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兒見我便後退一步，放了手，隻拿眼睛瞪我，似乎是怪我壞了她的好事，柱子見我便向我走來道：“嗯，今晚月色甚好。”“哎呀，這一大片田地，將來若是落在誰的手裏，那便是吃穿不愁的，也不知會是誰有這個福氣。”我說時拿眼睛向柱子看去，他也忙點頭道：“是呀，我便無此福氣。”

  秋兒聞言忙上前道：“柱子哥哥若肯，便應有這個福氣，我爹說，我未來的夫婿也全由我選，隻要我樂意，他便不幹預，而且，我也算頗有些姿色的，柱子哥哥你覺得呢。”

  我笑著對秋兒道：“這普天之下，還有爹娘健在，就全由自己找夫家的姑娘？不過，你找何樣夫婿你爹不管，但你柱子哥哥要找何樣娘子，卻得經我的同意，我看不過眼的，便一刀殺之，他也不能說我什麽。”

  秋兒麵色一滯向我看來道：“哼，你又不是他的爹娘，他娶什麽樣的娘子憑什麽要聽你的？”

  柱子對她笑道：“她是我大哥，自然是要聽她的。”

  “可是，若是你一心想娶的呢？他看不過眼，不許你娶，你也不娶麽？他隻是你大哥，這等事該成全你才對，所謂，寧拆十座廟，不毀一門親，這都不懂麽？”她瞄我一眼，隻是看我的臉色，但還是說了這些話來。

  “正是。”柱子毫不猶豫地答她，她又是一怔，鼓了嘴看他。

  “小妮子，你柱子哥哥的親事也全由不得他作主，你就更作不得他的主，這片田地，你還是另找下家吧，不然，就算給了你柱子哥哥，也是我的，咦，柱子，不如你考慮考慮，娶了她，這大片田地便是咱們小常勝山的，所有收成都搬到山上去，這買賣不錯啊。”我用眼角斜視她又對柱子道。

  “哦？那大哥說好，便是好，秋兒姑娘你意下如何？”柱子向秋兒問去，她打量我們跺一下腳道：“哼，這是我爹辛苦一輩子才得來的，才不便宜你，柱子哥哥，我看，你也沒這個福氣。”言罷轉身瞪我一眼回院去了。

  我們看著她的背景不由得大笑起來。

  “大家都在裏麵喝酒，你跑來偷偷定你的終身大事麽？若不是讓我碰上，明日你是不是打算就不回去了？”笑著我突然扭臉問他，他止了笑看我一眼道：“你拿我換這一片田地，她若是說聲好，你便是會應下來麽？”

  我頓一頓道：“也無不可，這麽大一片田地，足以養活山上兄弟，這買賣多劃算。”

  “如此的話，那我去跟她再商量商量，為了補償她，我與她多生幾個孩兒，她應該能同意這筆買賣。”說時就要往回走，我伸手一把扯了他的後襟道：“奶奶的，你現在膽子大了，老子說一句，你敢說十句，還多生幾個孩兒，你倒有這份心，生幾個孩兒的事你都想的出來，你敢跟她生孩兒，看我不一個

  一個都掐死！”

  他轉過臉來看我道：“你講些道理不？明明是你說這筆買賣不虧，現在怎麽又如此計較？”

  “你！”我衝他抬一抬拳頭，他一笑轉身往院中去了。我轉過身再看那片月下的田園，好一片寧靜之所，隻是，我與此，並不相宜，看見它，想著的還是山上的兄弟。

  歡鬧了兩個時辰，青蓮與紫婷已然覺得有了醉意，便與花婆婆一起由村長安排去另一個小院睡了，紫嫁還是一再交待我少飲酒。

  院中村長家眷除了秋兒和村長外也都回屋安歇，我便對眾人道：“今晚便如此吧，村長大叔一家也要歇息了，明日我們一早也要趕路，便都各自回去歇息，張猛幾人明日也要安頓落腳，不易多飲，改日你們清閑了，便來山上與眾兄弟見麵，到時定讓你們一醉方休。”張猛等人便抱著稱是，院中眾人各自離開，我與柱子和翟三則分別睡了村長院中的兩間正房，他們都退到廂房去歇了。

  飲了酒，睡的也沉一些，當我猛然聽到那聲救命時，其實在夢中已然聽到兩聲了，我翻身而起兩步衝到院中時，聽見那聲音便來自西麵廂房中的一間，我一把抽出刀來就衝至門前，一腳將門踢開便衝了進去，進了臥房，一眼竟看見一個男子赤著上半身正伏在床榻上，而在他身下還有一個女子正在推搡著他，一雙拳頭敲打著他的肩背，但那男子的腦袋還埋在她同樣赤裸著的胸口上，那女子正是秋兒，她看見我忙再叫一聲救命，我上前一把將那男人的頭發拎了就撞下地來。

  身後這時才傳來了腳步聲，我回過頭，見是村長和其他兄弟，床上的秋兒一把扯了被子蓋了身子便哭嚎起來，村長夫人推開人群撲在秋兒身旁摟著她。

  我低頭看著地上正四顧著的人正是趙起山，他看見我，哆嗦著嘴唇叫我一聲，我回頭走出屋外對翟三道：“把他弄出來！”翟三上前與柱子一起將他一邊一個拖到院中。

  我轉身坐在院中，趙起山被丟在我的麵前，此時秋兒也穿好衣裳由她娘扶著走出來，村長夫人便對我道：“大當家的可要為我女兒作主啊，她還是黃花閨女，我們家向來本份，今日招呼你們這些兄弟吃酒，也是好意，可是你們的這個兄弟卻竟在此輕薄我的女兒，日後讓我的女兒如何嫁人哪。”說著將秋兒摟入懷中，秋兒伏在她肩上又哭起來，抽抽嗒嗒道：“是啊，還請鬼見愁大哥為我作主啊。”村長也重重地歎一口氣，四下裏已然有人點起了燈籠來，不知道是誰通知了張猛，他們兄弟五人從外院幾步跑來圍在一旁茫然地打量著我們。

  我冷哼一聲問趙起山道：“究竟是怎麽回事，你竟吃了豹子膽，敢對村長女兒下手？！”

  趙起山忙抬頭道：“大，大哥，不是，晚些時候，是秋兒姑娘她，約我來她房中，說，有事相商，我便去了，可是，我見她時，她已然，已然脫了衣裳，我，我喝多了酒，所以，我以為是她對我有意，大哥，我冤枉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