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情書
作者:獨楊      更新:2020-03-01 02:30      字數:2128
  他點一點頭說:“你浴血重生,活著的,不再是你曾經柔弱的自己,而是變成了令人聞風喪膽的山賊,你比那多數男兒,還要令人敬佩,我見過有些男子或因財或因情要麽了斷了性命,要麽任人欺辱,或是人之機緣不同,唯獨你這樣人活得讓人另眼相看,卻是天下女子所不能攀比。”

  我看他如此說來竟是一笑,道:“比你那心上人呢?”

  他臉色一肅,轉過頭去道:“因何又提起她來?你與她,全然不同,絕非同日而語,你醉了,回屋去睡罷。”說完站起身來轉身去了,我望著他背影叫一聲:“做我押寨相公如何?”他頓了頓快步走去頭也不回。

  我不知自己是何時睡去的,隻是醒來時在自己的屋裏,外麵天色微明,床畔桌上還是一杯茶,溫熱的,我拿在手裏一飲而盡。

  出得房門,見院中有人起了,正在收拾殘局,錦兒自另一間草屋中出來伸著懶腰轉眼看見我叫一聲:“大哥,這酒醉了好不難受啊。”說時又去揉腦袋,我一笑道:“待酒喝的多了便不再難受了。”

  說罷我轉身去草棚下坐了,翟三正在廚中燒水,見我來,給我倒了一杯熱茶來讓我喝,翟三又問:“昨夜你是又讓誰當你的押寨相公了?”

  我笑一聲道:“嗯,看來,這塊硬骨頭老子是啃不動了。”翟三聽了哧地一笑轉身又去忙了。

  吃了午飯時,有一個小弟兄拿著一樣東西來報:“大哥,山下有人送來一樣東西,自稱是鄭閣士的仆人。”說著將手中一物呈在麵前。

  鄭先生?我聞言抬手去接,他便去了。那是個錦盒,打開盒是根白玉的發簪,發簪下有一封書信,我將發簪拿在手裏看了看,遞給翟三,他接在手裏看了看說道:“是上好的玉材,水頭好,市價不會低於五兩銀子。”我一聽又接過來看,其實也看不懂,隻聽他這麽說才知道是個值錢貨,又拿信去看,卻不識得幾個字,又讓翟三看,他展開信紙便念了起來:

  “大當家敬啟,昨日一別,彌添掛懷,昨日一夜未寢,望明月時便猶然念起院中閑聊之景,對姑娘之琴技武藝別於眾女更是敬慕,區區一日一夜不見,竟覺思念,此為某內心之感,言語托出,如有冒犯,望予乞諒,今日晨時起意冒昧手書一封,望能達覽,盡知某意,某深居幽穀數載,唯知心如止水,了卻餘生,卻於數日中與姑娘相處,頓覺此生如水中沉石,唯願與姑娘能再聚晤見,不知姑娘意願如何,某盼歸函。”

  我聽他念叨完後回頭問了句:“什麽意思?知乎者也老子聽不甚明白。”

  他笑了笑說:“這鄭先生說跟大哥你相別一日如隔三秋,送你一枚玉簪當做禮物,問大哥是否有意與他再會,聽他此意,便是對大哥你卻了仰慕之情。”

  我正在

  喝酒,聽他說完一口酒噴出來,解虎正打此處過,聽得我卟一聲轉過身來相問,翟三將信上內容又說了一遍,解虎立即哈哈大笑起來:“大哥,我說這鄭先生臨行時依依不舍,卻是芳心暗許了,大哥心下如何?”說時也坐下飲酒。

  “他怎麽說也算是頗有文采的雅士,我乃一山賊,他怎地會看上我?我與他之間相去甚遠,實屬天上地下,絕非一類人,翟三,替我修書告知他,雖是他救我一命,我定是感恩圖報,卻非會以身相許,便做個好兄弟便是,老子高攀不上,無緣匹配。”我仰頭飲酒,翟三說一句好咧,便去找筆墨,解虎也深知我意,將那紙丟進炭火,玉簪子放回錦盒,與翟三的書信一並後晌時派人去送回鄭先生處。

  我本想此信一回他就洞察一切,不再抱什麽念頭,卻不知過了三五日,又讓人帶了書信來,又換了一對玉鐲,書信內容更是表露了心機,說他不在乎我的山賊身份,也非以救命之事相提並論,隻是愛慕我之切切,或願上山與我共做山賊,隻願與我此生相伴為盼,且已入病,望我能體諒他之思念之苦,應允他提親之事。

  我坐於桌旁,麵前便放著這封書信卻犯了難,我不知有人為我如此情深意切,雖不知真假,隻是這字裏行間卻讓人有著為難的意思,更令人不解的是,他怎會愛慕於我呢?

  我正對著書信發怔,一人走到近前來,卻是柱子,他伸手將酒壺自我手中拿來說道:“你愁眉緊鎖又要將這酒壺咬碎,是犯了什麽愁事?”

  我直起身來將那書信往他麵前一推道:“你自己一看便知。”說罷走到廚房中去拿酒來喝,此時天上一片陰雲,似是要下一場雨來。

  柱子望著那信鑒發了會呆才說道:“鄭先生此人,雖是頗有文采,舉手投足也是大家風範,見多識廣,之前聽他話中意思,也是數年前曾與你有一麵之緣時便有了印象,隻是,此事全在於你,你若中意於他,便是什麽身份才學也可不作考慮,你若是不中意於他,便是那皇帝來了,你也不管他高矮肥瘦,你是鬼見愁,此等物事,還能難為得了你?”說罷將那紙團成一團隨手一丟,便丟進了火爐之中。

  聽他一語令我頓悟,我一拍桌子笑道:“知我者柱子也,方才我所愁之事,自然不是如何選擇,而是在想,他若是再三糾纏,我將如何處置,他又是你我的救命恩人,總不能一刀結果了,老子向來不會處理這等關係事物,從來都是沒有什麽不是兩把刀解決不了的,而此事便是為難了。”

  柱子笑一笑道:“這有何難,這一班兄弟哪個不會替你解決此事?若他真是糾纏不清,隻要你一句話,便讓你不再受此人滋擾,但再將他好好葬在風水寶地,有何為難?”

  我一回頭笑著驚覺道:“嗯,這才是有血性男兒說的話來,柱子,看來,你便更適合當這山賊了,老子受用,嗬嗬。”說著將手裏的酒壺向他丟去,他一手接了放在嘴邊咚咚灌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