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碗端出放在桌上，我又盛了幾碗出去，其他眾兄弟都圍著看，悶子道：“大哥，你確定你煮的不是毒嗎？”柱子也看著碗直皺眉。

  我坐在桌旁將一碗推在解虎麵前道：“怎地？還不相信老子的廚藝？二當家喝給他們看看，是否會毒死你。”

  解虎半張著嘴巴一副悲壯神情看向我，慢慢端起碗來，此時，莫老頭也負手走來，眾人立即讓他坐了，解虎一見立即捧了碗走到他麵前，諂媚道：“師父辛苦，師父先請！”老頭看看碗問道：“這是何物？”

  悶子忙道：“是我們大哥做的補湯，第一碗先孝敬師父。”老頭很是受用地接了來先是衝我點點頭，這才放在嘴邊去喝，柱子先是後退幾步躲在屋角去，我見他此狀也閃身到了屋旁，偷眼看著。解虎一腳在後另一隻腳也偷偷轉個方向。

  老頭張嘴喝了一口，便立即噴了出來，將手中的碗也丟在桌上一臉暴怒，眾人見狀紛紛逃離，他還是在不停地呸呸地吐著一麵罵道：“如此補湯？想要老夫的命嗎？日後誰要讓大當家做飯便是與我作對！你這二當家是怎麽回事？怎麽能讓大當家入廚房親自下廚？呸呸，還不快拿水來漱口？老夫當年在戰場上喝苦水井的水也比這香甜。”翟三忙拿了茶水給他，又手忙腳亂地將桌上的碗收了，裏麵的米湯倒在泔水桶裏。

  我自在屋角捂嘴偷笑，再看柱子，他隻是衝我搖頭，又偷偷豎了豎大拇指，看來這家夥也老不地道的。

  翟三重新做了青菜湯來讓每人喝了一碗。

  用過早飯，我便叫了解虎來道：“你帶幾個兄弟下趟山，去尋那賭坊原來的東家方岩，查探他的下落看看，若是找到，便將他帶來，再去威遠鏢局打聽，他們走南闖北也定是有眾多消息。”解虎聞言點了點頭便領命去了。

  我又對柱子道：“你也帶些人去打探另外一人家住何處，那人是賭坊東家方岩與鄭閣士的好友，叫錢竹恩的，他人已死，家眷還在，應該也是就住不遠的，看看他們是否知道些什麽消息。”他便也帶了悶子幾人去了。

  我對翟三道：“我也要下山一趟，想去那雅閣居再看看。”

  “那我與你同去。”他說道，我連連擺手道：“你須得坐鎮山上，以防萬一。”

  此時，莫老頭正走來對身後的錦兒說著什麽，錦兒擺手道：“莫大叔費心，我娘子也是通情達理之人，莫姐姐已死，我大哥也不再計較，這一切便一筆勾銷，便讓他們入土為安吧。”

  我問他們何事，錦兒忙道：“莫大叔說要給我娘子和十五哥做場法式，我與我嶽父爹爹都說不必如此。”

  原是如此，我便對莫老頭道：“咱們山上眾人都不是那種小肚雞腸之輩，既然莫老爺子有此心意，我們心領便是，超度什麽的，便作罷吧

  。”他聞言這才慢慢點了點頭又歎息一聲。

  “錦兒，你陪我下山走一趟。”我起身道，這時郎中端了藥碗走來聽說我要下山忙問道：“大哥傷口愈，怎地又要下山？”

  我自他手中接過藥碗來一飲而盡，皺眉道：“姓鄭那奸賊之事還未有結果，我想去他府上再看看有沒有什麽線索，莫嫻如雖然死有餘……”我說了一半忽地看了看莫老頭，便忙住口，頓了頓再道，“但也不能死的如此莫名其妙，總得找出真正凶手來給好給莫老爺子一個交待，另外，個中曲折也需得有個解釋才好。”

  錦兒一聽便抱拳道：“錦兒願與大哥前往。”說著去武器架上拿了一柄短刀別在腰間，又將我的雙刀拿來遞給我。

  莫老頭也起身道：“此事與我愛女有關，老夫便也與你走上一趟，你身上有傷，若是遇上匪類，單憑這小子又豈能護得了你？”我聞言看一眼翟三，他立即點一點頭，我這才道：“那便有勞莫老爺子了。”

  “大哥客氣。”他也向我一抱拳，我衝他一樂，轉身便往石洞前走，先讓他乘了滑車下山，我與錦兒隨後。到了山下，他還望著這滑車道：“用如此巧計下山之法是誰想到的？真是妙哉。”

  我抬起大拇指指向自己的鼻尖道：“便是老子想的偷懶的法子。”言罷轉身往老秦的小屋去，他在背後又用那種眼神看我，又是點了點頭。

  老秦知道我們要出去，便讓人送了三匹馬兒來，但見莫老頭有些不解地看向我，我便對他道：“莫老爺子從此便在山上教授眾兄弟練功夫，都是自家人。”老秦一聽忙抱拳道：“即是如此，日後有何事還請老爺子指教。”莫老頭一擺手道：“哎，既是自家人，就不必客套，不過看你這隻是一處草屋又隱在樹林間，這馬是放在何處飼養？”說時四下觀望。

  老秦正要說話，我忙道：“我這山上山下眾多玄機，日後慢慢與老爺子說，今日還是趕時間吧。”說時，又有弟兄拿了鬥笠與水袋來分與我們三人，我們這才上馬再次往那處我終身都不願再去的院中策馬奔去。

  行到門前時，卻看見大門洞開，我翻身下馬，錦兒上前牽了馬韁繩也跟了來，將馬兒拴在馬棚中。

  我已然到了那小樓上，隻是四下無人，樓中也是家具翻倒，四下一片淩亂，原本在木架上的一些瓷器已然不見，隻有一些空床榻，木架，別無他物。

  我再下樓到了後院，除了那些院中植物，水缸中還有幾尾魚，隻是缸中的水已然昏汙不堪，錦兒去了兩旁的客房搜找，也不見人，隻是在角落的柴房角落找到一方絲帕拿出來讓我看時，被莫老頭一把拿在手中沉聲道：“這是小如的絲帕。”又讓錦兒帶他去看。

  我們三人走到柴房中，卻見裏麵堆放著些細碎的柴禾，錦兒指著角落道：“絲帕便在此處拾得。”

  莫老頭上前去看，錦兒站在一旁卻碰到身後一口空缸，隻聽咯咯兩聲，在牆角地上的一塊石磚竟向一旁讓開，出現了一個地窯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