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節:氣運再變
作者:誰是誰的傀儡娃娃      更新:2020-03-14 16:55      字數:2532
  風吹來,二旁的枝椏輕輕晃動。馬背上少女和牽住韁繩昂著頭的少年,衣擺都被吹的撲撲響。

  二人視線相交,靜默不言。

  然後宣鳳鳴忽的伸手,再次的將罩住頭臉的兜帽徐徐撩下,眼睛認真仔細的看著文貞。殷紅色唇輕啟,她這一次,柔柔的喚了文貞一聲,“文貞哥哥!”

  僅僅是這一聲喚,文貞的激動色就再是壓抑不住,他的身體越發的靠近幾分,也言語道,“鳳鳴,若你想走,天大地大,我文貞帶你走。我文貞,可為你拋......。”

  “我願意去和親!”宣鳳鳴沒有讓文貞將話語全部說完,她的眼眸裏有眼淚晶瑩,但麵色神情去帶著決然堅毅,她,搖搖頭,“我是北疆皇室公主,和親南武,是我不可推卸的責任!”責任二個字,宣鳳鳴咬的尤其重,然後她深吸一口氣,眼裏的晶瑩淚意點點閃開去,“而你,文貞大人,守家衛國,是你不可推卸的責任!”說第二個責任的時候,宣鳳鳴將兜帽再一次的帶上了,手也伸出,拉過了文貞手裏的韁繩,“我該回去了!”

  韁繩從文貞的手裏一點點的被抽離。文貞的手剛開始還捏握的緊,而他的眼睛,一直看著宣鳳鳴,但他的力量漸漸鬆動,到最後,韁繩抽離了他的手指。

  文貞哥哥......風裏似乎有宣鳳鳴公主笑著喚他的聲音,隻是,不那麽真切了。

  .................

  鹿鳴發燒了,燒的很重,她的嘴裏開始說糊話了。

  一般人發燒,就是身體出現高熱,昏睡,說糊話。

  鹿鳴也同樣的出現身體高熱,昏睡說糊話的症狀,可除此之外,她的身上還時隱時現了一道線,這道線呈銀色,微小血管粗細,從鹿鳴的眉心開始筆直的往下延伸。

  九象多少也懂些藥理,他很肯定,鹿鳴的發燒並不是一般的發燒,也是非一般藥物能治了。

  是將她送回鹿宅不再管她,還是......九象將鹿鳴置在馬背上,用雙手環住,他一邊快速的駕馬前行,一邊斟酌著。

  福婆死後,九象為了避免將鹿鳴和錢木生牽扯到危險裏來,以冷漠和他們斷了關係。九象是真的打算同鹿鳴他們形同陌路的。

  但是他在賣藥的時候遇上了錢木生,錢木生不由分說的拉住了他的手,顫著聲說鹿鳴小姐,不見了。

  “隻留了封信箋。說‘離家三日,屆時自返,勿張揚,勿找尋。’,可是不對啊九象,小姐怎麽會做這樣的事情,一定是出意外了。我們也不敢報官,九象,你和小姐好歹認識一場,別人不知道,我卻瞧的出來你是有能耐的,求你,也跟著我們一起找找鹿鳴小姐吧!”錢木生絮絮叨叨的,急的已經失了獵戶的持穩。

  當時候的九象冷漠的抽離了自己的手臂,並冷冰冰的回答錢木生,“不幹我事!”然後冷漠的離開去了。

  但實際上,九象到底還是找了巫家的一位婆婆來找鹿鳴。那位婆婆在找人和隱藏上是有真本事的,隻不過,她又不在巫家正式名冊上,屬於,不被巫家承認的野巫。是不是正統的巫婆九象絲毫不在意,他知道這婆婆有能耐,藏住了八音和他的氣息,便是禁衣衛找了羅巫身邊的大巫也沒能力找到他們,這就足夠了。

  “轟----。”天空上,突的起來一道閃電,並著一聲驚雷。馬匹被驚到,若不是九象馬術高明,隻怕馬匹要亂了去。

  這個時節,怎麽可能會有雷電?九象心裏驚疑,擔心的低頭看了看鹿鳴。

  心裏驚疑的,又豈是九象一人,麥州城內,羅氏巫主。白鹿藥院禁地的神秘婆婆。她們都看著天際。盡管麥州城的天空沒有電閃雷鳴,但她們一樣看到了風卷雲湧的不同尋常。

  這天地異象,是有大氣運加身之人才能引發的。而大氣運之人,在整個麥州城除了羅家,不應該出現別人了!

