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其實，我是女子。”我看向她，她的臉一下便變得煞白，嘴唇張開著也失了血色，她慢慢搖搖頭道：“不，不，鬼見愁，你這個玩笑開的有些不好，你休要胡說。”她身子有些顫抖我想去扶時，她後退一步一手扶了門框。

  “是我瞞了你們，我也不曾想到，紫婷她，我……”我指了指門內的紫婷，而青蓮則怒喝一聲道：“你一直瞞著我們，你為何如此？你為了不引起麻煩來，便隱瞞，你是女子，但你是個山賊，你隱瞞著也是對的，可是，你明明知道，紫婷妹妹有多喜歡你，你為何不說？為何讓她一步步活成這樣才說？你知道不知道，她跟我說想與你成親，她甚至想好自己的喜服上要繡什麽花來，你卻說你是女子？你的心，卻是石頭做的嗎？”

  “我，我實不……”我張了張嘴，青蓮立即喝斥著：“住嘴！休要再花言巧語，你是覺得傷了人的心很是有趣麽？你看她這樣便是心安麽？你送她的東西她都當至寶一般，你卻將她推下萬丈深淵，你快活了？”

  “我不是……”我忙辯解著，她抬手在我麵頰用力揮過一巴掌，怒道：“你不是什麽？你不配在我麵前說話！你就是個山賊，是個無恥之徒！你隻會欺負弱小，你不配為人！我恨你！”她轉身便跑，我抬手捂了捂滾燙的麵頰，身後，紫婷猛地開了門，一眼看見我，嘴張了一張，眼裏卻還是淚水。

  “我去看看她，你先回屋去，別亂跑。”我交待一聲便向著青蓮追去。

  出了院門，便見她不知從哪牽了一匹馬兒來上馬奔去，我恐她有事，隻是在身後追趕，回頭時正看見誰家門內有一匹馬我衝進去上了馬就跑，身後有人追了幾步見是我這才不追了。

  我一路在後追趕一麵喊她名字，她隻是朝著密林處奔跑著，我見她就要入林，心下一急，起身在馬背上借力一躍，上前將她雙肩一抱便滾下馬來，背後腦後便撞在一塊大石上，眼前陣陣發花。

  “你放開我！”她掙紮著起身，我也隨之一把扯了她的衣袖：“這夜半時分你要去哪？”

  “你休要管我，我的生死與你何幹？你盡管去欺瞞別人，那便是你的樂子！”她怒吼著，夜色下我看不清她的麵孔，隻是覺得她比紫婷更惱火，更想一刀將我宰了。

  “我絕非有意，隻是當時，我……哎，全是我的錯，你恨我也罷，明日我們便啟程，將你們送回鶴鳴山莊後，我任你處置可好？隻是現在你先與我回去，萬一你有個意外，你讓我心裏如何坦然，必會愧疚終生。”我緊抓著她的衣袖不放手。

  “嗬，你會愧疚麽？你見我們如此不是該開心才是？你是鬼見愁，你該歡喜，你得手了，你將我們玩弄於你的手掌上，看我們如跳梁小醜一般你該開心才對，

  你既是女子，該感同身受，可是你卻隻顧自己開心快活，你一句話說來，卻不管別人為你肝腸寸斷，你怎麽如此心恨，你怎麽能做的出來？你便是用刀殺人不見血，你真是好山賊！”青蓮痛罵著，我隻是聽，不回嘴，隻消讓她痛快了。

  “你便隻管罵，別一人走便是。”我說道。

  “我不用你管！放手！”她一把抽回手將我往後一推，便轉身上馬道：“此處離我家不遠，我不用你送，你就此回你的小常勝山，今生，我再不想見你！”說著轉身策馬而去，片刻消失在夜色中了。我心中起急，也起身上馬，追出一段才看見她，便一直在後麵追隨著，眼看她上了官道，我便隻覺得一陣陣眼前發黑，而這馬也不再往前，卻調頭往回，我便想著回去找誰去追吧，便才回去。

  未走近時便看見章方正騎馬追來，我忙對他道：“青蓮姑娘往南去了，煩大哥去追了一追，我恐她有何意外。”我指著青蓮去的方向。“青蓮姑娘？”章方問道。

  “嗯，她便是女扮男裝，去了鶴鳴山莊方向。”我說道，章方點頭道：“大當家的放心我這就去追。”“若追不回來，便送她一路吧。這匹馬不往前走了。”我拍拍馬背，章方笑道：“這馬是小馬，並未走過遠路，我去便是，大當家放心。”

  章方轉身去了，我下了馬，解虎與柱子等人也迎來問我何事，我垂首道：“我早該聽你的話，如今，闖下禍事，哎。咱們收拾著便出發了吧。”柱子撫撫我的肩道：“你也莫要難過，世事難料，我找東西來給你包紮了傷口吧。”他指著我手上的傷，此時傷口裏還滴著血，我抬手看看點點頭，他轉身去了，我便對解虎道：“你去叫眾人收拾行襄吧，讓人搭馬車，讓紫婷姑娘和歡喜坐馬車。”解虎點頭稱是也去了。

  我轉身坐在院外大石上，隻是往東看著，卻一直也沒有看到他們回來。

  一切準備停當，我與村中眾人告別，說有緣時便再來相聚，紫婷紅著眼睛也不看我，隻是上了馬車，我上了馬與眾人也向南而去，我心裏著急青蓮，何先生在村身後追來拎著藥包對我道：“此藥還須按時服下，另，你顱中有淤，還須找大夫給你行針治療才是。”我對他抱著道：“多謝何先生提醒，我記著了。”

  柱子收了藥包放在車上，我們一行人便驅馬前行，一直上了官道，問了紫婷，她說再要轉東便是臨安城，鶴鳴山莊在城外，須得繞城往東再往南，再走了兩柱香的功夫，遠遠瞧見夜色下的臨安城樓，我回頭對柱子道：“還是不見他們，但此時城門大關，應是進不了的，咱們再往前趕趕路吧。”柱子說好。

  就在我回頭這時，我忽地覺得腦袋一沉，聽柱子驚呼一聲時，我竟摔下馬來，眾人都下馬來扶，我隻覺得渾身無力，他們將我扶上馬車，紫婷驚呼著：“她，她怎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