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沒有被警察問過話，上次我和張鬆海被懷疑成了是殺害張豐年的凶手我也被審問過。

  但那個時候我心裏很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情，不像現在，我這徹底被問懵了。

  我和那警察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天，也說了半天，我到底還是沒有反應過來趙娥是誰，好像我的記憶力根本就不認識趙娥這麽一個人？

  正當那警察繼續問話的時候，他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然後看了我一眼就出去了，隻剩下那女警察一個人看著我。

  我就問她，到底誰死了，為什麽會說是我殺的。

  那女警察好像是剛來不久的實習生，我這一問，她就將事情經過都告訴了我。

  原來就在我昏迷的那一段時間，在藥山的山腳下發現了一具女屍，死狀極其恐怖，內髒全部被掏空了，而凶手將凶器遺留在了現場，是一把匕首。

  同時在這個時候，有陽溝村的村民報案，有人看見一路走，身上一路滴血的我走進了已經三年沒進過人的屋子裏。

  所以警察就立刻帶人去查看，正好發現受了重傷的我，就給我送來了醫院，同時把匕首上的指紋鑒定也出來了，和我的一模一樣，這才給我銬起來，還當我是殺人凶手。

  “美女警官，肯定弄錯了，你說屍體的內髒都被掏空了，那你們找到內髒了嗎？還有，你看我身上，有哪個死者的血跡嗎？我自己也受傷了，我怎麽可能去殺人？”

  在這個美女警官告訴我事情經過的時候，我就已經猜到了凶手是誰了，不是張雲山就是金剛，吃內髒這種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我也感覺你不像，但是你要怎麽解釋凶器上有你的指紋，還有你身上的傷是怎麽來的。”

  我一愣，無奈的苦笑一聲說道：“我要是說出來，然後你一調查，你肯定說我是神經病，我身上的刀傷是被人誤傷的，在川蜀那邊，要不然怎麽可能還有包紮，流血是因為我上藥山時候不小心摔跤了，後背撞在了大石頭上，傷口震開了。”

  “那你還沒有解釋指紋，為什麽上藥山，你為什麽會去那一戶三年沒有進過人的房子裏。”

  我眉頭微皺：“你可以去查，那是我家，我叫李初九，房子一直沒賣，我父母都死了，我回來祭拜，我父母葬在藥山，至於那指紋，我上哪裏知道，我上山確實帶了匕首，因為要割墳頭草，後來我摔了一跤就沒管了，難道就沒有可能是凶手撿到了匕首，然後殺人嗎？”我停頓了一下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內髒都沒了，難道就不是野獸？”

  “不可能，藥山上已經沒了野獸，而且死者胸口是被匕首割開。”

  “那我就不知道了，那什麽你能不能別銬著我，很難受。”

  “不行，雖

  然我相信你，可是我們隊長不相信，還有些問題沒有調查清楚，不能放了你。”

  我很無語，這都什麽跟什麽？我又成了嫌疑犯？這可真不好玩，我這才剛剛死裏逃生，卻又搞上了這樣的事情。

  看來我現在連打電話的權利都沒了，不過下一秒，那警察隊長似乎接完了電話，他走進來後第一件事情就是給我解開了手銬。

  不僅僅我很不解，那女警察也是一樣。

  “隊長？您不是說他是嫌疑犯嗎？怎麽給解開了？”

  那隊長尷尬的咳嗽了一聲，然後對我一笑說道：“對不起李先生，已經查清楚了，您不是嫌疑犯，剛剛已經確認了您的身份，您是雲海集團的股東之一，另外我們也查到了嫌疑犯是兩個變態，監控裏拍下了一切。”

  我點點頭：“查清楚就好。”

  隊長和我道歉，之後就準備離開，不過被我叫住了，我問他監控裏拍到了什麽，我說自己很好奇，為什麽要屍體的內髒都消失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身份的原因，警察隊長看了看周圍，確定沒有其他人之後小聲的對我說道：“李先生，我告訴你，你可不要外傳，其中有一個人吃了死者的內髒。”

  他的聲音雖然很小，但是他帶來的那個女警察也聽見了，隻不過一聽完臉色立刻一變。

  我倒是明白了一些事情，這事情肯定是張雲山做的，上一次小六子他們也吃了那老醫生的內髒，難道說練長生的人都喜歡這一口？那麽殺生他？

  我咽了一口唾沫，最後那隊長告訴我，讓我別告訴別人之後他們就離開了。

  目送他們離開之後，我的臉色立刻暗淡了下來，又是一條人命。

  我突然想到了自己身上的陽玉，身後摸了摸胸口，還在衣服的口袋裏，這我就放心了。

  躺在病床上，我看了看自己被包成了粽子的右手，這樣好像以後我必須要用左手吃飯了？

  大約二十多分鍾之後，胡青山帶著殺生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李先生，你沒事吧，我們收到消息就立刻趕過來了。”胡青山焦急的問道。

