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他這麽一說，立即看了看自己，於是對他道：“你和我搶，也是一樣。”於是擰了手巾在自己的臉上胡亂抹了一把又丟入盆中對他道：“他們吃水不便，你就湊和用吧。”便走到一旁去，又有小兵送來兩碗麵湯和小菜來放在桌上，我謝過他後，坐在桌邊吃起來。

  他瞪我半晌這才不情不願地用我的水洗臉，我對他道：“那次你不也用我的水洗臉，這次便是不同了？”他放下手巾走來道：“上回你的臉不像現在這麽髒。”

  我正要駁他幾句，卻聽外麵有人說話，太子聽了對我道：“他們說一早發進城的馬車又被截了，且將押貨的士兵砍了腦袋一半與馬車送回。”說罷他便起身走了出去。

  我也跟著走出，正見百戶長擰眉站在院中，遠處大門外正有一輛馬車停著，幾人將屍首一一搬下，又將人頭也拿下來擺在一旁，幾個與他們相熟的士兵圍將上去哭泣起來。

  我們走到近前，百戶長咬牙切齒說要將那幹人等殺盡，便立即有人請命前去，此時，百戶長便點派了數十人，我上前對百戶長道：“不如我也與他們前去，若能將那些人斬殺，便也是為這一方百姓謀福。”百戶長立即轉身向我看來，太子則走到我身邊道：“你果然要去？”

  “此番多蒙百戶長大人收留，我們也未曾拿什麽做回報，便借此出一份力吧。”我說著又看向百戶長，他再看看太子，隻當我是太子的娘子，我要去也須他的同意。

  太子望著我半晌才道：“那，我便與你同去。”

  “不可，你便留在軍營等我們消息。”我道。“我也受恩於人，讓你去，我留在這裏像什麽話，不過有你在，也無須我出手。”他笑了笑道。於是我們二人便也與眾士兵一同出發去圍剿那黑風寨的土匪。

  這外幫的馬確是比我們的馬兒高大，我騎在馬上也覺更是威猛了些，他們分我與太子一人一所刀這才出了軍營往北，遠遠看見的是一大片的荒漠，大風吹來便是滿臉滿身的沙，眼睛也是張不開，口中也是沙粒，一些士兵們倒是都蒙了口鼻。沒過一柱香，便看見眼前有一道山梁，其中一個士兵指著那山梁說了些什麽，不用聽懂也便是知道，那便是黑風寨了。

  此時我們遠遠看著，一個士兵對眾人指指劃劃地，太子對我道：“他讓兵分兩路，一路從正門迎上，另一路從左邊包抄。”說時又對我們招了招手，意思是讓我們跟著他們走。

  於是另有十數人直往那山寨的另一麵奔去，我們則正麵往山寨而去，卻沒走出多久，忽見幾隻黑色如犬的，又比犬大一些的動物向我們奔來，十幾個士兵頓時大驚，太子忙對我道：“他們說那是獒犬，來自西方外幫，極其凶猛，連狼也是怕的。”我心下一驚，他們果然是

  有防範。

  我抽出雙刀對他道：“你且遠遠躲閃，別讓它們傷了。”他也是驚懼於此，隻是讓我與他一同躲避，此時一頭獒犬已然向我們奔來，我所騎的馬卻有所顧忌，我一夾馬肚道：“你這戰馬也怕此等小獸？真真丟臉！”它也不知是否聽懂我的話，原地打個轉後還是向那獒犬奔去，那獒犬一身棕黑色的毛發，兩眼發紅，身體粗壯有力，單是一隻足便有我兩個拳頭般大小，一張大嘴裏全是白森森牙齒，如若當真要被咬一下，定會被咬斷的喉嚨，或者是咬斷骨頭。

  這馬兒也是性子烈，見那獒犬撲來，前蹄立起便往它身上踩踏，這獒犬也聰明，轉過身跑到馬腹處來，馬兒也轉身躲避，另有一隻獒犬便又往這圍來。

  我見其他士兵也懼它凶猛，卻並不退縮，舉著鋼刀馬鞭隻是抽打，我舉著刀左一下右一下地砍向它，卻隻堪堪地砍掉了一隻的耳朵，而另一隻則一口咬住了馬後腿，這馬兒嘶叫一聲用力甩著後腿，卻將我一下甩下馬背，一頭獒犬便向我撲來，太子大叫一聲小心，我則翻身而起，抬手舉刀向那獒犬砍去，它狂叫著後退幾步又向我撲來。

  我半俯下身盯著它，它猛跑幾步原地躍起，帶著一股勁風便撲將上來，我已然聞到它身上的一股極難聞的腥臭味，我橫刀一頂向側一個翻身，刀尖在它腹下劃過，劃出一道血口來，它嗚咽一聲滾翻在地卻又向我撲來。

  我暗叫一聲好凶殘，便起身躍起到它身後再一刀砍下，砍傷了它後腿，它這才停下身形，急喘，我聽見一陣慘叫，便見一個士兵跌下馬來被撲上來的一頭獒犬一口咬住喉嚨，頓時鮮血噴出，不時便不再掙紮了，那血腥氣一起，四下的幾頭獒犬也又頓時起了獸性，又向其餘人等撲去撕咬，太子那匹馬遠遠跑開，一頭小些的熬犬正追著，那馬兒忽地停下一抬後腿，正踢中那熬犬腦袋，那馬蹄也是碩大，用力十足，這一蹄之下竟將那犬給踢翻在地，半晌不起，它隨即轉過身來高高抬起前蹄用力慣下，隻聽哢嚓一聲，一下便踩斷了那犬的背骨。

  我舉刀又向麵前這頭獒犬撲去，它一拐一拐地起身也向我撲來一下將我撲倒，一雙利爪壓著我的雙肩直讓我動彈不得一張大口直向我噴著腥臭的氣味，不過它便在此再也不動，慢慢地倒向一側，我將它推開，再爬起身從它身側抽出刀來，它又急喘幾下便不動了。

  “當心！”太子向我叫一聲，我再回頭，又見一頭獒犬向我撲來，我正橫刀格擋時，卻見一側射出一箭正中它的喉嚨，我一側頭，看見一名士兵手握長弓，我向他一抱拳，他再回身搭箭向著另一頭射去。

  但那幾頭獒犬實在凶猛，被我們殺死一半，而我們的人也死傷過半，便在此時又聽見

  叫囂之聲傳來，轉過頭去，見一隊人馬自寨中衝出，叫喊著向我們衝殺而來，我急翻身上馬，幾個士兵舉箭就射，又被那獒犬咬中扯下馬去。

  我回頭對太子大叫：“快跑！”他的馬兒轉身就跑，他用力拉扯著韁繩，隻是還未跑多遠，便見一人高舉著一條繩索在手中甩成環狀再用力一扔，那繩索便如長了眼一般向著太子飛去，我抬手將刀向那繩索甩去，卻隻讓刀尖堪堪劃中繩索，並未斬斷，那繩索還是將太子一下套住被用力扯下馬去，那馬兒便頭也不回地跑遠。

  我自腰中抽出刀來與逼近的那幾個人衝去，對麵一人也舉著弓箭向我射來，我抬腳在馬背上用力一點翻身而起，那箭便射中馬兒前蹄，馬一頭栽倒，我則向他落下，一腳踢開他手中弓箭再一腳踢中他前胸，隻是他穿著護心甲，並未傷他分毫，他卻一把扯住我的腳骨交我往下一扯，我便順勢一刀刺進了它的頭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