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旭不過是國學館學子，怎麽能參與後宮這等私秘事的查驗？”皇後立即道。

  “皇上，此乃關係學生親姐腹中骨肉，學生想知是何人害死玥貴人腹中的龍種。”薑旭道。

  霍雲也不想薑旭參與，但她不便多言。

  皇帝卻想，雲兒雖然平時跟皇後似乎有所不和，但到底是親姑侄，由薑旭參與，至少會更公正一些。

  “也好，就讓你跟雲兒一起查驗。不過斷案一事，還是雲兒更為擅長，你要聽雲兒調配。”皇帝道。

  “學生知道。”薑旭道。

  霍雲並不看薑旭，又道：“皇姑父，雲兒想先去看死者月桂。”

  “從這一刻開始，隻要能查出此案，後宮之內你可以隨意出入。”皇帝道。

  “是，皇姑父。”霍雲往後殿去。

  薑旭也立即跟上了。

  霍雲到了後殿，宮女月桂躺在她的床榻上，跟她同房的宮女瓊枝、翠袖，丹紅皆被聽命到這兒，接受霍雲審問。

  “今天一上午月桂就奇奇怪怪的，給娘娘煎了藥，她就稱病在房裏。等娘娘出事落胎，要尋她時，她已經服食水銀好久，屍體冰冷，死透了。”跟她睡同一床的瓊枝道。

  霍雲問了所有的宮女，瓊芳殿裏有十幾個宮蛾，月桂反而是最得薑玥信任的那個。

  她檢查月桂屍體，她腹部僵硬，指甲和嘴唇泛黑，身上沒有任何痕跡，明顯就是中毒而亡。

  霍雲又查月桂底細，月桂原來是浣衣宮宮女，做的是最低賤的活，是薑玥將她提到身邊侍候。她如今是瓊芳殿內宮女中最得力的，有臉有麵，從這一點看，她最不可能背叛薑玥。

  “我姐姐所有的宮女都細細查過，皆是姐姐最信得過才會近身。”薑旭道。

  霍雲查了藥方，太醫的藥方是沒有任何問題的，而煎藥送藥，隻有月桂和阿滿經手。

  阿滿是薑玥身邊的第一宮女，跟著薑玥和薑旭來洛城的。她，是絕不可能背叛薑玥，所以有機會下毒的隻有月桂，而月桂偏偏死了。

  霍雲唯一能查的方向，就是月桂。

  草烏和馬錢從哪兒來？水銀又從哪來？

  內宮的宮女，連出宮機會都很少，她想拿到草烏和馬錢很是艱難，更別說水銀連大醫院都配得極少，平學常人根本拿不到。

  等再問了其他宮女，皆言月桂最會與人為善，她雖然得貴人寵，從來不侍寵而嬌，平時得了主子賞賜，若是有些好吃的，皆會與姐妹們同食。

  阿善和阿七開始搜查月桂的東西，發現月桂值錢的頭麵不少，便是金釵玉釵就有好幾根，她還攢了百餘兩銀子和幾十貫銅板。

  “月桂平時得的賞賜多，她是我們中間私房攢的最多的。”

  “而且月桂平時極為節儉，絕不會亂花錢。”

  “她有親人嗎？”霍雲問。

  “據她說是沒有的，我們每月都有出宮探訪家人的機會，她從來不去的。”

  月桂不過十幾歲年紀，像她這樣年紀輕輕的姑娘，若是沒有家人，為什麽攢這麽多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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