  我搖了搖頭說道：“我沒事，秦老先生和唐鶯時呢？他們怎麽樣？”

  胡青山歎了一口氣：“秦老先生經曆了什麽，雖然還活著，可是很危險，醫生也說不準，至於唐小姐的情況還好一點，就是缺少營養，加上長時間沒有睡眠，此時已經在醫院睡過去了。”

  我點點頭：“青山，你去幫我搞一下出院手續，順便交個錢。”

  胡青山立刻去辦，這個時候殺生一屁股坐到了我床上：“李初九，你是不是真不怕死，你為什麽不帶著我？”

  我剛想開口，殺生繼續說道：“我既然跟你來了，不就是想幫你忙嘛，你不會還覺得我是一個八歲的孩童吧？”

  我苦

  笑一聲搖了搖頭，將在藥山的事情統統都告訴了他：“我也沒有想到，張雲山被我陰了，代價就是我的手，不過正因為我這樣，卻害死了一個無辜的人。”

  “怎麽個情況。”

  我看向了殺生，說道：“我是被警察送過來的，因為他們懷疑我是一個取人內髒的殺人犯，好在查清楚了，可是監控錄像上，那個死者被張雲山割開了肚子，吃光了她所有的內髒。”

  殺生聽完之後默不作聲，我繼續問道：“殺生，你老實告訴我，練得長生後，是不是都會以人的內髒為食。”

  殺生猛然抬頭看向我，他沒有說話，我也沒有說話，過了好久，他才對我點點頭：“這就是我們失去的東西。”

  “你也是嗎？”

  殺生搖了搖頭：“如果我沒有師父的話，恐怕我也會和他們一樣，你知道我為什麽一直不能下山嗎？”

  殺生開始訴說起自己的事情，聽完之後，我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我覺得這個世界上為什麽這麽不公平，為什麽不是每一件事情，我們都有選擇的餘地。

  之前殺生就說過，他本不應該活在這個世界上，是因為我的父親，用長生之術讓他活了下來。

  八歲那年他正是進入了長生，那個時候的他，還不在青雲觀，一直跟自己的母親生活在一塊。

  他說他到死都不會忘記那一天晚上，他突然感覺到自己很餓，想吃東西，可是他母親做的所有東西，雖然看上去都很好吃，可他就是一點也吃不下去，但是他看到自己母親的時候，他卻能看見他母親身體裏所有跳動的內髒，他流了口水，一步一步走向了他的母親，如果不是當時他師父正好路過他們家外，感覺到了殺生家中的異樣。

  那麽殺生將走上一條和張雲山沒有兩樣的不歸路。

  是他的師父幫助他壓住自己的那種感覺，而且他師父也不是一般人，也知道長生的存在，當時就想封住殺生，然後找機會除掉他，畢竟陰年陰月陰時的女人不好找，作為一名道士就算是為了除魔，也不可能隨意殺生，他原本打算等遇見了這樣的一具屍體在解決殺生。

  可對於殺生的事情，殺生的母親知道的是一清二楚，便跪下來求殺生的師父，後來殺生師父了解了所有的原委之後，下了一個決定，他帶殺生回了青雲觀，並且每天施法，控製住了他身體裏因為練長生而存在的獸性。

  “我師父說過，我不能下山，因為一旦下山，沒人替我控製獸性之後，我會變得非常恐怖，我叫殺生，是因為師父要讓我記住，以此為戒，絕不亂殺無辜。”

  我斜眼看著殺生：“這麽說，你下過山，殺過人。”

  殺生深深歎了一口氣，底下了腦袋，他想了好久，最後還是決定告訴我。

  那一天晚上對於他

  來說，是一個噩夢，而對於那些死去的人來說，殺生這兩個字是永遠也無法擺脫的惡魔。

  “那是前幾年，有人跑來求助，師父雲遊，大師兄有事在身，其他的師兄弟幾乎都有事情，我見那人可憐，便答應下山幫了他。”殺生抿了抿嘴，笑了笑：“師父雲遊之前已經施過法，所以我當時覺得應該不會有什麽大事，結果那一晚，我出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