛，完全與下午是不一樣的光景。

  pppp柳照影背著手靠在二樓闌幹上看了會兒熱鬧，她從前當然是沒有機會進青樓的，更別提在這裏待這麽久了。

  pppp怎麽說呢，其實還蠻新鮮的。

  pppp一個路過的妓女剛打扮好要下樓，一隻素手自然地就伸過去捏了一把柳照影的胳膊，調笑說：“柳小哥，下回來找姐姐，姐姐給你打折哦。”

  pppp在這裏沒待幾個時辰，已經是柳照影不知道第幾次被調戲了。

  pppp柳照影朝她笑了笑，隻說了聲多謝抬愛，反把對方笑得一陣臉紅心跳。

  pppp做妓女的，見慣了孟浪的男人和不知人事莽莽撞撞的愣頭青，可就是少見這樣幹淨從容、清雅正派的少年郎。

  pppp柳照影沒去在意周圍對她如狼似虎的目光，她隻想盡快見見玉淩波的貴客，然後完成她交代的畫。

  pppp月上中天，熱鬧的畫月樓開始營業，人頭攢動，柳照影在短短時間內見識了不少醜態百出的男人，風流公子也有，畢竟是少數，大半還是腦滿肥腸的中年人，酒酣耳熱之際，什麽葷話都說得出來。

  pppp這些人裏頭沒有一個是能夠稱得上是貴客的。

  pppp再等了等，在門口小廝一陣諂媚恭迎聲中，今夜的畫月樓總算迎來了最大的顧客。

  pppp“孟公子，您終於來了……”

  pppp“孟公子是不是瞧上了別家姑娘，忘了我們淩波妹妹？”

  pppp“孟公子，今日是十五，難得的好機會，淩波妹妹今夜可等著你疼愛呢。”

  pppp一時間無數鶯聲燕語都朝樓下那個身姿挺拔的俊俏少年撲過去。

  pppp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來人與其他尋歡客一比，簡直就是潘安再世，玉郎下凡。

  pppp柳照影站在二樓不顯眼的角落裏，眼角抽了抽。

  pppp嗯……真是一點都不覺得意外呢。

  pppp底下那個笑容燦爛，集全場目光在一身的人不是孟小國舅又是誰。

  pppp孟眠春在京城本來就是風月場中的常客，相好無數，是各大青樓的座上賓，如今他到了金陵，自然就給金陵的歡場吹了一股新風。

  pppp“讓小爺看看，嗯，你瘦了哦……你的手怎麽不嫩了，沒錢雇丫頭做粗活嗎？”

  pppp孟眠春掐了掐一個美人的下巴，又摸摸另一個美人的小手，非常開心地被簇擁在一群環肥燕瘦的女人中。

  pppp但是在柳照影眼裏，因為他本來就生得美，反而比那些美人們更搶眼，畫麵更像是一叢嬌花中飛舞著一隻囂張的花蝴蝶。

  pppp孟眠春與底下的妓女們虛與委蛇好一會兒，便被雲冉冉迎著上了二樓。

  pppp“嗯，我記得你，苒苒，苒苒物華休。”

  pppp孟眠春笑嘻嘻地對雲冉冉說。

  pppp雲冉冉微笑，“孟公子，奴家是‘飛雲冉冉蘅皋暮’的冉冉。”

  pppp此冉非彼苒。

  pppp孟眠春“哦”了一聲，歪了歪頭笑問：“怎麽今晚不是你們蘇娘子待客，是你出來？”

  pppp雲冉冉說：“小蘇姐病了，怕怠慢貴客，實在對不住，冉冉在這裏向您賠罪了。”

  pppp孟眠春對著顧家和柳照影完全是凶神惡煞，可對美人卻是溫柔如水，“姑娘太見外了，跟我又何必這麽客氣呢。”

  pppp雲冉冉將他引進了玉淩波的房裏，以往蘇蘅就是拿錢走人了，可今天雲冉冉卻破例被孟眠春一起留了下來。

  pppp玉淩波擅琵琶，雲冉冉卻擅唱，孟眠春今晚很有興致，就讓兩人合作幾曲。

  pppp柳照影被安排在隔壁一間辟出來的小室裏，此時幾乎都能看到玉淩波臉上肉眼可見的黑氣了。

  pppp她與雲冉冉關係不怎麽樣，現在卻要分一半到嘴的肉給別人，心裏想必是憋屈地很。

  pppp而那塊“肉”則是享受地歪在美人榻上，眯著眼睛聽曲，根本不在乎兩個佳人之間的暗流湧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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