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說的有些發怔，看向他問道：“喲，這倒聽著新鮮，我可從未覺得自己有你說的這麽俠義，再說，你才認識我幾天，覺得這麽了解我麽？我凶神惡煞，強取豪奪的時候你沒看見。”

  他又笑了笑，一副不太相信的樣子，不一會兒又問：“你一個女人家，不是該相夫教子嗎？怎麽會跑來當山賊？”

  我扭臉看那月亮笑道：“誰說女人家就該相夫教子？老子呢，就偏偏愛當山賊，偏偏喜歡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無拘無束的神仙日子，現在就是有人拿皇帝老兒的位置來跟我換，我都瞧不上！”說著我又仰頭大喝。

  “如果有一天，有人真讓你去做官呢？”他回頭看向我問著。

  “哈，那那個人一準瞎了眼珠子，敢讓老子去當官，老子第一個去造皇帝老兒的反，搶了他的國庫，搶了他的後宮娘子分給弟兄們，然後一把火燒了他的皇宮，再找個山頭當山大山王去。”我說完手裏的酒壺倒是空了。

  他沒有接我的話，依舊低頭漿洗衣裳說：“你如此憎恨當今皇上？”

  “恨？哼，如果不是他如此無能，又怎麽會上天下百姓民不聊生？四處災難重重，他何時想過百姓疾苦？一會造什麽觀月台哄他幾十個娘娘開心，一會設什麽高賦稅逼得百姓叫苦不迭，他隻管在自己皇宮裏醉生夢死，不過，也拜他所賜，老子才能在這山寨裏過上神仙的日子。”我笑著說道。

  他忘了洗衣裳隻管看著我，後歎氣說道：“你所言非虛，正是他治理無方，才讓這天下百姓生靈塗炭。”

  我扭臉看他，此時月光更加亮堂，照著他半張側臉盡是光華，我突然抬手搭上他的肩頭，問他一句：“你果真沒有碰過女人嗎？”

  他不成想我會問這樣問題來，他忙扭回臉去一抖肩將我的手臂抖下，說道：“休要胡言亂語，天色不早你且回去罷，莫打擾我洗衣裳。”

  我卻一手支著下巴一麵看他說道：“你倒是想尋個什麽樣的女人當娘子？”

  他不做聲，我又問：“定是溫柔似水，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又做得一手好女紅，會討你喜歡的女子，不過，這常勝鎮上，除了那春香樓，別家也都是些粗陋女子，你恐怕是要去京城才能尋得。”

  他洗衣裳的手停了停，才又繼續洗起衣裳來。

  “哎，你在京城是有心上人的是也不是？”我一手挑過他的下巴來看著，他極不耐煩的一把拂開緊皺著雙眉道：“休得胡言，你吃酒吃醉了！”

  我卻更是有了興致：“等你殺了我，便去京城尋她，是也不是？”

  他麵似寒霜端起木盆和衣裳說：“我若殺了你，你兄弟豈能放我走，我此來尋仇，便不抱著活著離開的打算了。”

  “那我讓我兄弟們不殺你呢？”我一把扯了他的衣袖，他又是不言語。

  “那

  個女子是何方人士？姓甚名誰？哪家的小姐？說來聽聽，你們如何相識的？”我再問，他別過頭去。

  “看，我便知道，就是有這樣一個女子的。”說時不知怎的，心裏忽地落寞了一分。

  他依然不答，起身要走，我卻一把扯向他的衣襟，他用力一甩想要甩脫我的手，卻隻聽得哧啦一聲響，他的衣襟被撕開了一塊，一個東西便掉了出來，我眼急，一把接在手裏向一旁跳出幾步再一看，那是一個繡包，粉色絲布，正待去看上麵繡的字，他卻放了木盆伸手向我搶來。

  我怎能讓他搶去，縱身上了屋頂，他也縱身一躍跟了上來，伸手直往我的腕上捉來，我一回手身子向後一彎，抬手便在他的麵上摸了一把，他猛地回身向我怒視著，我向他一笑，忽地彎腰伸腿在他腳下一掃，他立即躍起我抬腿又踢向他的胸口，他半空一個翻轉一腳踢中我的腳踝，我身子一偏就向屋頂的另一方掉去，屋後便是懸崖邊的高牆，我一個沒站穩人就從高牆的另一麵滑下，我聽見有人慘呼了一聲：“大哥！來人啊，大哥掉下懸崖……”說時，人影已經衝到牆邊，卻看見我一手攀著牆沿懸在半空。

  幾個人七手八腳地將我拉扯上來，我隻覺得腹部一痛，低頭一看暗罵一句他娘的，傷口又撕裂開來，滲出血漬。

  “大哥怎麽了？！”翟三幾步跑來一麵喝斥著，分開人群見我還在，這才大大地籲了口氣。

  解虎也一麵披著衣裳一麵從山洞奔出一麵喊：“大哥掉下懸崖了？還不快去！大哥？你沒事吧？”

  我擺擺手依著牆坐了下去皺了皺眉說：“老子好的很，哪那麽容易死？哎，翟三，明天把這牆再徹一徹，牆外裂了口，怕不安全了。”我用手指磕了磕身後的高牆，他走來輕手輕腳地扶起我說：“休管這牆，先看看你的傷勢如何。”

  “我說你們幾個鬧著玩也不分時候場合，這般時辰怎麽還跟大哥沒輕沒重的鬧騰？幸得大哥身手好，若是換作旁人跌下這山去，看我虎爺不把你們一個個千刀萬剮？！”解虎指著他們喝罵著，我擺手道：“與他們何幹，是我自己喝的多了，自那屋頂跌下去的。”翟三扶我坐在草棚下去。

  “才不是，是柱子那小子上了屋頂把大哥推搡下去的！”有人指著站在人群外的柱子大聲說道，眾人聽了無一不扭頭看去，解虎指著他喝問道：“是也不是？”

  柱子向前走近一步道：“是我失手。”

  解虎聽他說了這一句上前就在他胸膛上打了一拳，將他打得後退幾步，翟三也上前去打被我一把攔下了：“是我與他打鬧，我又沒死，便算了吧。”

  “你明明知道我家大哥有傷在身，你竟然趁人之危，你也算條漢子？”翟三指著他罵道，我一拍他說道：“他並非趁人之危，是他失手而已，時辰不早了，都回去歇著吧。”我站起身來揮了揮手就往自己的草屋走去一麵推著翟三和解虎回去，眾人這才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