  那麽如今的這個人,是誰,究竟是誰。

  羅巫主秘密的派遣了更多的人去探查,這樣的天地變化出現過一次,那麽肯定有一個人存在。

  “謝家餘孽麽?”羅巫主捏緊暗金袖擺,麵色凝重,她如此自問,卻有是搖頭,謝家人當是死幹淨了的,這個她能肯定。如果不是謝家,那能是誰?所有的巫者都被她羅家記載在冊,就是不在冊的野巫他們羅家也掌握知道不少,羅巫主的記憶裏,沒有什麽人能有這樣的大氣運的。

  那氣運......羅巫主不敢想。那是,大巫的氣運,而且遠遠高於她羅氏一門!

  有人驚疑,也有人驚恐。孟婆就是驚恐的人。她並不能真正看清天地之間氣運的變化,但她的身體能感覺到鹿鳴身上的封印有了異常。

  這道封印和孟婆是連接在一起的,隻要有變動,孟婆就能感知。

  “出了什麽事情,怎麽可能?”孟婆驚懼交加,她人已在了路上。

  孟婆能憑借她和鹿鳴之間這道封印的連接找到鹿鳴。但是她想不明白,好好的,為什麽封印又會起異變!對於主人親手結的封印,孟婆是很有信心的,她相信鹿鳴是衝不破的。可孟婆仍是要擔心天地氣運變化會讓鹿鳴引來殺身之禍。

  別人不了解巫家背後的那些勾當,孟婆卻是最了解不過了。

  快點,再快點!孟婆幾乎用了全部的本事,去去到鹿鳴所在。

  而九象,他並沒有將鹿鳴帶回鹿宅就一走了事。

  他們到城下時候已是夜晚,城門早關了。

  九象拍醒鹿鳴,然後將鹿鳴捆在自己的脊背上,又叮囑她抱住他的脖頸。

  鹿鳴這個時候什麽都不想,隻是點頭。

  如此,九象背著鹿鳴,貼在黑暗裏,壁虎一般躍城而上。昏昏沉沉之間,鹿鳴有睜開眼睛,卻是緊緊的抱住九象的脖頸。

  進到城內後,九象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了給他羅盤的那位婆婆的矮棚內。

  “婆婆,求您看看她!”九象急切的道,讓鹿鳴小心躺下。

  夜已深,矮棚裏,燈火卻是明亮。老婆婆在專注的磨著一枚獸牙,九象進來也好,說話也好,她連眼皮都沒有抬一眼。

  “婆婆,她發燒了,而且很......。”

  “小兄弟,咱們認識那麽久,你是知道的,我不是藥婆,開藥救治的事情,我幫不了你!”老婆婆眼皮仍是不抬,話語冷硬的徐徐的打斷了九象的話。

  “我知道!”九象雙手放在膝頭,看著卷縮身體在他麵前側躺的鹿鳴,複看老婆婆,“但她的情況也非是藥物能救治的。您見多識廣,我就拜托您看一眼,看一看她如今這是種什麽情況。是蠱,還是咒?”

  婆婆有些不耐,眉頭略凝,卻到底還是慢悠悠的停了手裏的動作,抬眼看向鹿鳴。她抬眼看過去的時候,正好眉心的那條銀色線閃現。

  “這是......。”老婆婆的手立刻撐住地,她急切的爬走近鹿鳴身邊,手指懸空的撫上鹿鳴的眉心。與此同時,婆婆麵龐上那萬年不變的淡漠神色也被驚駭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