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敘舊
作者:獨楊      更新:2020-03-01 02:33      字數:2206
  馮誌孝自門外起來將他一把抱起,那孩童便咯咯地笑便被抱了出去,馮誌康一麵給我們倒茶一麵道:“那是小兒,馮通,望他日後長大,能事事順通。”此時翟三便笑道:“沒想到,當年咱們幾人個個落破,如今你卻已然成家立業,讓人好生羨慕。”

  馮誌康忙道:“前些年,也是快活不下去,險些也上了山當了土匪,後來遇了個貴人,帶我做些生意,這才賺了些小錢,艾華那時已有身孕,過不得四處奔波的日子,再加上她家生出的事端,我們便尋到此處開了這家客棧來,賺不了多少,便也算是能養家糊口,餘生過的安定便是了。”他放了水壺也坐在翟三身旁。

  艾華便是馮大嫂,翟三又問他:“弟妹家中出了何事?”

  馮誌康歎口氣道:“她家中是開鏢局的你是知道的,有一次走鏢時遇上山賊,三死二傷,所送的鏢也被劫去,後來顧主說他們與那山賊是一夥的,私吞貨物告到官府,鏢局被查封,她爹是個爭強好勝之人,一氣之下便病倒,不久便故去了。”翟三一聽便歎息道:“哎,如今這天下,想要討口飯吃實在不易。”

  馮誌康點點頭端起茶碗來對我道:“大哥,再說些回頭話,我與三哥前些年也是過命的交情,後來失散各自過活,我卻一直沒有忘了這幾個弟兄,百般打聽,今年才有了些眉目,如今我們兄弟能兩次相見實屬不易,而你我眾人又能齊聚在此,也是莫大的機緣,聽三哥修書來說一些過往,多承大哥護佐才能有我們兄弟相見之時,我便以茶代酒敬你一杯,我便先幹為敬。”說時將杯中的茶飲了。

  我也忙舉杯道:“都是天涯無家可歸之人,被這世道逼迫著不得不走這條路,而我能得以老三和眾兄弟相伴左右,也是他們瞧得起我,肯與我一同吃苦享樂,全是我的造化,而老三能有馮大哥如親人這般掛念便也是他的造化,如此便是一家人,無須客套,來,咱們共飲。”一桌人便都舉了杯來飲。

  此時,馮大嫂與幾個夥計端上木盤來往桌上擺放著菜肴,翟三忙道:“全是自家兄弟,北妹便無須做的太多,便一起來坐吧。”馮大嫂笑道:“全是咱們當地的一些菜式,也不知合不合各位口味,便湊合吃些,還有幾個熱菜便好,你們先吃不要客氣,便像在家中一樣。”言罷便又出去了。

  坐在一旁的張猛此時說道:“馮大哥也是好福氣,嫂嫂如此賢良淑德,落落大方,馮大哥又兒女雙全,便是少有人能過如此快活的日子。”

  馮誌康聽罷搖頭道:“張兄弟說的沒錯,正是我的福氣,唉,隻是她跟著我吃了那麽多苦,如今也才能安定下來,有時想想也是虧欠了她。”

  翟三拍拍他道:“你便一心對她便是,也不必如此愧疚。”

  “嗯聽三哥教誨便是,哈哈,來來,大哥,幾位兄弟來嚐嚐賤內的手藝,這些是我叮囑她親自來做的,平日裏也是廚子做,她的手藝要更好一些。”說時又起身倒酒,翟三對他道:“我家大哥這幾月都飲不得酒,便與她飲茶罷。”馮誌康一怔這才將往我杯中要倒的酒移了開去,對門名喊了一聲:“婉兒,拿些酪漿來。”門外應了一聲,不一會兒馮婉兒便又拎來一個水壺放在一旁,馮誌康往我杯中倒了些道:“這是羊奶所製,並沒多大的膻味,想必你們那裏也有,隻是味道不同罷。”

  我拿起來喝了一口,確是有些羊膻味,倒不難喝,確與別處喝的不同,星兒與錦兒也不飲酒了,一人倒了一杯嚐嚐都覺得不錯,連喝了好幾杯。

  馮大嫂又端上來些羊排,魚片等,做法南北還是有些差距,味道又有不同,一餐飯吃的賓主盡歡,幾人也喝的有些微醺,馮大嫂便對我道:“你若是累了便去後院房中歇息會子吧?我讓人給你打些熱水來先洗把臉,晚上睡前再淋浴一番好洗去風塵。”

  我忙抱拳道:“多謝大嫂細心安排,我們眾人此番來又讓大嫂費心,對了,我正有東西要給你。”說著我轉頭對一旁的柱子喊道:“柱子,把那些禮物拿來。”柱子應一聲轉身去了,我便又對馮大嫂道:“本想著帶著我們那裏的特產,隻是路途遙遠不便攜帶,隻得拿些能帶來的。”

  柱子與張猛各拎著木箱走來,將木箱放在一旁的桌上一一打開,我笑道:“我不曾見過大嫂,也不知道大嫂身量,隻得買些絲綢布帛的,大嫂自己去做些衣裳,這一對是金玉鐲子,是老三特意挑選了送給你們的。還有這串金鈴便送給婉兒,這副銀鐲給小的那個吧,對了,這把銀壺做工不錯,擺設也好,用來裝酒也好。”我將箱中的物事一一拿出,馮大嫂忙說道:“你們千裏迢迢而來已然是最好,又何必帶這許多貴重的東西,日子都不好過,這些快快收起來拿回去,你那山上還有好些兄弟,我們有這客棧便也能過的不錯了。”

  我忙勸道:“日子好不好過,這些我也不能再拿回去的,第一次見麵,也不知道要拿些什麽來才挑選了這些,大嫂莫要嫌棄才好。”幾人又是一番推辭最後也不得不收了。

  走到院中時,不禁覺得有些困乏,便去後院安排好的房間打了個盹,再走出來時,日頭都已然偏西了。

  前院中堆了柴堆,一旁的馮大嫂正在案上切肉,婉兒便拿了木簽將肉串起,小的那個坐在一旁的木車裏,一隻黑犬半臥在一旁看著他。

  我走上前去問道:“其他人呢,怎麽隻你兩個在做活?”

  馮大嫂抬頭看看我笑道:“他們全去後山了,捕些魚,再打幾隻野物回來烤著吃。”我一聽頓時樂

  嗬起來:“這自是甚好,我山上也常常打了野味回來烤著吃一麵大碗飲酒,好不痛快。”

  “聽三哥說你不能飲酒是受了什麽傷?”馮大嫂問著,我走到一旁坐了道:“正是,說來話長,在那條路上行走,每日過著的都是刀頭舔血的日子,受些傷也是尋常之事,隻是那次的傷受的有些重,郎中交待不半年內不得飲酒,否則小命不保,我這才不飲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